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章 體系化和霍奇猜想

  兩周之後，新學期開學。


  拿蘇樓正西的亞歷山大樓理查森音樂廳高朋滿座。


  這裡是普林斯頓最重要的表演和演講場所，曾在這裡發表過演說的來賓包括：比爾-柯林頓、希拉里-柯林頓、蓋茨、賴斯等。


  今天輪到了沈奇，他的演講題目是《體系化和霍奇猜想》。


  幾百位嘉賓包括IMU高級官員、國際知名學府數學教授、權威研究機構數學專家、著名數學刊物主編、大型學術出版集團高管，及相關媒體人士。


  普林斯頓數學系、普高所數學部全體教研人員出席會議，普大校方派代表出席。


  費佛曼主任沒有講大話，這場面夠壯觀，規格夠頂級。


  沈奇的專題演講邀請函一函難求，《體系化和霍奇猜想》的大團隊總共20人，其餘19人非常想到現場聆聽沈奇的演講，最終只來了六人，魯國珍、吳主任、於磊、拉爾夫，以及魯國珍、吳主任各自帶來的一位研究員。


  演講者沈奇尚未登台，大廳中的來賓交頭接耳相互議論。


  「看過兩周之前，沈奇預錄在arVix上的論文了嗎？」


  「看過幾遍，我認為他證明了霍奇猜想，以一種大師級的方式。」


  「但我尚存疑點，據說預錄在arVix上的是濃縮版。」


  「疑點即將解開，快看，沈奇上台了。」


  沈奇登上舞台，全場響起掌聲，沈奇揮手致意，掌聲漸息，大廳歸於安靜。


  「女士們先生們，上午好，我是普林斯頓數學系教授沈奇，接下來將由我報告《體系化和霍奇猜想》。整個報告預計持續一整天的時間，感謝大家前來聆聽。」沈奇在禮貌的開場白中開始了他的專題演講。


  「正式彙報之前，請允許我介紹我的團隊，我們這支團隊共有二十位成員，對於一個基礎數學課題而言，這是極其豪華的配置。」


  「很榮幸，我被推選為團隊帶頭人，感謝魯國珍先生、吳玉勇先生，以及他們團隊成員為這個項目做出的貢獻。普林斯頓、燕大、晨興數學中心三所學術機構在這個項目中團結一致，我們合作的非常愉快，取得了重大突破。」


  觀眾席上，坐在一起的魯國珍、吳主任非常激動，這可能是他倆一生中最巔峰的時刻。


  沈奇操作翻頁筆，控制大屏幕上的PPT切換：「全世界超過半數的數學家在代數幾何領域中尋求突破，選題是很重要的，我們選擇了代數幾何中最難的一個問題-——霍奇猜想。」


  「直接證明霍奇猜想的工作持續了幾十年，一直到最近幾年，才由波恩大學、巴黎高等師範學院做出了實質性的研究成果。」


  波恩大學的舒爾茨教授也在現場，他面無表情，冷的像一塊冰。


  旁邊巴黎高師的維杜卡教授拍拍舒爾茨的大腿，小聲說到：「彼得，負面情緒是魔鬼，學學我吧，我就很放得開。今天我來這裡唯一的目的，是以粉絲的身份向沈奇學習經驗。」


  「我就不該來。」舒爾茨說完這句后閉上了眼睛。


  舞台上，沈奇瀟洒自如：「去年9月我回了趟中國，那天我跟魯先生、吳先生聊天時，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我說，嘿，老兄們，為什麼我們不能建立一個體系，以體系化的形式證明霍奇猜想是正確命題。」


  「魯先生、吳先生十分贊成我的觀點，於是我們聯合啟動了《體系化和霍奇猜想》項目，至今正好一年。」


  台下，老吳冥思苦想：「去年9月有這麼一天嗎？我記得沈教授確實來過我們中心，但他當時沒說過什麼體系化之類的事情啊，就跟我說，老吳，咱們把霍奇猜想解決掉吧。」


  「老吳啊，你還是太年輕。」老魯笑道。


  老吳：「老魯，你就比我大一歲，咱倆都是快六十歲的人了，還談什麼年不年輕的。」


  老魯豎起手指貼於唇邊，作出噤聲手勢，沈奇說完項目背景后，正在講解和項目相關的學術重點。


  舞台上的沈奇按標準論文模式，介紹正文之前先講核心內容摘要：「我們的整體思路是，先建立一個體系，暫且稱為『沈-魯-吳體系』，簡稱SLW體系。」


  「SLW體系的意義是，以『局部大一統』的思想，解釋代數幾何、拓撲、數學分析等領域的問題。」


  「霍奇猜想，可以用SLW來解釋。拓撲學問題，可以用SLW來解釋，比如說已經被證明的龐加萊猜想。數學分析問題，同樣可以用SLW來解釋。」


  沈奇振臂高呼：「可以，可以，都可以！」


  嘩！

  全場震動。


  「局部大一統」、「可以可以都可以」，這兩個極具震撼力的Key-point並未出現在沈奇公開在arVix上的精簡版論文中。


  老魯、老吳於兩個月前赴美，交割完資料后他倆就回國了，沒有親眼見到沈奇親自整合的《體系化和霍奇猜想》的全文。


  見過沈奇最終版論文全文的人只有四個，費佛曼、法爾廷斯、德利涅和拉爾夫。


  「大一統！」


  「都可以解釋！」


  全場來賓沸騰了，局面有失控的趨勢。


  老魯、老吳跳了起來，既驚又喜，驚多於喜，沈奇啊沈奇，你咋把事情搞這麼大？這超出咱倆的水平了呀。


  老魯、老吳帶來體驗現場氣氛的兩位研究員驚呆了。


  「這……這就統一了哈？」燕大研究員瞠目結舌，他是魯國珍負責的AN版塊中的骨幹。


  「沈老闆的思路，咱們永遠摸不透啊……」晨興數學中心的研究員是TP版塊中的精英，他從來沒敢想過，自己參與的項目一不小心就大一統了，他原以為就是證明個霍奇猜想而已。


  舒爾茨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顯的不可思議，搞了半天沈奇根本就沒把他當對手，沈奇對個案不敢興趣，沈奇的野心是大一統！在大一統的過程中，順手解決霍奇猜想罷了。


  沈奇一看現場局勢快要失控，趕緊解釋：「局部，局部！局部大一統，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絕對的、徹底的大一統！大家坐下，請大家回到原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