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牡丹的嬌養手冊>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在50%以下的小天使, 請在12小時后閱看


  ……婼婼?魏紫吾聽見自己的乳名被陌生的男音喊出, 尤其低低來自太子喉間,被他叫得有一種莫名的暗昧, 手臂上頓時發麻。


  魏紫吾到太子身邊坐下,由於是側坐,便不好再當著太子轉頭給王瑾宗暗示。這就是太子叫她過來坐的用意。


  太子以目光鎖著女孩的一舉一動, 問:「我與婼婼的親事不是早定了?舅舅有別的說法?」


  王瑾宗見男人將與魏紫吾的親事放在第一位,算是吃下定心丸。侯爺說的是, 英王若仍願娶姑娘就不說了, 若為大業要選擇與別家聯姻, 他也理解, 他自會為姑娘另擇良婿。但萬不可為英王側妃。


  但看英王這態度, 顯然是準備娶魏紫吾的, 王瑾宗便道:「沒有別的。侯爺說,他將姑娘託付給王爺, 望您好生待姑娘。」


  太子緩緩頷首, 道:「我自會好生待她。」


  太子忽又說:「婼婼不是安排你們……設法獲取太子授意段潛奪取兵權的證據?以助本王。」


  魏紫吾身體一僵, 猛地抬頭看向太子。


  王瑾宗道:「王爺請放心,段潛身邊的周御已投誠, 周御負責保管段潛的軍印, 且模仿段潛的字跡極為相似。」


  魏紫吾已顧不得太子如何看她, 正要出聲警示王瑾宗, 然而太子手臂一伸, 已將她捉到身旁。


  魏紫吾只覺頸后被顧見邃輕輕一捏,渾身就乏了力,一時連話也說不出口,接著是一隻結實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按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


  魏紫吾便聽見太子在她頭頂輕聲問:「婼婼又不舒服了?」


  顧見邃低下頭,凝視依靠在自己身上的魏紫吾,她的髮絲拂在他脖頸溫熱的肌膚上,柔軟的身體與他貼得一絲縫隙也沒有,讓他能清晰地感受少女已出落得玲瓏起伏的身軀,就像是晨花一般的芬芳柔軟。


  男人呼吸凝了一瞬,道:「那便先進去休息少頃。」


  魏紫吾瞬間感到身體一輕,是太子已將她打橫抱起,繞到屏風后,將人置於窗旁的軟榻上。


  魏紫吾看向太子,太子與她對視,男人的目光看似平淡卻充滿震懾,他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頂,摸得女孩汗毛倒立。太子才直起身轉出去。


  以王瑾宗看來,方才倒像是魏紫吾先有不適,而英王急切地去扶住她。忙問:「王爺,我家姑娘的身子有恙?」


  太子道:「婼婼前兩日染了風寒,沒有大礙。王參將繼續。」


  王瑾宗放下心來。為了在顧見緒面前表功,為魏紫吾的身價增加砝碼,接著方才的話道:「且下官認為,既然要做,不若再做大些。就稱段潛在太子的授意下,勾結東突厥入侵遼西,以迫使侯爺發兵,藉機奪取兵權。」


  魏嶢在遼西經營多年,自有一批忠誠部屬,段潛平素調不動兵,但一旦開戰,段潛就可藉機換上自己的人。這王瑾宗的建議倒是順理成章。魏家私下與東突厥達成協議,栽贓太子為了奪權不擇手段,叛國通敵。


  魏紫吾在裡邊聽得身體發涼,手指掐著錦褥,緩緩閉上眼。


  太子倒是面不改色,道:「不錯,且婼婼與河東都督寧績也相熟,若是能勸到寧績也暗中參奏太子,道太子以手段脅迫寧績歸順,將河東也欲收入囊中。兩件事一起發難……」他略停道:「到時還可在京中給太子做個謀逆的局面,更為周全。」


  王瑾宗立即道:「王爺所言極是,下官正是如此作想!」


  魏紫吾幾乎是屏息在聽兩人說話,心裡一片死寂。


  「王參將的提議甚好。」太子略提高聲音:「婼婼,你說呢?」


  屏風后的魏紫吾慢慢道:「段潛和寧績都非是輕易能叫人操控的人物。這般謀划是容易,實際要做起來,不狠花一番功夫難以做到。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王參將速速給我爹去一封信,命那周御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以免為段潛發覺,將計就計反過來將父親的人拔除。」


  太子微微笑了笑。王瑾宗立即道:「屬下明白了,姑娘。」


  太子又與王瑾宗說了一陣話,王瑾宗便先行退出。


  魏紫吾低著頭,室內極靜,她聽到太子一步步走近的聲音,接著是男人衣擺上的描金流雲暗影躍入眼底。


  太子慢慢朝她俯下身,逆著光,叫魏紫吾難以看清他的神色。


  魏紫吾聽到自己因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太子離她這樣近,令她自小對他就有的害怕又冒出來了。


  男人在魏紫吾頸后風池捏了捏,她便又能活動自如。


  太子身上的氣息其實很好聞,是一種淡淡的梅枝似的甘冽氣味。魏紫吾儘力鎮定:「殿下,王瑾宗所說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他尚不知道,不知道我已投靠了殿下。所以……懇請殿下放過王瑾宗的性命!」


  男人卻是問:「你怎麼不叫我放過你的性命?」


  魏紫吾沉吟著,她從先前太子的話,意識到太子應當是早就知道她授意手下查段潛的事,但他這麼些天依舊不動聲色,似乎完全沒有取她性命的意思。那就是說,她對於他來說還有別的用途,應該不會傷及她的生命。


  太子薄削的唇勾了一勾,意味不明道:「真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笨。」


  魏紫吾等著承受太子的怒意,但太子隨即開口的話卻叫她著著實實愣住。


  他道:「魏二,你怎麼就這樣怕我?從小就怕。」


  她看著他,實在感到問得突兀,一時不知該怎樣接話。


  男人看著魏紫吾的臉,又道:「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哄你睡過兩次覺。還記不記得?」


  太子想表達什麼?魏紫吾搖搖頭,如實道:「不記得了。」


  顧見邃沉默少頃,又道:「你小時和溫蜜打架,打不過人家,我幫的可是你。你被顧熙輝仗著公主身份搶了好玩的,我幫的也是你。你有一次上課逃課去桃花洞睡覺,結果被先生罰站,是我跟先生說讓你坐回去……這些記得么?」


  這樣的事太多,都不記得?

  魏紫吾聽得有點恐懼,太子不找她清算方才的賬,卻與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只是愈發得覺得太子的心思深不可測。


  她還是道:「不記得了。」


  太子說起她與溫蜜打架,他幫她什麼的,她倒是記得,有次她和溫蜜悄悄在行宮後山烤了雞腿,太子卻突然來了,搶走她已經咬了一口的烤雞腿,和溫蜜兩個人吃得可開心了。


  見她是真的記不得,太子冷冷地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魏紫吾始終惦記著方才的事,太子也不給她個明白話,對王瑾宗到底如何發落,令她心中委實難安。


  便道:「殿下,我可以向你保證,自從上次寫了契書之後,我就是忠於你的。我也會立即給我爹去信,我們絕不會再做任何……有損殿下的事。若有違此誓,魏紫吾願意身受五——」


  「行了。」太子霍然截斷她的話。他看看她,道:「暫且相信你。我也可以暫時不追究王瑾宗和魏嶢過去做的事。但是,我希望魏二姑娘今日所說,能夠說到做到。」


  殺人誅心,太子今日此舉,令女孩陷入比之前更深更密的獵網之中。


  「那是自然。感謝殿下寬宥之恩。」魏紫吾說著便要跪下向太子行大禮,被太子一把扯住手腕,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魏紫吾站起后,卻感到太子的手拉著她的手腕不放,男人的手指在柔嫩的肌膚上似有似無地碾磨,輕得像羽毛在撓,卻無比灼熱,引起魏紫吾身體一陣輕顫。


  魏紫吾心下轉過數個念頭,太子他……聯想到太子近來的舉動,心驀地沉下去。她不敢抬頭去看太子此刻的表情,怕證實自己的猜想。


  「那……我繼續為殿下畫畫?」魏紫吾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只想要避開男人。


  太子放開她,道:「好。」


  先前研的墨不多,已差不多快乾了,魏紫吾便重新研磨一些,繼續坐在案前畫先前「丹舟水遠圖」。


  太子這回卻不若先前那般坐得老遠,而是站在魏紫吾身側。


  男人突然更加靠近了兩步,魏紫吾想著先前太子的舉動,本就有些心神不寧,他這樣突然地逼近,不知他想做什麼,更是嚇得手一抖,見畫毀了,又呀了一聲手再一揮。


  剛蘸的墨汁全都甩到了太子身上。


  魏紫吾一看,下意識就抓過桌上的白棉帕想為太子擦拭,接著反應過來,那個地方……


  因為她坐著,顧見邃站著,所以被灑了墨的衣料裡面,正好是男人的胯襠處。


  魏紫吾還差一點點就覆上的手立即收了回來。她險些忘記這是墨,又不是水,擦也擦不掉的。


  太子低下頭,看看正好灑在關鍵之處的一橫排墨點:「……」


  他今日穿的是一襲白地綉金銀花卉流雲的便裝,堂堂的太子殿下如何穿這樣的衣裳走出去。


  這綠衣女孩背景並不小,名叫周漓慧,父親是涼州大都督,按理說有這樣的父親,她在貴女圈的地位本不該如此普通。但因為她本身性格實在不討喜,更遑談個人魅力,自然就沒有什麼好人緣。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令拂來了。」


  果然見蕭令拂走進來,一派清毓端華。


  眾人紛紛笑著向蕭令拂打招呼,目光無不艷羨,因為都知道她最有可能做太子妃。


  有些女孩甚至想的是,先與蕭令拂打好關係,若是蕭令拂做了太子妃,等她們做個什麼太子側妃、良娣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不過,溫蜜雖然邀請了蕭令拂,接待對方的態度卻很冷淡。


  倒是魏紫吾到的時候,溫蜜格外的熱情:「魏二,你可算是來了!」


  眾女一聽魏紫吾到了,全都轉頭看過去。


  魏紫吾今日穿著水藍綉七寶邊的袍褂,外面套著寶藍刻絲比甲,鮮亮的藍色襯得她越髮膚光勝雪,偏偏她還把本身粉嫩的嘴唇塗了艷紅色的口脂,強烈的顏色對比,讓那張臉蛋透著少見的清艷。


  「壽星,十六歲芳辰吉祥。」魏紫吾將備好的禮交給溫蜜。


  溫蜜接過禮物,壓低聲音說:「喂,魏二,我的生辰你也不給我點面子,打扮得這樣漂亮?」


  魏紫吾笑了起來,道:「放心,誰也搶不走溫大小姐的風頭。」


  溫蜜的確也好看。一身棠紅蝶戀花覃緞鑲銀鼠滾邊的襖裙,頭上圓髻圍著一圈嵌明珠累金花冠,是甜美的長相,笑起來還有個梨渦。人如其名。


  人都到了,自然便開席。


  用完膳后,周漓慧又拉著另兩個姑娘,將先前的話說了一遍。


  她說完依舊不忘加一句:「不過,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


  「聽別人說的……聽誰?都不知真假,你就四處嚼舌?」


  突然響起一道女子嗓音,很輕,卻冷如冰封般的,令周漓慧渾身僵了一僵。


  她轉過身,站在她眼前的,可不正是魏紫吾。


  魏紫吾控制著被氣得輕顫的身體,知道自己必須得冷靜。


  另兩個女孩立即慌張不安起來。過去,她們習慣了仰望魏紫吾,即使現在魏家已非從前,也只敢背地裡說她的不好。


  魏紫吾道:「周漓慧,你口中知情的表姐是誰?我倒要找她來對質,問個清楚,這般在背後編排毀人清白的謠言,用心何在?」


  她冷眼看著對方,聲音並不算高,聽不出怒火,卻莫名叫周漓慧背上生涼。


  周圍的小姑娘見出了事,早就齊齊圍過來。


  大概聽出怎麼一回事,眾人見魏紫吾並非緊張地自證名節,而是一開始就咬定周漓慧是在散布謠言,加上這完全不怕將事鬧大的態度,已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她的清白。


  而周漓慧則面色焦躁,更顯得沒有底氣。


  魏紫吾又道:「過河東曲風峽的時候,我的確遇到流寇,但是從未被擄走。我總共帶了家僕近百人,尚存八十人。除了這所有人,寧績寧將軍正好也在場,都可以為我作證。」


  寧績乃是肅國公府世子唯一的嫡子,如今在河東統兵,說話自然是可信的。魏紫吾都能說出證人了,別的人無憑無據自然不可能再說什麼。


  周漓慧臉上燒成殷紅一片。


  「周漓慧,若是你說不出你口中的『表姐』是何人……」魏紫吾看著她:「我只當造謠的人根本就是你。」


  聽到這句話,周漓慧頓時慌了,但她想起了什麼,底氣又足了一些。索性道:「我答應我表姐不說出她的。懶得理你,我要先走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