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消遣劉燕如
清水很艱難的將視線從風逸塵身上移開,直覺告訴她,除了仰望,她不能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待清水離開,姬如雪收回自己的視線,悠然走到桌邊,未置一詞。
“咳咳……有件事我想問你,不過你不可以生氣。”對於自己彰顯的誠意被姬如雪無視,風逸塵雖有些尷尬,卻還是淺步走到姬如雪身邊坐了下來。
“說說看。”姬如雪拿起竹筷,神色悠然,聲音悅耳。見姬如雪如此好說話,風逸塵猜測,她今天心情必是極好的,心稍穩了些。
“皇貴妃的事……是你做的吧?”風逸塵試探著看向姬如雪,卻見姬如雪忽然擱下竹筷,纖長的睫毛微微翹起,明眸閃爍著看向自己。
“心疼了?”姬如雪挑起眉梢,眼底的光芒明暗莫辨。
“胡說,不過我想不該是你,她是你的姨姐,你們姐妹三人感情那麽好,你該不會害她!”風逸塵將說服自己的話,衝著姬如雪重複了一遍。
“藏紅花不是我放的。”姬如雪複拿起竹筷,漠然道。是嗬,她也曾以為她們姐妹的感情很好,可劉燕如教會了她,什麽叫一廂情願,什麽叫自作多情!
見風逸塵控製不住的輕舒口氣,姬如雪很打擊人的補充一句。
“不過,是我讓血燕放的。”姬如雪語閉,風逸塵陡然起身,一臉憤怒的看向姬如雪。
“你為什麽要陷害皇貴妃?她是你姨姐!”風逸塵可以找一千個理由解釋姬如雪挑撥裴炎秋與霓衡的理由,卻找不出任何理由解釋她為何要陷害劉燕如,紫月曾說過,她很在乎燕如這個姨妹。
“還說不心疼她。”姬如雪仿佛沒事兒人似的夾了塊魚肉,細細品嚐。
“姬如雪!本王在問你話!”風逸塵最受不了姬如雪這種帶搭不理的態度,厲聲喝斥。
“血燕,好吵。”姬如雪柳眉微蹙,聲音略顯煩躁。
“王爺,請!”血燕仿佛幽靈般瞬間落在風逸塵麵前,那張絕美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宛如冰封。
“姬如雪!本王不會縱容你傷害紫月的妹妹!本王這就去皇上那裏揭發你!你這個毒婦!”風逸塵曾和血燕動過手,很清楚自己並不是血燕的對手,與其被人扔出去,倒不如自己走出去,還能留些顏麵。
“血燕,退下!”姬如雪聲音驟寒,陡然撩筷,待血燕消失,姬如雪緩緩起身,無一絲情緒的走向風逸塵。
“你……你要幹什麽?”風逸塵狠噎了下喉嚨,他從沒見過姬如雪如此肅然的表情。
“你去啊!你去告訴皇上,劉燕如床底下的藏紅花是本宮放的!別人如雪不敢保證,但若你告密,如雪定不反駁!去啊!”清冷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悲憤,姬如雪清眸湧動怒浪,眸間迸發出來的光芒似是利劍般刺入風逸塵心裏,讓他感到莫名的疼。
“你……你別逼我……”姬如雪一步步向前,風逸塵越發心虛的後退,直至將風逸塵逼至牆角,姬如雪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兩人的姿勢讓人浮想聯翩。
“本王也沒說一定要去啊……”不知為什麽,風逸塵自認在戰場上睥眤天下,從不知畏懼何意,卻偏偏在姬如雪麵前,總有種矮人一截的感覺,那種自內心深處散出來的寵溺,或許連他自己也未曾發覺。
“你一定要去啊!如雪還想看看,你出賣如雪時的表情該是怎樣的暢快淋漓!”清越的聲音透著毫無掩飾的憤懣,姬如雪水眸如波,其內蕩起的漣漪讓風逸塵心下微沉,似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我隻是想提醒你……劉燕如到底是你……”
“她是什麽東西用不著王爺提醒,王爺該不會找不到禦書房吧?若找不到,如雪可以帶你去!”姬如雪距離風逸塵那樣近,近的風逸塵甚至可以數清她有多少根睫毛,自姬如雪櫻唇中溢出的呼吸撲麵而至,風逸塵狠噎了下喉嚨,艱難抑製住自己欲暴走的衝動。
“咳咳……本王可以給你一次機會。”風逸塵鬆了鬆嗓子,腳步欲朝後退時才發現,自己已然抵在牆壁上,於是風逸塵稍稍挪了下身子,緩和此刻曖昧不清的姿勢。
“要麽,王爺現在便跟如雪去見皇上,把如雪的事全都抖落出來。”姬如雪說話間回眸看了眼貴妃椅上睡的一塌糊塗的雪兒,轉身時,眼底透著一絲戲謔的光芒,“要麽王爺抱著雪兒在月華宮裏好好歇息歇息,清清腦。王爺自己選!”
“你!你欺人太甚!”風逸塵聞聲,怒目圓睜。
“如雪從來都很講理。看來王爺已經選好了,走吧!”姬如雪冷眸自風逸塵身上移開,轉身後信步走向宮門。
宮門處,姬如雪回身時,風逸塵仍氣鼓鼓的站在原地,片刻後,方才踩著暴戾的步子走向貴妃椅,極不情願的抱起雪兒坐了下來,狠狠瞪向姬如雪。
眼前的畫麵多麽溫馨,一個溫潤如玉,人若嫡仙的男子,懷抱著一隻雪色皮毛的貓兒,人與自然,無限和諧的一麵。
“本王不喜歡雪兒!”風逸塵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和諧,臉上哀怨之情溢於言表。
“那就請王爺擺脫狹隘,大愛無疆。”風逸塵悠然開口,旋即邁出月華宮,心底劃過一抹淡淡的溫暖,這溫暖如雨後清風,吹拂著姬如雪冰凍的心房。
“本王已經照你的話做了,你還要幹什麽去?”見姬如雪離開,風逸塵頓時緊張開口。
“噓!雪兒是有身孕的貓兒,王爺莫驚動了它肚子裏的小貓呢。”姬如雪拇指貼於唇邊,小心翼翼瞄向雪兒,囑咐了幾句後,轉身離開。
“喂……”風逸塵再欲開口時,姬如雪已然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口,風逸塵無奈失笑,他的擔心根本多餘,姬如雪又不是傻子,怎麽會去找裴炎秋坦白一切!風逸塵是看出來了,誰要是敢把姬如雪當傻子,那人必定是天字第一號的傻子!而且死的必定無比淒慘。
“雪兒,你怎麽受得了這樣的主子啊!”風逸塵下意識撫過雪兒的皮毛,訕訕道。
“喵!”雪兒似是聽懂了風逸塵的話,很溫柔的喵了一聲。風逸塵先是一怔,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或許,他也不是很討厭這隻貓嗬。
禦花園內,清水注意道姬如雪麵色陰沉,於是小心翼翼開口。
“娘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消遣華玉宮那位。”如果不是風逸塵那番求情的話,她或許還會讓劉燕如過上兩天好日子。
“麗妃……可麗妃現在正在氣頭上,娘娘不如過兩日再去。”清水好意提醒,以劉燕如現在的心情,她怕主子會吃虧。
“本宮消遣她還需要挑日子麽!一會兒你這麽說……”姬如雪止步在清水耳邊嘀咕幾句後,轉身大步朝華玉宮而去。
華玉宮內,劉燕如緊握著手中的茶杯,杯蓋與杯身的撞擊聲愈漸響亮,忽然‘砰……’的一聲,劉燕如將茶杯狠狠扔在地上。
“你怎麽沏的茶!想燙死本宮麽!”劉燕如麵目猙獰的看向新來的宮女玉兒,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即便玉兒長相可人,小家碧玉,但在劉燕如眼裏,她怎麽都不如彩蝶好。
“娘娘恕罪,玉兒這便再衝一杯。”即便毒害龍種的罪名落到了彩蝶頭上,可皇宮裏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彩蝶在替準頂罪,他們清楚的很。
所以,作為張璐山少有幾個宮女心腹的玉兒,自然知道,現在要做的,便是逆來順受。
玉兒說著話,利落的將碎在地上的瓷片撿起來,才一起身,便聽到宮門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藍雙,有沒有聞出這華玉宮什麽味道?”清脆的聲音突兀響起,未等外使宮女傳稟,霓彩兒已然帶著藍雙,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回娘娘,一股發黴的晦氣味兒,難聞的很。”藍雙舉手揮著空氣,隨聲附和。見霓彩兒走入正廳,玉兒頓時將手中的瓷片收入袖內,俯身施禮。
“奴婢玉兒,叩見宸貴妃。”
“麗妃,你好大的膽子,見著我家主子居然還不上前行禮?別忘了,你現在是妃,我家主子是貴妃,怎麽?還當自己是皇貴妃呢?”見劉燕如麵色無溫的坐在那裏,藍雙上前一步,厲聲喝斥,態度極為惡劣。
無語,劉燕如強忍著心底的怨懟,緩緩起身,艱難走到霓彩兒麵前,正欲施禮之時,隻聽‘啪……’的一聲,霓彩兒手起掌落,劉燕如臉上赫然浮現五個指印,未等劉燕如反應過來,霓彩兒再度揚手揮了過來。
“娘娘小心!”一側,玉兒頓時上前一步擋在劉燕如麵前,硬生接下霓彩兒這巴掌。
“霓彩兒!你太過分了!”劉燕如美眸陡睜,眼底噴火般怒視霓彩兒。
“本宮再怎麽過分,也不如你的萬分之一!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劉燕如當真比畜牲還不如,為了誣陷本宮,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本宮真是小看你了!夠狠的!如果不是父親洞察先機,在你寢宮裏找到藏紅花,本宮輕則打入冷宮,重則性命不保!現在才打了你一巴掌,你已經占了大便宜了!”霓彩兒美眸流動間,一股森冷的戾氣浮動其間。
“你血口噴人!本宮怎麽會毒害自己的孩子,那是彩蝶的錯!她都已經認罪伏法了!”劉燕如心虛反駁,玉指撫上疼痛的麵頰,心底的恨如決堤的洪水泛濫。她曾向裴炎秋無數次的解釋,她的床底從來沒有暗格,必是有人栽贓給她,可裴炎秋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不問青紅皂白的將她連降兩級。如果不是為了他的西國江山,她怎會如此!
“劉燕如,這裏沒有外人,你何必這般惺惺作態,本宮真是可惜彩蝶那丫頭,伺候了你一輩子,最終得到的卻隻有一杯毒酒。劉燕如,在皇上那裏,這件事過去了,可在本宮這裏,這件事沒完!藍雙,給本宮砸!”
霓彩兒冷蟄的眸如覆冰霜,彼時父親將厲害關係擺在自己麵前時,霓彩兒不禁倒吸了口冷氣,依父親之言,這件事必是皇上與劉燕如合謀為之,目的在於鏟除霓府一族,幸而最終化解危機,否則死的,何止她一人!高處不勝寒,這也是父親為何讓自己拒絕後位的原因。
藍雙得令,頓時衝到一側的古董木架上,隨手將上麵的翡翠玉佛和白玉觀音摔在地上。
“你住手!”劉燕如氣極攻心,正欲上前阻止,卻被霓彩兒一把拽住皓腕,力道之大,劉燕如根本無法掙脫。
“給本宮狠狠的砸!”霓彩兒瞥了眼劉燕如,冷嗤開口。
“宸貴妃,我家主子自然低您一品,不過您別忘了,我家主子的妹妹可是賜了封號的本姓貴妃,且極受皇上寵愛,我家娘娘與雪妃情誼深厚,您怎麽欺負我家主子的,相信雪妃會連本帶利的還回去。”一側,玉兒恭敬走到霓彩兒麵前,不卑不亢。
霓彩兒聞聲,心下生寒,她可沒忘自己是怎麽掉進碧水湖的,更沒忘,皇上是如何寵愛姬如雪的。
“咳……藍雙,本宮累了,今天就砸到這兒,什麽時候本宮心情不好,再過來解氣,扶本宮回去。”霓彩兒漫不經心的甩開劉燕如,玉指伸向藍雙,搖曳著走出華玉宮。
眼見著霓彩兒離開華玉宮,榕樹後麵,姬如雪踩著慵懶的步子走了出來。
“娘娘,依宸妃的暴脾氣,相信麗妃沒少受委屈。”清水興奮開口。
“時間太短了,其實本宮不介意再等一個時辰的,罷了,既然她走了,該輪到本宮了,走吧!”姬如雪平靜如水的眸子透著一絲玩味的光芒,腳下的步子越發輕盈起來。
正廳,劉燕如隻覺頭疼欲裂,正欲轉身回內室休息,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了進來。未待她回眸,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已然傳到耳畔。
“姨姐,如雪來看你啦!”看著地上的狼藉,姬如雪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奴婢叩見雪妃,雪妃娘娘吉祥。”正在收拾碎片的玉兒見是姬如雪,頓時上前一步,恭敬施禮。
“你是新來的宮女吧?以前沒見過你耶!”姬如雪眨眼看著俯身在自己麵前的玉兒,眉清目秀,端莊有禮,能不被張璐山糟蹋,更令其視作心腹,眼前這個宮女必是極細膩的心思,這個人她記下了,相信以後用得著。
“回雪妃,奴婢是剛剛調入華玉宮的。”玉兒不敢抬眸,謙卑回應。
“玉兒,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若換作彩蝶,必不會對這個傻子恭恭敬敬,看著玉兒對一個白癡卑躬屈膝,劉燕如當真是越發懷念起彩蝶。玉兒離開後,劉燕如冷漠瞥了眼姬如雪,即便她品階在姬如雪之下,可長久養成的習慣卻是改不了的。幸而姬如雪計較的也不是這些。
“你來做什麽?”如果姬如雪不是傻子,劉燕如必定以為她是來看自己熱鬧的,此刻,劉燕如緩身坐到桌邊,一臉漠然的看向姬如雪,姿色倒是不錯,可到底是個白癡,她真不明白,皇上為何被她迷的一塌糊塗,這世道越發變的詭異了。
“如雪來看姨姐啊,小寶寶和彩蝶都去了很遠的地方,姨姐一定很寂寞!”姬如雪輕盈走到劉燕如對麵坐了下來。
無語,劉燕如自顧端起茶杯,正眼也不瞧一下姬如雪。
“其實姨姐不用擔心的,雪兒知道有個人能把他們找回來!就像找回雪兒父親那樣!”姬如雪一臉神秘的看向劉燕如,水靈的眼睛那樣純真無害。劉燕如聞聲微震,旋即看向姬如雪,眼底閃過一層迷霧。
“娘娘不可亂說!”一側,清水頓時走到姬如雪身側,輕推了一下。
“誰亂說了,無塵道長就是替雪兒找到父親了嘛!”姬如雪置氣看向清水,一本正經道。
“你……你說誰?”劉燕如隻覺心跳忽的停頓了一下,眸子瞬間寒冽如冰。
“娘娘,你答應過奴婢不可說出去的!”清水焦急看向姬如雪,麵色瞬間變了顏色。
“可姨姐不是別人啊!”姬如雪反駁開口。
“清水,你閉嘴,姬如雪,你剛剛說的是無塵?你認識無塵道長?”劉燕如心頭陡升疑雲,那無塵可是彩蝶請來的世外之人,姬如雪怎麽可能認識他?
“是啊,雪兒自然認得無塵道長,她還幫雪兒找到父親了呢!”姬如雪信誓旦旦,狠狠點頭。
“這怎麽可能?”劉燕如總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縈繞於胸,讓她心底莫名煩躁不安,甚至有些恐慌。
“怎麽不可能啦,是我親眼看到的,父親的魂魄化作一堆飛灰衝進雪兒的肚子裏,無塵道長告訴如雪,父親轉世投胎到雪兒的肚子裏了!再有一個月,如雪就可以看到父親了!好開心!姨姐,不如哪天我幫你請無塵道長來,讓無塵道長將小寶寶和彩蝶的魂魄也送去投胎,最好也投到雪兒的肚子裏,禦醫說過,雪兒懷了好幾隻小貓呢!”姬如雪編的天花亂墜,心裏稍稍有些覺得對不起自己父親。
“無塵道長……一堆飛灰……”劉燕如麵露驚恐,彼時廂房的情景乍現眼前。一側,清水急急走到劉燕如身側。
“麗妃莫聽我家娘娘胡說,那無塵是江湖上有名的騙子,奴婢們找他來隻是想讓主子歡心些,免得日日念叨王爺,至於那些騙人的把戲,不過是些障眼法而已,主子過往說之,娘娘便過往聽之,莫放在心上。”清水小心翼翼開口,旋即退回到姬如雪身側。
“如果他是騙子……那……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騙子!”劉燕如陡然起身,冷冽的眸如豺狼般迸射著寒光,緊瞪著清水。
“姨姐,沒人說他是騙子啊!是吧?”姬如雪無辜看向清水。
“是,無塵道長不會騙人的,娘娘,雪兒也該醒了,奴婢扶您回去吧?”感覺到劉燕如殺人鞭屍的怒氣,清水下意識走到姬如雪身邊,尋求保護。
“是啊,可不能讓雪兒餓著了,不然的話父親會受罪的!姨姐,如雪走啦,過兩天再來看你!對了,如果姨姐想好讓小寶寶和彩蝶投胎到哪裏的話,可以讓清水找無塵道長來,他很厲害的!”姬如雪臨走也不忘刺激一下劉燕如。
“娘娘,我們走吧,雪兒等不及了。”感覺到周遭空氣降至冰點,清水急急拉著姬如雪離開華玉宮。
就在姬如雪邁出華玉宮的下一秒,裏麵便傳來一聲淒厲的咆哮。
“娘娘?”清水下意識看向姬如雪。隻見姬如雪美眸澄淨如水,唇角勾起的笑,若有似無。劉燕如,這才剛剛開始,一定要挺住啊!姬如雪忽然覺得空氣新鮮的很,於是狠吸了一口,旋即大步走回月華宮。
華玉宮內,劉燕如發瘋似的將方桌推倒在地,赤紅欲裂的雙眼迸射著熊熊的火焰,似要燃燒這裏的一切
“為什麽!老天爺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本宮!彩蝶,你死不足惜!死有餘辜!你竟然找那個神棍來騙本宮!孩子!母妃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啊啊……”劉燕如隻覺心似在烈火中炙烤,疼的無以複加!
什麽轉世投胎,那都是騙人的!她居然親手害死了自己的骨肉,這樣殘忍的事實,徹底擊垮了劉燕如。當玉兒回到華玉宮時,滿地的狼藉,劉燕如便如一具死屍般挺在角落裏,目光空洞,臉上淚水橫溢。
未入華玉宮,姬如雪便見風逸塵抱著雪兒相依睡在貴妃椅上,恬靜的容顏如雕刻般分明,完美的輪廓精致的沒有一絲瑕疵,即便無甚表情,那種原動的美還是讓人忍不住感歎,尤其在雪兒雪色皮毛的映襯下,風逸塵宛若嫡仙,美的縹緲虛幻。
“娘娘!”就在這時,劉安自遠處跑了過來,姬如雪舉指輕噓一聲,旋即將劉安帶到月華宮外的石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