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一百一十五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在50%以下的小天使, 請在12小時后閱看 魏紫吾渾然不知自己身處怎樣的危險中, 又委屈地重複一遍:「我想要小解。」她雙眸迷離看著太子, 用目光質問他:你為何一直抓著我?
她先前在景儀宮已去過凈室, 但她喝得實在多了點。
太子的神色難以捉摸, 一雙烏沉沉的眼盯著女孩微微蹙眉的苦惱小臉,用異常溫柔的嗓音誘哄道:「我幫你, 好不好?」
魏紫吾是和衣而眠。她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準備怎樣幫她, 太子已一手托起她的臀部, 一手將魏紫吾的紫緞裙幅推高,堆疊在她腰際。
他接著慢慢去解她中褲的束帶, 道:「凈室里不方便, 你自己進去怕是會摔著,我先幫你把中褲褪了, 再抱你進去。」
魏紫吾雖醉得厲害,但最重要的事還是記得,當即去拉扯他的手, 用力搖頭道:「不,我不要你。」
魏紫吾本就喝多了酒,身上泛熱,見這個人居然要脫她的褲子,心裡一著急, 臉蛋更是漲得如火烤過的嫣紅, 加之眼神朦朧, 顯出一種平時沒有的媚態。
顧見邃想起魏紫吾先前將他認作顧見緒,冷聲笑了一笑:「不要我?那你想要誰?」他心裡其實沒底,魏紫吾究竟有沒有一點喜歡顧見緒。
「我要遇瀲。」
見魏紫吾說的是自己的婢女,而不是顧見緒或者某個男人,太子神色稍霽。
魏紫吾則相反,她著急著呢,瞬間也顧不得這人到底是誰了,酒意上頭只用力去推打他,憤然道:「不要你,走開。」
太子看著她。這小東西年紀不大,心思卻重得很,這時喝醉了酒,說話的神態語氣倒像是一下回到她七八歲時被人惹毛的樣子。活脫脫一隻小刺蝟,警惕心重,把自己柔軟的白肚皮兒藏得可好了。
顧見邃本就是因為她將他錯認成顧見緒,故意嚇嚇她,一雙手隨即放開對方。
他將她提起來放到牆邊:「那你自己去,小心點,扶著牆走。凈室在出門往西。」
魏紫吾果然自己扶著牆慢慢出去了。她一出了門,就有守在外面的敏喜姑姑親自扶她去凈室。
魏紫吾回來的時候室里已無他人,太子已被太後派人給叫走。她倒是安安心心地躺下入睡。
太子正坐在太後身旁,喝著太后叫人為他端來的茶湯。他沒有看太后,神思似乎還留在采輝閣。
太后倒是看著他,就有這樣喜歡?太后沒有問出這句。因為不必再問,看看顧見邃對別的姑娘有多漠視就顯而易見了。
她若是不叫走太子,他約莫能在醉酒的魏紫吾屋裡呆一整晚。雖然她知道太子做事歷來有分寸,但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魏紫吾又不清醒,他若一時難以自控,真要做什麼,小姑娘怕是只能任由他使壞。
顧見邃是她最重視的一個孫子,她從他還是一個肉嘟嘟的小豆丁的時候就開始疼著寵著了。二十一年了,她對他傾注太多疼愛,花費太多心血,人總是如此,對自己付出越多的人就越在意。所以她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和毀掉太子。
太后道:「皇后我會敲打,你就不要出手了。」
太子終於看向太后,知道對方是不希望他與顧見毓的矛盾愈加激化。過了片晌,微微頷首。
太后頓了頓,索性將話說敞亮:「嗥嗥,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也有條件,如果魏紫吾一直不對你改觀,不能達到我所期望的那般對你好,我沒有辦法接受她成為你的太子妃。」
太子沉吟:「皇祖母……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好罷。」太后終究嘆了口氣:「我會跟你父皇說,原定今春的選秀暫時取消。」
顧見邃現下最想取消的便是選秀,當即道:「孫兒多謝皇祖母。」
一名宮人這時來報:「太後娘娘,魏二姑娘吵著要浴身。不讓她浴身,她便不肯歇下。」
顧見邃微微一愕,隨即瞭然,看來這百花酒真正的後勁現在才顯出來,魏紫吾先前還算老實,現在開始鬧騰了。
太后看看太子,得,這怕是更加捨不得走了。便道:「魏二姑娘既要浴身,便給她放足水便是,只一點,叫敏喜照看得仔細些,萬不可出現差錯。」
那宮人立即領命下去。
太后又看看顧見邃,道:「天色不早了,太子先回東宮罷。」
太子道:「我再陪皇祖母坐坐。」
太后險些被他的臉皮給氣笑,陪她坐?這是擔心魏紫吾滑進水裡,出什麼問題罷。便道:「放心,我讓敏喜親自照看她,又不是旁的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紫吾向來是有浴身的習慣,不洗洗不爽利,讓她如願,自然很快就睡了。」
太子只道:「皇祖母宮裡的茶好,我再喝兩盞。」
太后懶得再理他。自個起身也漱洗去了。
魏紫吾被敏喜姑姑並兩名小宮女服侍著脫下衣裙,身體浸進溫熱的水中,倒像是一下找到熟悉的安心感,也不絮絮叨叨地鬧了,只將頭歪在池壁上,閉著眼開始打盹。
敏喜姑姑向小宮女道:「魏二姑娘上回進宮走得匆促,換洗的中衣正好還留在她住那屋的柜子里,快去取過來。」
隨即她又將目光看向魏紫吾,心下暗嘆,她也算見慣了宮裡的貴人,各色美人看得太多,但如魏二姑娘這般的,倒只見過這樣一個,難怪叫太子和英王都給惦記上了。
敬懿皇后的容貌也生得極美,與魏紫吾難分伯仲,但身材偏於纖薄,哪裡似魏二姑娘,方才褪下衣衫的一刻,這纖穠有致、曼妙惑人的體態初初現出來,肌膚又白得如糖霜一般,叫她身為女子也看得無法移開眼。
顧見邃盯著魏紫吾那隻不斷推動玉馬的手。手指白嫩嫩的,指節纖細,指尖一顆顆粉色指甲蓋圓潤小巧。而女孩柔軟高挺的胸脯,正好緊緊壓在桌子邊緣,渾然不知自己被擠壓得有些變形。
顧見邃略微眯了眯眼。
顧見緒這般面對面地看著太子,對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臉色漸漸沉下來。
男人最能看懂男人眼神里的意思。尤其當他們想的差不多時。
顧見緒慢慢坐直往後靠著椅背的身體,開始探究顧見邃只是瞬間的見色起意,還是別的……
太子眉眼冷淡,撩起眼皮與顧見緒對視,眸中的濃烈暗流,在這個二哥面前毫不避讓掩飾。
魏紫吾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男人如何,因為她又下了幾步臭棋。為了扳回來,她很是用心專註。
但雙陸是運氣和技巧各佔一半,魏紫吾覺得,她今晚的好運氣似乎在太子出現的時候就用光了,怎麼能和太子差距這樣大呢。
其實,她先前故意在表哥問她「怎麼了」的時候,說「感覺要輸」,就是說給太子聽的,是希望太子稍微有點男人的風度,不要讓她這樣的女孩子家輸得過於慘。
可是顯然,太子沒有滿足魏紫吾的祈盼。
輸三、四次倒沒什麼,只要讓她偶爾贏一次也行啊,她對顧熙樂也是這樣的,會照顧對方讓她偶爾贏兩回。
但是在以暴風閃電般的速度,連輸十來把之後……
魏紫吾原本含著微笑的臉,漸漸笑得牽強。畢竟誰喜歡玩老是輸的遊戲?而且還是在一堆小姐妹面前,雙陸原本是她很拿手的,結果輸成這樣不忍卒睹……偏偏對著的是太子,還不能喊停和悔棋。
魏紫吾臉上的笑容已快綳不住,但她又不能表現出任何不高興,不能讓太后覺得她的寶貝孫子贏了自己,自己就小氣到敢對大乾的太子殿下不悅。所以,她還是力持著淡淡的笑意。
顧見緒看看魏紫吾的表情,又看看太子,在心裡呵呵冷笑。
他幾次想要幫魏紫吾擲骰,但魏紫吾不讓,這小東西有時挺不服輸的,想靠自己贏回來。那就讓她在太子手裡輸得更慘一些,也更討厭太子一些得了。
太子看著魏紫吾的臉,哪能不知她現在不爽快得很。
很快的,顧熙樂叫道:「呀,三哥這次居然輸了!」
面對突然而至的結果,顧熙樂不敢相信地張大眼。在她心裡,她三哥可歷來與輸字無緣。
很快的,小公主再次道:「我三哥又輸了!怎麼回事。」
魏紫吾卻高高揚著嘴角,果然,運氣這東西,風水輪流轉。
顧見緒定定看著太子,對方分明就是在逗魏紫吾玩,看她生氣不滿,又看她展露笑顏,他可沒見過太子逗弄別的女人。哪怕是一起在外閑聚喝酒時,也是沒有這等逸致。他哪裡還不明白,太子這是看上魏紫吾了。
顧見緒知道有好些人覬覦魏紫吾,卻真沒想過太子會有這個意思。畢竟太子對魏紫吾當真是冷淡得不能再冷淡,自小到大,他幾乎不曾見太子主動與魏紫吾說過話。
而魏紫吾更是不喜太子,從不像別的許多貴女那般,成日討論太子,追著太子跑。反倒是保持著疏遠。
顧見緒放在桌上的手掌漸漸緊握成拳。
溫蜜早就在中途過來圍觀了,這時道:「喲,魏二,你還能贏太子哥。不會是太子哥同情你,故意讓你的吧。」
太子沒有反應。魏紫吾卻被噎了一下,道:「怎麼可能。雙陸嘛,本來變數就大。」
蕭令拂卻只是笑道:「你們下得可真久,晚膳的點兒都過了。該用膳了。」
太后亦是道:「是啊,去用膳罷。」
太后講究養生,晚膳歷來是吃點果羹意思意思,方才到準點已飲過了。至於晚膳,都是給這些孩子們準備的,他們還在玩兒,自然也沒有催。
不過,太子和顧見緒並未留在太後宮中吃飯,年末應酬多,今年又正巧是三年一度眾地方官員回京述職,這兩人在吃飯的時間肯定是不會有空暇的。
便還是幾個小姑娘一起吃的。
太后命宮人給蕭令拂和溫蜜安排房間,又特意將魏紫吾叫過來。魏紫吾站在太後面前,太后將她從上到下細細又看了一遍,這模樣和身條糅合在一人身上,也難怪……
太后道:「紫吾今晚是住哀家這邊,還是去你姑母那裡。」
魏紫吾愣了愣,太后平時可不會問這個問題,因為知道她肯定是去魏貴妃宮中,但對方今日既有意一問,這就是要她住在慈頤宮的意思。魏紫吾原本是想去翊華宮與魏貴妃說她和表哥婚約的事,仍是道:「紫吾住太後娘娘這邊。」
太後點頭,笑道:「過節了,哀家喜歡宮裡熱鬧些。」
杜嬤嬤便立即命人給魏二姑娘也準備房間。
魏紫吾要留在慈頤宮,顧熙樂便也不想走了,和魏紫吾湊在一起。幾個女孩正在和太后商議掛春聯的事,便有人進來通傳:
「東宮宮人綠苒在外候見。」
這個名字一報出來后,蕭令拂和溫蜜都是第一時間都看過去了。太后看了看,只有魏紫吾沒有反應。
為了避免皇子們過早過多行房虧了身體底子,大乾的皇子都是滿了十八歲,才會正式賜下四名如花似玉的司寢,負責服侍皇子們通曉人事。當然,若是要像大皇子那般非要在十五歲就和宮女偷吃,太后和皇帝最多也就是罵幾句。
這個綠苒便是太子四個司寢中的大宮女,一走進來便讓覺得宜稱她這名字,綠腰裊裊,苒弱扶風,的確很勾人心生垂憐。
雖然太後知道,太子沒有動過這幾個司寢,可外邊人不知道啊。
看看蕭令拂和溫蜜有多在意,再看魏紫吾僅是好奇打量的樣子,太后心裡多少也有點譜了。魏紫吾這是一點兒也沒看上她的嗥嗥。
太后問了綠苒幾句,便讓她回去了。
太子和顧見緒自然不會去同一處地方,太子去的是四方街的雙絳林。
能在四方街立足的酒樓都有其獨特之處,雙絳林以絳酒和絳衣舞在京中聞名,太子今晚見的是陸勉,這個陸勉不是朝廷命官,而是太子的心腹,為他賺錢的人。
太子一應開支都是內庫所出,還有名下皇莊等收益,加上賞封和下屬供奉,自己用當然是不缺錢,但他用在暗處的開支巨大,自然就要想辦法多掙錢。
顧見邃倒是沒有將手伸向礦業、鹽運、織造,那些東西是皇帝的底,且他身為太子本來就在這幾項中有貢銀分成,便培養陸勉為他經營商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