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爸爸的死，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其實精神病人在沒有犯病時是不會做出傷害人的行為，您不用感到害怕。


  這兩年來我照顧她，可以看得出顧女士之前一定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只是在某個突髮狀況下受到強烈的刺激才導致精神分裂，其實……」。


  護士自顧說著，觀察著洛輕語的反應，她接著道：「其實只要家人肯配合，相信顧女士的病情是慢慢可以好轉的。」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她，應當盡到為人子女應盡的義務。


  興許在別人眼裡，她就是個沒有孝心的女兒吧。


  洛輕語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


  轉頭看向靜靜依靠在病床上雙目無焦的顧欣茹，做了下心理建設后，她才挪動腳步，一步一步向著顧欣茹走了過去。


  「媽……」。


  鼻頭一酸，眼中早已蓄積的眼淚噼里啪啦落了下來。


  顧欣茹遲愣愣的緩緩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洛輕語，沒有光澤的雙眼微微一顫，有一絲喜悅掠過，嘴裡開始不停叨念：「小語……小語……」


  「媽，您記起我來了是不是？我是小語，我是您的小語啊……」。


  拉過顧欣茹的手，此刻洛輕語的心裡悲喜交加，正如護士所言，媽媽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


  一旁的護士被母女久別重逢的一幕感染，跟著淚目，微笑著擦了擦眼淚悄然退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母女二人。


  「媽媽，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在這個世界上小語就只剩下您一個親人了，小語不能沒有您……」。


  「小語乖….……小語乖.……」，顧欣茹一遍遍撫摸著她的手，嘴裡叨念著。


  洛輕語看著她恍惚的樣子，顫抖著身子無聲哽咽，若不是心裡的恐懼作祟，她何嘗不想與媽媽這樣平靜的相處呢。


  「媽，爸爸他……」洛輕語猶豫了下后開口：「爸爸他死了……」。


  「死了.……洛光耀死了……」茹欣茹不停自喃著，眼裡也漸漸積滿了水光，「死得好……死得好啊……」


  洛輕語此刻的心情，無以言喻。


  兩年前，爸爸為了那個女人，狠心拋棄了媽媽，媽媽深受打擊之下，得了精神病，最嚴重的那種。


  媽媽雖然恨爸爸，但畢竟他們風風雨雨朝夕相處了幾十年，爸爸的死，她有權利知道真相，所以今天她專程趕了過來。


  想必媽媽幾十年來對爸爸的情分，已經到了滲入骨血的地步了吧。


  否則也不會在這種精神恍惚的情況之下，還對他還保持著這般愛憎交疊的矛盾情緒。


  顧欣茹一臉恍惚，自從得知洛光耀去世的消息，她的情緒一度由低落變得複雜起來，握著洛輕語的手也漸漸加深了力度。


  洛輕語吃痛的輕「噝」了聲，顧欣茹察覺到她的異樣，猛然回神抬起頭看向她，才鬆了手。


  不過也就在轉瞬之間，當顧欣茹將目光觸及到門口方向的時候，忽然，方才臉上那抹複雜的神情立馬變得驚懼而又猙獰起來！


  她猛地一下站起身子，圓睜著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洛輕語，「你剛才說什麼？！死了！！你居然說阿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