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起的那個人,在經曆了削去右手的痛楚之後,張開口便被截去了舌頭,在這腥鹹斷肢的疼痛中,他還聽到了被削飛的手臂被同伴斬斷落地的聲音。這黑暗無邊的恐懼讓他好像明白之前那些刺中移動的東西是什麽了,詭異的笑聲還在不斷飄移,讓人猜想不到下一刻自己會經曆什麽。
他剛想運起內力求救,嗤的一聲,下麵又是一陣削骨的疼痛,他感覺不到可以晃蕩的右腳了。這斷肢削骨的疼痛還在清晰地上演,右小腿斷了,然後是大腿。他突然意識到從周圍的布置,從那藥碗的摔落,這就是個陰謀,還是自己這方單方麵被玩弄虐殺的陰謀。他害怕了,恐懼也讓他明白沒辦法反抗,所以隻能掙紮,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這絕對不是女魔頭的手法,女魔頭向來是快準狠的殺伐。這是誰?這是誰?!好像慢動作的重播,他感覺到下半身沒了,然後左手臂被削去,那半截小臂還有手還掛在自己脖子前。耳邊突然想起了一段話,如果說妖王是戰場上的殺人機器,那麽血蓮宮宮主則是擋我者死,然而切切不得遇上鬼王冥王,如若遇到,鬼王讓你生不如死,冥王則是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噗嗤,刀沒入心髒的那一刻,燭火亮了起來。四處散亂的屍塊,四濺的血液,整個現場驚悚得讓人作嘔。對麵的同伴驚懼地看著殘缺的自己還有散落地上那熟悉的屍體,他微微鬆神,終於要解脫了麽?然而更為毛骨悚然的是,他看到了對麵同伴身體眉心處,居然飄出了猙獰的,笑得詭異恐怖的那些東西覆蓋了他的麵容,還有眼角餘光中地上那死去的同伴也是站在兩邊,刷的碎成一地灰塵,麵前詭異的東西向自己撲麵而來。
而這個刺中自己同伴心髒的人,瞪大了瞳孔驚訝地看著麵前的同伴,他被削得幹淨的四肢,掛在繩子上的半截手,還有他突然擴大恐懼到了極點的表情。他忍不住叫了一聲拔出刀往後退去,誰想踩到了什麽直接摔倒在地,竟然是一地的肉塊,還有死不瞑目的兩個同伴的頭。
“啊~”淒厲的慘叫在屋裏炸響。
屋外樹上的沐淒清歪著頭詢問對麵樹上的宇文雪:“裏麵怎麽了?”看著燭光中宛如聊齋誌異的故事,一個影影綽綽有點像女人的身影,取下麵具,然後除去外衣,又是陣陣的驚叫。
宇文雪看著那詭異的畫麵忍不住背後一寒,往後退一步撞上一堵結實的肉牆。清翼扶住她的肩膀將被撞到傷口的呻吟吞了回去:“那是,什麽?”
沐淒清像是想到了什麽:“小影的‘人’都來了?”像是為了回應她的問話,她的屬下毀屍滅跡了之後急不可耐出來,大吐特吐。她皺眉,好倒胃口,一揮衣袖往門口飄去。
宇文雪也是哆哆嗦嗦沒離開清翼的懷抱:“我們撤吧。那些東西,居然也來了…”
“嗯?什麽東西?”清翼感覺懷中人的害怕,鬆開她的肩膀攬住她的腰身,往遠處飛去。
“人類就是沒用#¥%…”裏頭不知道是什麽在那裏碎碎念。
而那些正在吐得頭昏眼花的孩子們,看向倚在門口的“宇文雪”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們巴拉巴拉說著,聲音儼然是那個笑聲粗啞的破鑼嗓子,他們立刻回過頭繼續吐。太惡心,太惡心了。沒見過這麽個血肉紛飛的畫麵,那死不瞑目的臉和殘缺不全的肢體,我勒個去,沒見過這麽惡心的畫麵。
“唉,小桃花難得讓我們出手,看這群沒用的,沒經曆過死亡咱也不能怪他們不是?就是小晨晨走得太快,沒看看咱們的成績。”像是耀眼的光閃了一下,一個白衣飄飄,腰肢扭呀扭,格外柔媚的女子緩緩戴上麵具,瞬間成了與“沐淒清”無一二分別的人。然而聲音卻是剛剛那個“嘻嘻”尖銳詭異的笑聲。
“宇文雪”瞟了一眼身側,再看了自己波濤洶湧的身體一眼,好嫌棄好嫌棄吖。明明老子是男的!!!
身旁人像是看懂了“宇文雪”眼中的嫌棄,噗嗤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認命吧,誰讓咱們遇上了小桃花。要不是她咱們早就灰飛煙滅,哪還能體驗這世界的樂趣。”
“嗯。”無奈地應了一聲,看到樹葉搖曳了幾下,外頭的人迅速清理現場。“宇文雪”和“沐淒清”轉身飄向了裏屋,腳不沾地的詭異,門也吱呀關了上去。
夜越來越深沉,靜謐得讓人不安。
“為什麽一絲聲響都沒有?”一個美豔的女子皺眉在屋裏敲著桌子,而門口的丫鬟則不安地走動著。
美豔的女子抬起頭:“該不會發生了什麽吧?難不成被她們發現了?”
“夫人,我去看看吧?”丫鬟詢問。
“好,去吧。”美豔女子擺擺手,不安地搓著手:“不要給老爺看到。”
“是。”丫鬟應了一聲,剛關上門,啪地一聲燭火全滅了,她趕緊推門:“夫人!夫人…”門推不開。
“誰?!”屋裏的人站起,環視周圍,“呼”的一聲窗戶也給關上了。她上前去推門,推不開,甚至還推不動。
“怎麽回事?”一道穩重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略微急促的腳步聲,是秦家現任家主秦淮河。
丫鬟立刻退到一旁:“奴婢也不知情,奴婢剛剛要給夫人端水,這門就關了,也推不動。”
秦淮河作勢要上前去推,一個黑衣人出現直接攻擊,他立刻收回手運氣內力對打。
“我來。”一道嗓音響起,又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人擋開了差點被拍到的黑衣人,劍柄將他的手擋開。
黑衣人隻是看了白色道袍人一眼,退到門前。
秦淮河趕緊一退,抽出貼身侍衛的刀擋住白色道袍的劍套。
“秦淮河你給老子住手!”一道雄渾的內力直接將秦淮河拍到一邊去。
屋頂上一個黑衣人漠然地看著底下那些人,純粹看戲,隻是在聽到秦淮河名字時眼睛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