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靡靡之音

  既然趙老先生每天都被弄堂裏麵的各種不那麽和諧的畫麵所打擾，醒也醒了，那就起來唄。不然除了生悶氣，躺著也沒事幹啊，不像現在的人，起床了先刷手機，不刷完一遍昨天漏掉的朋友圈就好像起床的時候少了一個環節一樣，整個一天都是不完整的。


  至於趙老先生起床的步驟，應該和現在也差不多，也就是刷牙洗臉梳頭什麽的，當然了，作為一個成功人士，最重要的還是發型不能亂啊。還有一個細節，據趙小妹小朋友回憶，趙老先生還喜歡聽收音機。刷牙洗臉的時候聽著收音機，關心國家大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講究！


  當時的收音機，也是個稀罕物件，有落地的，也有台式的。款式嘛，落地的有半人多高，木製的，頂上有半圓型的也有方的，指針盤碩大的那種，台式的也差不多，就是體積小了一點，但不管圓的還是方的，收音機上麵都會蓋上一塊遮灰布，畢竟高級貨，要好好愛護），不過收音機都是進口的，當時的中國還生產不出這類東西。所以為了曆史的嚴謹，邀請度娘再次登場，查詢引用如下：“1925年，美國工程師阿姆斯特朗發明了調頻收音機。”根據我的推算，趙老先生的主要生活軌跡我把他鎖定在了1929年前後，所以，當時用的收音機基本就是這位阿朗先生的作品了，至於是哪個品牌的，暫不可考。順便說一句，當時的家裏還有留聲機，放黑膠碟，上麵一個大喇叭，聽以前要上發條的那種，喝著咖啡聽著歌，這小日子過的。這個品牌可考，是愛迪生的。


  據趙小妹再次回憶，當時收音機確實很稀有，不是人人都能買的起的，但普通也是有心係天下的需求啊，所以當時還有一個替代品，叫礦石收音機，這個現在也有，不過都是用作科學實驗的道具，但當時用作一個礦石收音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們先來了解一個什麽礦石收音機，感謝度娘引用如下：“1910年，無線電廣播事業蓬勃發展起來之後，美國科學家鄧伍迪和皮卡爾德開始了發明收音機的艱難曆程。他們經過長期的研究，最後發現將一種叫做方鉛礦的礦石，和其他的電子元件連接在一起，就能夠準確地接收到無線電台傳遞的聲音。這種利用方鉛礦接收聲音訊息的收音機就叫做礦石收音機，它製作簡單，也不需要使用電池，但是必須通過耳機收聽訊息，即便這樣，有時候信號還會出現故障。”


  看見沒，就是這麽一個容易出故障的簡易設備，當時能擁有一台，你就是弄堂裏最亮的仔，都能橫著走。你拿在手裏聽，後麵一堆人在排隊等著聽，真的很氣派。而且，當時組裝礦石機也是有說明書的，不然你就是現在去大學裏隨便找個人問問，你給我裝台礦石機，基本沒幾個人能弄的出來的，畢竟礦石機又不是肯德基。而且，當時很多的說明書都是手稿。什麽意思？就是個人看著原圖自己畫出來的，或者根據別人的手稿再加工出來的，所以說明書會根據每個人的天賦又自成一派，當時的組裝手稿可不亞於武功秘籍，一本在手，也能得瑟很久。

  我很好奇，當時的電台都播放點什麽節目？後來在新浪博客裏麵找到了一篇相關的記載，特分享給大家引用的作者叫：蘭陵居士，感謝這位大哥。


  上海有廣播電台，始於1922年冬。當時。有個在日本的美國新聞記者名叫奧斯邦（EGOsborn）的，偕同一位留日的張姓華僑來上海造了一個五十瓦特的廣播無線電台，還組織了一個“中國無線電公司“發售收音機。翌年1月24日晚8時，電台開始播音。這是上海、也是中國境內的第一座廣播電台。奧斯邦等雖花了很大的力氣經營，可惜由於營業不佳，不到二個月就停止播音了。接著，南京路上的新孚洋行也建造了一座五十瓦特的發射機，亦僅維持了半年便告收歇。


  1924年，外商開洛公司在上海江西路開設分公司，經營電話機與無線電器材。為了打開銷路，該公司在福開森路（今武康路）建造了一座一百瓦特的廣播電台。他們吸取以上兩家電台失敗的教訓，將播音室設在分公司，又在申報館、市政廳等處設立分播音室。播音室與發射台有專用電線聯結，既接受廣告，又播出節目，因而收聽率較高，不僅電台廣告生意甚佳，公司的無線電銷售也得益不少。


  1927年夏，南京路上新成立不久的新新公司由於經銷收音機，便學開洛公司的樣，在公司屋頂上修建了一座五十瓦特的廣播電台，播放新聞、廣告、商情及民族音樂。這是上海第一座中國人自建的電台了。


  1931年後，上海廣播事業勃興，電台數目劇增。至抗戰前夕，已有電台50多座。許多電台純屬牟利性質，設備簡陋，節目低級庸俗。雖經一再整頓，問題仍然不少。當時打開收音機，聽到的除商業廣告、股票行情，多是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汙染社會空氣，對青少年毒害很大。


  在這眾多的電台中，1935年成立的“交通部上海廣播電台“是規模最大的一座。該台的發射機裝在東大名路瑞豐大廈上層，播音室則設於南京路外灘的沙遜大廈（今和平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