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情去馴獸吧
盡情去馴獸吧
「師傅,就因為這個,雲山勝境才顧不得北斗山那邊的,我們這一路上過來,發現本來被派往北斗山的雲山勝境之人正在往霧煞宮那裡趕。」火靈子不甘落後地補充。
「我說呢,怎麼北斗山解圍后,雲山勝境沒動靜了,原來是因為霧煞宮?」左老恍然大悟道,雲殺、白夫人、安姑娘幾個也都是如此表情。
自從他們一伙人到了北斗山,這些年沒少被雲山勝境折騰,說起來這次人家下血本找了個陣法師來破陣,一路兵臨山下還是第一次,他們都被折騰慣了,本來滅了人家幾個長老還以為很快會讓報復回來,哪知道等了這麼些天,還熱熱鬧鬧辦了場婚禮,這死對頭都沒動靜。
現在才知道,不是人家不報復,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梓晗,霧煞宮你知道多少?」黃亦寒問,也是同行這段日子更熟悉了,不然哪會這麼稱呼對方。
青梓晗凝眉,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肅:「霧煞宮在七大險地中排在星界海之後,據我所知,其中危險莫測,可以說根本就是座吞吃人命的墳墓。」
「嗯,千百年來每次英賢會後,五大家族領導的尋寶行動,就屬去霧煞宮折損的高手最多,這也是選擇它為尋寶之地越來越少的根本原因。」北君沐補充道。
「歌兒?」雲起好笑地望著身邊女子翻白眼的模樣,疑問地喚了她一聲。
「你不贊同?」青梓晗挑眉。
林問歌嗤道:「當然不贊同,霧煞宮哪有你們說得那麼恐怖?那是陰霆為他和心愛之人共築的愛巢,怎麼叫你們說來跟焚人坑似的。」
「陰霆修的?」
「愛巢?」
他們此時坐在客棧的大堂內,老闆和小二都自發地躲到別處去了,聽到林問歌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麼也無法相信霧煞宮的真實來歷。
「這麼嚴肅的場合,不要開玩笑!」青梓晗嘴角抽抽。
「問歌,你說的……和我們所知的相差也太大了。」黃亦寒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擦,我這樣像是在開玩笑?」林問歌磨牙,故作兇狠地掃了一圈,觸到角落裡看似沒有存在感的畫兮時頓了一下。
「歌兒,具體說說?」北君沐笑著道,眼底藏著喜愛之色,總覺得不管這女子是何模樣,他都很喜歡。
雲起不滿地皺眉,顯示主權般握住了林問歌的手,他們平常也在人前拉過手,林問歌並沒有覺出什麼,倒是北君沐笑容一滯,垂眸遮去了眼底的苦澀。
「霧煞宮,其實應該叫舞剎宮,舞蹈的『舞』,剎那的『剎』,『舞剎』二字在神語中的意思是『永恆的愛』,也不知道哪個白痴將寓意美好的兩個字改成了現在這樣,幸虧陰霆殞落了,不然絕對要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殺光光。」
黃亦寒和北君沐齊齊乾咳了一聲,眼神往旁邊飄了一下。
紀霜霜見此,沒等岳思遷拉住她,便道:「青家小子,該不會是你們家吧?」
青梓晗木著臉點頭:「對,是青家第二代家主。」
青舒言滿面羞愧地低了頭,雖然他脫離青家了,但到底流著青家的血,這一點是否認不了的。
林問歌撇撇嘴:「放心吧,從那一輩算起來,你們絕對是十八代以後的,殺光光也不會把你們算在內的。」
雲起失笑搖頭:「歌兒,我可沒興趣為祖宗追究這個。」
「好了好了,跑題了吧?」林問出面了,他看向眾人,「你們是否要去湊熱鬧?」
左老、雲殺六人相互看看,分別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林丫頭,舞剎宮有和煉器有關的嗎?比如說礦石、晶石、傳承什麼的?」
「舞剎宮能讓我突破到武帝?」
「舞剎宮有煉丹的藥材嗎?」
「有毒嗎?」
「舞剎宮可有陣圖?」
瑟萊雅眨眨眼,對大家投來的視線很無辜:「我臉上有什麼?」說著還擦了擦臉。
眾人收回目光,青舒言、岳思遷、林問和紀霜霜彼此一看,均笑出了聲。這北斗七怪還真是名副其實,唯一正常的兩個……他們看向雲起和瑟萊雅,又暗自嘆了口氣,一個性格怪,一個長相怪,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不得完全正常。
其實,雲起的性格談不上怪,頂多就是臉皮太厚、有時太無恥、有時太無賴等等,綜合起來可以用『妖孽』一詞概括,不過除了這些,他為人倒是很仗義,這也是大家能接受他性格上那些缺點的緣故。
林問歌攤攤手:「不知道啊,那地方……除了陰霆外,應該無人能找到正確的位置,所謂的陣法之類的,不過是外圍而已。」
「師傅,我們去看看吧!」青瑜子眼中劃過些亮光。
雲起一直看著愛妻,很敏銳地發現,林問歌的眼神深了一下,他順著她的視線尋找,就看到了坐在青瑜子旁邊的一個男子。這人他記得,在青原時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中,他總對這人有種潛意識的防備,只不過比起名字,他對人的印象更深刻。
原來,這就是前不久林問歌覺得不對勁的那個人?
「是啊,師傅,就當是次歷練也不錯?」火靈子附和道,面上露出躍躍欲試之色。
林問歌餘光一掃角落中看似迷茫的畫兮和低調坐在那裡的陳渠,眼底冷光浮動,臉上卻綻出頗感興趣的笑容,她引誘般對左老他們道:「你們想去嗎?唔……陰霆兼煉器師和陣法師為一身,舞剎宮裡既然是那傢伙修的愛巢,藥材肯定也不少,不如……我們也去尋寶吧?」
左老來了精神,白夫人眼神頓亮,安姑娘也起了心思,連陰雲冀都勾了勾唇,他玩的雖然是毒,但也離不了藥材,說不定還能看到奇花奇草?
「嫂子,舞剎宮真的有寶?」陰雲冀問。
林問歌點頭:「這個必須有,陰霆那老傢伙一定收集了不少好東西,不去掃蕩掃蕩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況且,一去天之大陸,再回來也不知會是何時,乘此機會搜光、拿光、挖光才是正理。」
除了北斗七人和林問歌,其餘人均抹了把汗,搜光、拿光、挖光……她這是想當強盜嗎?
黃亦寒淡定地拍了拍嘴角狂抽的青梓晗,表示習慣就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休整好了就改道去舞剎宮?」雲起總結道,同時用眼神詢問眾人可有異議。
林問想了想開口:「歌兒,我就不去了,你們把兩個孩子留下吧,他們畢竟還小。」
「我也不去了,正好給林兄做個伴。」青舒言道,他也是煉丹師,這幾年在仙居谷見到的,怕是一生都未必能吃透,貪多嚼不爛,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再說,大家都走了,只留下武功不高的林問和兩個孩子,他很不放心。
雲起和林問歌對視一眼,沒有勸阻,而是直接點頭同意了。他們知道,林問是擔心武功低拖了他們後腿,而且,這話說得也很在理,即使他們自信能平安回來,但到底是要去冒險,留下孩子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那我們接下來去戌國呼倫都吧,我在那裡有產業,屆時岳父、青長老和兩個孩子也有地方落腳。」雲起徵詢地看向大家。
「如此也好,到時拜託牧嵐風關照一二,梓晗,你若不去……」黃亦寒點頭稱是,轉頭望向青梓晗,有意讓這位青家大公子幫忙照顧兩老和兩孩子。
青梓晗額頭青筋直蹦,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去,我怎麼會不去?」他也明白這番話里的意思,只是不爽被當成保姆,半晌后又補充了一句,「我會和青家打招呼的。」
言下之意是,他就算不在,也會讓人關照林問他們的。
關於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就這麼敲定了,當天晚上所有人都很滿意的去睡覺了。客棧房間很多,除金靈子六人外仙居谷弟子兩人一間屋子,他們大半也是打坐度過的,其餘人均是一人一間,當然了,像雲起和林問歌是夫妻,就同室而居,小穹帶著雪球跟林問同屋,蓉蓉則和紀霜霜這個外婆在一起。
夜半時分,月上中天,客棧的院子里被照得很明亮,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院子里,只穿著一身單薄的寢衣,烏髮直垂身後,風一吹拂起他鬢邊的青絲,露出了那張秀雅的臉,竟是不久前被救的畫兮。
與此同時,林問歌猛地睜眼,眸中清明如白日,哪還有絲毫睡意,她翻了個身半壓到旁邊的雲起身上,雲起也不是睡如死豬之人,立刻就醒了,他已經熟悉了愛妻的氣息,不會露出防備之色,而是自然地伸臂攬住壓著他的女子,俊臉在黑暗中浮現出笑意。
兩人武功好,夜視能力都不差,於床帳中進行起他們自個兒才能明白的眼神交流。
歌兒,想要為夫伺候就說唄,何必這麼急切?
林問歌從雲起眼中看出這種意思,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直接用額頭撞向他的額頭,還不忘傳達自己的眼神。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饑渴?
雲起用另一隻手捂著額頭,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圈星星,很不要臉地露出委屈之色,眼中霧氣變成淚光,毫不客氣地賣起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