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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在50%以下的小天使, 請在12小時后閱看   太子從專程為他開的東側門過來, 一踏入魏紫吾的房間,便聽到裹成一團的被子里傳出輕輕的啜泣。


  一抽一抽,偶爾還打個小嗝,哭得挺傷心的。


  太子聽得分明,大步流星來到床頭, 將整個縮進被子里的人扒出來。果然是在夢裡哭,魏紫吾雙目緊閉, 長長的睫毛已濕潤, 鼻尖微紅,整張臉因捂在被子里,如被雨打濕的桃花。


  「怎麼在哭,夢到什麼了?」


  顧見邃坐到床沿,伸出手指去揩她的眼淚, 明知對方興許是在發酒瘋,心裡仍有窒悶的感覺。他已經許久沒見魏紫吾哭過。


  太子的手指很快被對方的眼淚濡濕,他看著指尖的晶瑩有些煩躁, 索性將人抱起, 放到自己的腿上坐著。再拿被子將她從肩到腳包好。


  被人強行擺弄姿勢的魏紫吾睜開眼,愣愣看著太子。


  「不怕,有我在。」太子安撫魏紫吾, 手在她的後背一下一下拍著。問:「做了什麼噩夢?告訴我。」


  「爹爹。」女孩突然喊他, 有些激動。


  「……」太子沉默時, 魏紫吾已伸手環住他的腰,臉蛋在他頸側蹭,兩團高挺的香軟,也緊緊貼在他堅實如鐵的胸膛。


  「不用害怕,傅予州不是去救你爹了?」就知道她多半是夢到她爹沒了。太子想了想,強令自己將魏紫吾推開了一些。他手勁用得有些大,令對方皺了皺眉。


  魏紫吾再看向太子時,茫然的目光似在辨認,隨即她垂下眼睫,身體漸漸不由自主地輕顫。


  雖然隔著不薄的被子,顧見邃仍察覺出她身體的異樣。男人將她的被子往緊里攢了一攢,問:「怎麼在發抖,是不是冷。」


  說著收攏手臂,將對他而言格外嬌小柔軟的女孩按在自己懷裡,道:「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然而他懷裡的魏紫吾壓根沒有抬頭,身體顫得比之前還厲害。


  太子反應了一會兒,眯了眯眼,審視對方道:「……魏二,你認出我是誰了?」


  魏紫吾終於看向他,她的眼睛本就清澈明亮,這會兒哭過,更是濕漉漉的,泛著盈盈水光。引得太子心神一盪。


  太子緩緩道:「還是這樣怕我?」男人的手指輕刮著魏紫吾柔嫩的面頰,先前溫柔的嗓音突然就變得有些冷沉。


  魏紫吾閉上了眼,趕緊又喚道:「爹爹。」


  太子怔了怔,這才明白,魏紫吾這時約莫也弄不清她是在做夢還是現實。算了,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與她計較……


  采輝閣外卻有人道:「英王殿下。」


  敏喜姑姑眼皮一跳,英王?


  顧見緒聽說今日景儀宮發生的事,又聽說魏紫吾被召到慈頤宮,自然趕了過來。


  敏喜嚇得立即迎出去,若是叫英王撞上太子深夜還留在魏二姑娘房裡,這怕是得鬧出大事。且若是真引得皇帝的兩個兒子不顧身份,為個女子爭奪得你死我活,皇帝可不是太后,怕是容不得魏二姑娘再留在這世上。


  顧見緒見到敏喜倒是客氣地打招呼:「敏喜姑姑,我表妹魏紫吾可是在裡面?」


  敏喜行禮道:「殿下,魏二姑娘醉得厲害,現已歇下。不若殿下明早過來。」


  顧見緒一聽醉得厲害,抬步便往裡走:「我看看她怎樣了。」


  敏喜忙攔在他面前:「殿下且慢。太後娘娘從前就叮囑過,采輝閣專供女眷夜宿,為了不讓小姐們的閨譽在慈頤宮受損,歷來是禁止諸位殿下進出的。」


  顧見緒皺眉,看一眼敏喜身後道:「若今晚住的是別家小姐,我自然不會進去。但是我的表妹在此,我豈能不關心她目下如何。」


  「請殿下諒解。」敏喜依舊不讓開,說:「不知殿下今日來,可有先稟知太後娘娘一聲?」


  「敏喜姑姑,這個時候,皇祖母定然已經歇下。而且,我從前找我表妹從不需要先稟告皇祖母徵得同意,怎麼今日需要稟報?」顧見緒臉色已沉下去。


  敏喜知道英王產生了懷疑,卻是只道:「還望殿下不要為難奴婢。」


  「表妹就可以不避嫌?」顧見緒身後響起一聲冷嗤:「明知人家小姑娘歇下了,還要闖進去,也不知魏二姑娘隔日知曉,想不想要你這樣的表兄。」


  顧見緒轉過身,就見太子站在采輝閣庭中的石橋上看著他,居高臨下,橋頭銀杏懸挂的花燈光華剛巧照在太子面上,令顧見緒看清他諷刺微彎的唇角。


  太子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即使知道太子來慈頤宮來得勤,顧見緒也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若有所指道:「太子近來似乎對我表妹關注得過多了些……」


  太子倒是承認,道:「是啊,畢竟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小妹妹。眼見曾與她有婚約的表哥一邊想要與他人聯姻,一邊還想要霸佔她,怪可憐的。」


  顧見緒陡然色變,看向太子,眼底蔓延著猩紅的殺意。


  顧見邃淡淡一笑,回視對方。


  顧見緒終沒有再打算再闖進采輝閣,只朝敏喜道:「有勞姑姑照顧好婼婼。」隨即轉身離開。


  太子看著對方背影,眸色一片陰霾。


  魏紫吾這一覺醒來已是隔日清晨,見自己從陌生地方蘇醒,有些錯愕地弄明白這裡是何處。隨即才想起昨晚在皇后的景儀宮發生何事。只是後來到太後宮里又經歷了什麼,她的確是憶不起了。


  當魏紫吾被叫去陪太後用早膳時,她更是焦灼,焦灼太后突然對她的恩寵。


  太後上下看看她,道:「紫吾是不是在想,昨晚怎這樣巧,哀家就派人來景儀宮召你?」


  魏紫吾點頭,她知道太后最喜愛太子,歷來對可能成為太子妃的蕭令拂和溫蜜更為寵愛,對她雖然不曾刁難,但終歸是隔著層什麼似的,不是太親近。


  太后緩緩道:「昨晚,是太子向哀家求了懿旨,讓你免受皇后更多的刁難……你能聽明白哀家的意思么?」


  魏紫吾微微一怔,太子?說起太子,魏紫吾腦中突地掠過片影,似乎有什麼關於太子的事,但她又想不起來。


  魏紫吾道:「娘娘請放心,紫吾定會記著太子的恩情。」畢竟她現在投靠了太子。太子一再幫她,她的確想要回報。


  「……」太后略帶無奈地看著魏紫吾一臉「定當報恩」的鄭重,唯獨沒有女孩兒被俊俏郎君所救時的嬌羞,便開始說其他事。


  待太后說完話,魏紫吾提出去翊華宮一趟,對方自是允了。


  魏貴妃見到魏紫吾第一句便問:「婼婼,太后昨晚傳你去所為何事?」


  魏紫吾道:「太后本是要我為她抄寫佛經,誰知我醉成那樣,只好作罷。」


  「我猜也是這樣。」魏貴妃點點頭:「我們婼婼的字畫皆好,被太后看上也很正常。就是皇后太刁惡,氣得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她安慰道:「別生氣了,姑姑。」


  「婼婼,讓你受委屈了。」魏貴妃目光冷毒,道:「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叫薛晚英那個賤人向我們跪地討饒。」


  魏紫吾略作沉默,她更憂心的是別的,道:「歧王不在京中,避開了京中這趟渾水,卻是已將應州都督府的力量收入掌中,與定南都護府亦來往甚密,定是在等著表哥與太子斗個兩敗俱傷,坐收漁利呢。」


  皇后所出的兒子正是歧王顧見毓,序齒為五。


  魏貴妃道:「不錯,可太子畢竟還是你表哥的最大威脅。」說完又道:「太子……絕對不能讓太子娶溫蜜或者蕭令拂。最好是……能想個辦法能對太子下藥,讓太子暫時無法人事,當然更無法誕育子嗣,再將此消息傳揚出去。」


  魏紫吾擱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她發現魏貴妃在提到太子時,眼中總有一種異樣的狂熱,似怨恨又絕非怨恨這樣簡單。魏紫吾目光微動,試探道:「太子可不是好暗算的,若能讓他中……那種毒,還不如直接毒殺他。畢竟太子這樣的人,若是瘋狂反撲起來,那著實可怕。」


  魏貴妃道:「嗯,婼婼說得是。真要動手,當然不能給太子反撲的機會。」


  聽對方答這問題甚為敷衍,明顯是口不對心,魏紫吾心下奇怪的感覺更重了。她慢慢問:「姑姑是不是想留下太子性命?」


  宴席散后,太子單獨被蕭聞德留下時,客人都露出心照不宣之色。


  「娘,我爹他們呢?」蕭令拂從廚房出來。身後婢女端著盛放白瓷盅的托盤。


  蕭夫人深知女兒心思,笑道:「殿下在你爹書房,快去吧。」


  顧見邃與蕭聞德正說起接下來春闈的事,蕭令拂敲門進來,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太子。男人的面容在燭光映照下如美玉生暈,五官如琢如鐫般分明,每一處都得天獨厚。


  蕭令拂道:「殿下,爹爹,我燉了冰糖橄欖水,你們快趁熱喝罷。」說著親手將瓷盅端到兩人身邊小几上。


  蕭聞德見狀,故意皺眉打趣:「平時爹爹喝了酒,怎不見你給我煮解酒湯,今日倒是分外勤快。」


  「爹!」蕭令拂嗔道:「你不是有娘管著么?」她飛快看看太子,低下頭。


  太子瞥了眼蕭令拂染著薄紅的臉,別開視線,面上沒有任何錶情。甚至細看之下,男人的薄唇抿成微冷的一條直線。


  蕭聞德看看顧見邃,這次是真的皺了皺眉,他們父女倆一唱一和,就是在打探太子本人的意思,若是太子屬意令拂,至少應當微微帶笑,甚至還會為他女兒說兩句話,加入他們的交談。可太子這反應……身為過來人,蕭聞德立即懂了。


  便道:「好了,阿拂,我與殿下在商量正事,先下去吧。」


  待到太子離開蕭府,蕭令拂找到父親,絲毫也沒有平常的沉穩,只焦急問:「爹,你說殿下是什麼意思,他會不會是打算……娶溫蜜?」剛說完,她卻陡然想起另一個人。


  蕭令拂想起了魏紫吾。許是出於女人天生的直覺,加上小時候,她有一次看到過太子抱著熟睡的魏紫吾從楸花林子里走出來。看到她站在外面,太子似乎還有幾分訝異。然而更吃驚的是她。


  那個時候,她們幾個世家姑娘都以公主伴讀的身份出入宮廷,年紀又相仿,蕭令拂嘴上不說,但心裡一直都暗暗與魏紫吾、溫蜜等人較著勁,比課業、比才藝、比誰更能博得皇帝太后等上位者青眼,到後來,變成比誰更受幾位皇子的歡迎。


  到她再大一些,最在意的則是太子。因此,蕭令拂一直很關注顧見邃對幾個小姑娘的態度。


  她們幾人中數溫蜜最活潑,性格如男孩似的,最喜歡找顧見邃等幾位皇子說話玩耍。她一度認為太子最喜歡溫蜜。——可她從未見過太子抱別的小女孩,哪怕是幾個小公主。


  蕭令拂至今記得,那時的太子剛剛長成少年,神采和作風都是那個年紀特有的輕狂飛揚,看人常常是用睥的,那天他穿著坐龍紋的太子常服,腳步帶風,一切如常,偏偏懷裡抱著他似乎最不喜歡的魏紫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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