第二四零章 錯了?那就錯著吧!
第二四零章 錯了?那就錯著吧!
“師父,我帶你走好不好?”
“別白費力氣了,我哪裏都去不了。”
狐天異跪倒在凰羽淵的麵前,看著那滿身的血跡斑駁,也看著那身上累贅的鎖鏈,滿身的傷痕,讓狐天異看的心驚不已。
“我有辦法的,我費勁心機回來,就是想辦法來帶你離開的,相信我好不好?”
狐天異那麽的看著身邊的凰羽淵,看著她滿臉的憔悴,還有那雙一赤一藍的眼睛,有一種想要莫名的臣服的感覺。
隻見在狐天異的注視下的凰羽淵,不經意間狡黠的一笑,略帶著疲憊,說:
“我從未收你為徒,你卻如此的為我費心……”
“師父,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的!”
完全的忽視了剛剛凰羽淵的話,狐天異執著的說著要她相信自己的話。
在凰羽淵的意識海裏,兩個半透明的小人對坐著,一模一樣的容顏,眼裏的色彩卻是全然不同,一藍一赤,倒也是好看的很,隻不過這身上的氣息,混淆不堪,難以分辨。
那赤色的小人兒,臉上露出了悲觀的笑容,仰起頭呆呆地說著:
“你倒是清閑,有人來救你了,我還得繼續呆在這裏,或者,直接灰飛煙滅——”
停頓了一下,赤色站起來,繞到了藍色小人兒的背後,看著那謙遜的坐在那裏的她,眼裏的神色冷了下來:“嗬,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陪了你幾千年,到最後還是落了一個這樣的下場,罵名是我,罪過是我,受死,還是我!”
說完之後,赤色伸出手,緩緩的搭上了藍色的肩膀,輕輕的,拍了兩下,露出了一個久違的、和煦的笑容。
藍色的小人兒似是有所感應,久久未動的身形,忽然間動了起來,抬手剛要觸碰到肩上的那隻手,就感覺自己的肩上一空,緊接著身後傳來一陣踏空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句句的輕喃:
“我獄黎,是應你的呼喚而來……”
“現在成為你的棄子,也是理所應當……”
“祝願你凰羽淵,早日擺脫這該死的異屬,還有這該死的——命運……”
“狐天異啊狐天異,真是個癡情人啊……”
聲音漸漸的運去,意識海也在漸漸的縮減著,凰羽淵猛然的睜眼,就見周圍肉眼可見的一片小水潭,意識海,已然消失,此處,自己深處的地方,儼然是死水潭了。
“獄黎,你在哪裏?”
凰羽淵呼喚著,叫喊著,周圍隻有一小片的光明,其餘的,盡數是黑暗。
那黑暗,是她,不敢踏足的地方,太壓抑,也太過於荒涼。
“師父,你準備好了嗎?”
狐天異看著自己手上的一團霧氣,赤藍色交織著,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真的是,美極了!
“我們走吧,帶著我的魂,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
那霧氣低聲的吩咐著,像是在吩咐自己的手下一般的命令著狐天異,這命令裏,還透露著一絲的焦灼,然而狐天異也並沒有覺得這一切有什麽不妥,還興衝衝的把那霧氣護在了懷裏,然後一溜煙的走了。
至於那身後凰羽淵的軀殼,是看都沒有看一眼,甚至是完全的忽略了。
“獄黎,你居然敢——”
在那小小的死潭之中,凰羽淵聽的真真切切的,那說話的人,正是獄黎,原來,剛剛那些話,是這個意思。
“祝願你凰羽淵,早日擺脫這該死的異屬,還有這該死的——命運……”
天真的她還以為是獄黎想明白了,要成全她,在和她告別呢,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告別!
凰羽淵緩緩地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那周圍的黑暗,閉上眼睛,一咬牙,一跺腳,邁步走進了令她畏懼的黑暗裏,緩緩地融入了那黑暗,不見蹤影……
在這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畏懼,不再害怕了,她的心裏,隻有她自己!
“帝闕之勢,借我之心,以我為引,啟!”
“啟——”
悠悠的聲音蕩開,一圈一圈的,向著周圍,在黑暗裏,也在無淨深淵的荒蕪裏。
“嗡————”
一陣的晃動在玖鄔山,那山的正中間的那把明晃晃的劍,不停的顫抖著,應著某人的呼喚,但卻也一直沒有掙紮出那困著它的法陣,似是囚徒一般的模樣。
“帝闕之勢,借我之心,以我為引,啟!”
“啟——”
時間在不停的走,帝闕卻是始終未來,凰羽淵在黑暗裏,一直的走著,一直的呼喚著,仿佛是心裏篤定了,帝闕一定會來。
“帝闕之勢,借我之心,以我為引,啟——”
“帝闕之勢,借我之心,以我為引,啟——”
“帝闕之勢,借我之心,以我為引,啟——”
凰羽淵眼角的淚,不自覺地落下,連續三聲地呼喚,讓她的心裏,悲傷滿懷,這般的呼喚任然不能感受到任何的回應。
如此這般,該是怎樣的束縛,才能壓得住昔日的煞氣,才能壓得住她的佩劍!
“既然如此,那就再放肆一次好了……”
無力的凰羽淵,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眼裏的堅定,讓她看上去很強,卻也是很冷漠。
“你從未失約,今日你帶我離開,他日,我還你——廝殺戰場……”
凰羽淵雙瞳猛然放大,變得呆滯無神,隨後,雙腳懸空上升,身上散發出了一陣的紅光,華友一陣不知名的香味,隻見她,紅唇輕啟:
“天道為鑒,借我之心,以我為引,雙眸為一,燃之魂殤,逆陣而轉,順陣而出,帝闕之勢,啟——啟——啟————”
堅定的語氣,這一次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聲音都沒有在黑暗中有那麽一絲絲的擴散。
“嗯?”
走在冥靈界的狐天異,心裏“咯噔”一下子,似乎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一樣,他不安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一片的黑暗,入眼之處,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
狐天異手裏的赤藍色的霧氣問著,隱隱的有一絲的擔憂。
“師父,我總感覺我身後,有什麽在看著我。”
“啊!”
狐天異話音剛落,手裏的霧氣就是一聲的驚呼,狐天異急忙的察看著,另一隻手裏的靈力早已經準備好。
“天異,是這裏,冥靈界有什麽在吸取著我的神識,快,快離開這裏!”
沒想到的是,這句話一落,狐天異竟然直接鬼使神差的放下了那充滿靈力而又蠢蠢欲動的手,本著玖鄔山直去。
“凰羽淵啊凰羽淵,到最後了,還得是我來幫你,也不知道他們和你究竟有什麽仇什麽怨,非得這麽對你,也罷了,就當我,日行一善吧,但願能化去你哪怕一絲的仇怨……”
一個人影,慢慢的靠近了那依舊在掙紮著的帝闕。
“你是誰?為何我看不到你?”
感受到有人靠近的氣息,帝闕微微閃亮,沙啞的聲音響起。
也的確如帝闕說的,對於此人接近,帝闕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甚至是連實體都沒有,但那隱隱約約的氣息卻是在告訴他,這個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而且,地上的影子足以說明一切。
“你主子,此時正身陷於黑暗之中,我祝你一臂之力,還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你到底是誰?”
感覺到自己的劍體被那人握在了手中,也在地上的影子裏看到,帝闕正在緩緩地離開法陣的束縛,就那麽一瞬間,帝闕不由得心驚不已,它都掙不脫的,在那人的手裏,竟然輕輕鬆鬆的就破開了。
“咻——”
來的人也不廢話,手裏一用力,帝闕刹然拔出,緊接著,掄圓了胳膊就是那麽的一甩,帝闕就朝著天際而去,去了該去的地方。
當然,這麽快的速度,那人說的話,也是沒有聽到了,一個字都沒有——
“不過是漂泊在異鄉的旅人罷了……”
…………
“我,我獄黎,”
“殺人無數,沾血無數,是你的心,要扭轉我,而不是你,甚至,連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的心在使然——”
聲音像是一種折磨一樣,在狐天異的腦海裏一次又一次的炸開,讓他久久不能平靜,腦海裏的畫麵,不斷地重現著,重現著那日地一幕又一幕,也包括了他當初看不到的——一切!
“你,當初,到底是怎麽騙過我的?!”
低沉的聲音,狐天異此時,眼睛發紅,看著地麵,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足以說明他現在的怒火。
他緩緩的站起身,看著那遠處的一片火紅,也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手裏用力一握,一陣小小的的光亮閃過,帝闕出現。
狐天異手裏拿著帝闕,帶著滿身的殺氣,朝著獄黎走去。
“隻是一把影子而已,殺不了我的。”
獄黎連頭都沒有回,就已經知道了將要發生的事情,她甚至都沒有絲毫的緊張,就那麽輕描淡寫的說著。
“你怎麽知道殺不了,我活著,不單單隻是為了尋找轉逆之術,各種的滅靈,我也一樣精通!”
“收徒是我,你想救的也一直是我,你怎麽就不承認呢?原來,我就是這麽遭人嫌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