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李公子,去哪啊?
“宇文化及？”周辰微微一愣。
關隴勢力的很多大家族，都有一些親戚關係。
就比如說，宇文化及和楊廣如果算起來，其實是表兄弟，宇文化及的母親，是楊廣的五姨。
至於楊廣和李淵之間，其實也是表兄弟，兩個人的母親也都是親姐妹。
“難道？李淵和宇文化及也是表兄弟？”周辰甩了甩腦袋，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趕了出去。
這些大家族聯姻太正常，有些什麽堂兄弟表兄弟的關係，人情如紙。
江都城內，浩浩蕩蕩的軍隊，在李靖的帶領下朝著城外出發。
李建成站在宇文府門前，看著隊伍，“這才剛到江都幾天？居然都坐上一軍主將了？”
宇文化及說道，“賢侄不知，姓周那小子做上帝師後，對這個李靖可是信賴有加。隻不過，這次他們一萬人要麵對的可是十萬人，想必不會那麽輕鬆。”
“前些日子，劉子翊剛被林士弘帶兵殺死。李靖帶著這點人馬去攻林士弘的十萬人，簡直自尋死路。”
李建成微微皺眉，“宇文大人，有些話說的不能太滿。李靖此人，曾是長安縣功曹，後任殿內直長、駕部員外郎，他的官職雖然卑微，但其才能卻聞名於諸多大隋公卿之中，當初，吏部尚書牛弘都稱讚他有‘王佐之才’，甚至於，楊素也都對他說過，始終有一天，他會坐到楊素的位置上。”
宇文化及愣了片刻，楊素是誰？那可是大隋的開國功臣。
破齊，滅陳，平匪患，破突厥，幫助楊廣奪得帝位。
大隋內外，無人不知楊素其名。
楊廣即位後，楊素拜尚書令、太師、司徒，而後被封楚公。
就算說是權傾朝野手握天下也不為過！
而且，宇文化及也知道，楊素此人的眼光十分高，整個大隋能讓他誇讚的人，找不出一手之數。
看著漸行漸遠的軍隊，宇文化及的神色有些陰沉。
轉身回府後，他把一封信交給了一個心腹，“去一趟江西，把信交給林士弘，就說大隋有人帶甲一萬要攻打他們，讓他小心點。”
李建成看著信，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宇文大人，你居然聯合反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宇文化及冷笑一聲，“賢侄啊，我在山西也算是有至交故友，聽聞唐國公在山西也開始了暗地裏招兵買馬。你別告訴你們李家在山西境內招兵買馬，是為了守護大隋，保境安民。”
李建成吧唧了一下嘴。
現在，大隋各地，上到官員下至平民，無不想著造反。
李建成咬了咬牙，“我李家之所以這麽做，隻是防患於未然。”
“賢侄說這種話，你自己信嗎？”宇文化及輕笑一聲，“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買通了不少驍果軍。而且，李靖所帶走的這些驍果軍中，也有一部分是我的人。”
“我也不準備和賢侄繼續藏著掖著，若是李家起兵，我願意在江都遙相呼應。屆時，我們以秦嶺淮河為界，北部歸你李家，南部歸我宇文家。”
李建成坐**子，“宇文大人所圖太大，這種事情我做不了主，還需要和父親商議。”
“賢侄隻需要知道我宇文家的心意便可。”宇文化及伸手拍了拍手李建成的肩膀，“一切，就看此戰了。李靖在帝師的授意下，帶萬名驍果軍出征，此戰若敗，帝師在驍果軍中的威望瞬間掃空。屆時，我便可順勢起兵。”
“若李靖勝了呢？”李建成問道。
宇文化及冷笑一聲，“一萬人對十萬人？他要是能勝，我把茅房的泔水都給喝嘍！驍果軍的戰力我還是清楚的，根本不可能。”
李建成點頭，沒有繼續談論這件事，“宇文大人，還是給我講一講如今江都的格局吧。父親把我派到這裏，正是為此。”
城門處。
周辰帶著人站在城門口。
他的身後放著一百件防彈衣，還有一百副盾牌。
李靖帶著軍隊到了城門，跳下馬跪倒周辰麵前，“參見帝師。”
“參見帝師！”
萬名驍果軍的高呼震動雲霄。
哪怕遠在離宮，都能聽到這高呼之聲。
周辰把其中一個防彈衣遞給李靖，“關於這玄甲，想必你也聽說過，可刀槍不入箭戟不穿。”
“除了應有糧草物資外，這一百玄甲可一百玄盾，是我私人賦予你們的。”
“此次參戰的士兵，皆可憑自身戰功換取玄甲和玄盾。殺敵三十得玄盾，斬敵五十獲玄甲。誰若能殺敵方主將，隻一人，便可得玄甲。”
“但是，同時你們也要記住，無論是玄甲還是玄盾，隻要你們得到它，那它便是你們的命，不……是比你們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命可以丟，但玄甲和玄盾絕對不能丟。”
“因為，每一件玄甲，每一副玄盾，落入敵手，都是對於我們大隋致命的打擊。有一日，這些敵人會穿著玄甲手握玄盾，去進攻大隋去進攻你們，以及你們的親朋好友，乃至父母妻兒。所以，玄甲玄盾絕不能丟。”
“記住了嗎？”
“我等謹記！”山呼般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無數人，熱血沸騰。
這段時間，關於玄甲和玄盾的傳說已經傳到每一個驍果軍乃至江都和周邊所有士兵的耳朵裏。
每一個士兵，無時無刻不想要擁有一件屬於自己的玄甲，一副屬於自己的玄盾。
本來，這一萬人對於這次的出征還有些不樂意。
但當他們看到接下來的獎勵後，一個個熱血沸騰了起來。
看著李靖跪在地上，雙手舉起防彈衣，周辰道，“李將軍，把這玄甲穿上吧。”
李靖扭頭，朝後麵看了一眼，“既然帝師大人已經定下了規矩，那便應該軍令如山！如今，末將還未踏出江都，寸功為立，不敢帶盾更不敢穿甲！為將者，更應當以身作則，以己立威！若戰場上末將沒有殺敵三十，絕不帶盾！若不斬敵五十，決不穿甲。”
“不斬五十，決不穿甲！”山呼的聲音，再次響徹天空。
“李將軍，一路走好！”周辰拍了拍李靖的肩膀，“我在江都，等你的好消息。”
等周辰返身離開後，李靖才讓人把玄甲和玄盾裝到車上，離開了江都。
無數人，看著滿車子的玄甲和玄盾，熱血沸騰。
之前，他們或許還不覺得自己能殺掉三五十人，但有了李靖為他們排兵布陣後，他們感覺自己這一戰勝券在握。
每一個人，都抱著必勝的決心。
甚至，很多人都開始幻想，自己擁有玄甲的日子。
強者恒強，隻有真正的強者，才能率先於他人殺夠三五十人，獲得這種神兵利器。
而，擁有了神兵利器的他們，將會變得比以往更強。
離開城門後，周辰直接走到了宇文化及府外，在不遠處的一道十字街處找了個茶樓坐了下來。
等了一天都沒有見到人影，直到傍晚的時候，才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從宇文化及府上走了出來。
“看來，我的出現的確影響了曆史的發展。”周辰揉了揉腦袋，跟了上去。
在正史上，這段時間，李建成是沒有來過江都的。
更別提和宇文化及照麵了。
周辰知道，他在大隋全境內發的公布，以及招攬李靖、張須陀、秦瓊等人來江都的消息已經被李淵得知。
所以，對方才會派出李建成來打探一下江都城中的情況如何。
跟著李建成的腳步，走到了一處江都城中最大的酒樓中。
“今天的陣仗你們看了嗎？帝師大人命李將軍帶著萬人征討林士弘。”
“征討林士弘？沒有聽說，林士弘在江西擁兵十萬，李靖隻帶了一萬人，一個對十個，這不是找死嗎？”
“你懂個屁，這次帝師大人給了李將軍一百玄甲，一百玄盾。知道什麽是玄甲是什麽玄盾嗎？但凡得一盾一甲就可刀槍不入箭戟不穿，若是得兩者，便可無敵於天下。”
走進酒樓後，周圍的人全部都討論今天李靖出征的事情。
李建成走到那名說話的中年男子身邊，把一壺酒放下，“這位大叔，你們說的這玄甲和玄盾是什麽？刀槍不入箭戟不穿？真有那麽神奇？”
“聽你這口氣是外地來的吧？怪不得不知道玄甲和玄盾。”中年男子美滋滋的把李建成放到桌子上的酒拿起來，給自己倒了半碗，“這些都是帝師的珍藏，而且帝師除了這玄甲玄盾外還有一件神器，可千米之內取人性命。”
“大叔，你這就誇大了吧？”
“誇大？”中年男子嘴裏發出一聲不屑的笑聲，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帝師大人數丈之外殺死宇文智及，那是很多人都親眼看到的事情。還有前段時間殺死那個搶親的孟秉，好像也是用的這種手段。”
“還有那個玄甲，周圍有不少老百姓親眼所見，無論是用刀砍還是用長矛戳，都穿不透。”
李建成搖了搖頭，“李某也算是識便天下珍奇，唯獨沒有見過幾位口中所說，幾位，怕不是戲本小說看多了，所以才能說出這種話。”
“李公子不信？周某給你演示一下？”周辰從酒樓外走進，站到了李建成麵前，麵帶微笑。
“你是……”
“帝師大人。”有人認出了周辰，立刻跪下高呼。
其他人見狀，連飯都不顧吃，一個個就要下跪。
至於李建成，抬起腳就要跑。
隻不過，他這邊剛有動作，尉遲恭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李公子，去哪啊？”尉遲恭微微一用力，“坐下吧你。”
周辰環視一周，把身前的一個人扶起來，“各位請起，周某既然來市井，便應當以市井身份自處。這裏並非朝堂並非官場，各位以後見到周某，無需行此大禮。”
這時候，才有人將信將疑的站起身來。
至於李建成，已經被尉遲恭按了下來。
“李公子？我記得本帝師曾向山西境內下過詔書，請李公子前來江都。怎麽？李公子到江都幾天了，怎麽不知道來找本帝師呢？”周辰坐到了李建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