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互相試探 紙人成精
方之鏡這話,還真是問到我心裏去了。
不過,沉吟片刻,我倒也沒急著答話,隻反問他,“那你怎麽看呢?”
聞言,方之鏡瞧了瞧那青銅棺,又看了看那些圍在棺材旁,正在扒土自殺的夥計,才說,“算是邪術吧?就像這青銅棺,打造者最初將那咒文刻在棺底,也不一定就是要害人的,也許隻是為了平衡陰宅風水,可陰差陽錯,這棺材被人挖了,如今埋在這裏,卻害死了不少人。就算施術者最初並非心懷惡念,卻導致了惡果。”
我點頭,示意讚同。
方之鏡又問我,“那於此道,你可有涉獵?”
我被他問的一愣,心說這‘天之驕子’怎麽總是搶我話說?
見我不作聲。方之鏡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方才這凶屍出棺,隻有你不在,我聽薑凱說,他看到一個紙人鑽到了這青銅棺下。”
我點頭,淡聲道,“所以那紙人有可能是我操控的?”
方之鏡也不避諱,“敞開了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嗎?”我狐疑著,走向方之鏡。
這人竟真緊張的往後退了退。
我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陣無語,探手過去,道,“你可以試試我丹田,操控紙人,我可沒那本事。”
方之鏡猶豫片刻,還是將手探到了我手腕上。
與此同時我也動手指,探住了他的氣脈。
一探之下,方之鏡的丹田,如浩瀚之海,明淨透徹,並無半分異樣。
而方之鏡也顯然探出了我丹田之中的平平無奇。
彼此對視一眼,我倆都訥訥的鬆了手。
他懷疑我,才會探我丹田,我又何嚐不是?
可最後誰都沒探出個所以然。
方之鏡這丹田明淨透徹的嚇人,如果我的丹田是個玻璃瓶,他的就是水晶,比我丹田都純澈,看上去也不像是個邪修。
薑凱緊張的站在我倆之間,見我倆相安無事的鬆了手,這才罵道,“艸,你倆能不能別嚇人?”
我沒作聲。
方之鏡直接從隨身的背包裏拿出了一遝黃表紙,沾著朱砂,用靈氣畫起了符咒。
他將那些符咒畫好之後,就讓薑凱貼到了青銅棺周圍。
沒多久,圍在棺材四周,扒著土往地下鑽的那些夥計就都醒了。
見洪九也像是冷靜些了,方之鏡才跟他說,“我用符咒封住了青銅棺下的煞脈,這個土坑暫且埋上,四十九天之後,再將棺材挖出來,鋸毀。”
洪九卻是急著問,“那、那凶屍呢?”
我跟他說,“凶屍在另一個坑裏。天亮之後,你可以讓人用鋼索將其綁緊,帶到方圓十裏無人之處,焚燒,或是再造一口銅棺,把屍體裝進去封死下葬,都可以,但要注意,那屍身上有毒,讓你的人做好防護措施再動手,還有,綁緊之前,不要動我布下的網陣。”
聞言,洪九傻愣愣的點了點頭。
見叮囑清楚了,留下那些夥計埋青銅棺,方之鏡就先回帳篷去了。
他那雙腿似是到了極限,回帳篷都是薑凱背回去的。
楚子嫿見我出了土坑,還是看著那青銅棺不走。不禁問我,“怎麽了?”
我回過神,跟她說,“那個紙人。”
楚子嫿瞧著我,猜測,“你還是懷疑那姓方的?”
我沒作聲,說不上懷疑,隻是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那裝著人頭煞靈的陶罐到底是怎麽破的?還有這紙人來後山,真的隻是為了害方之鏡性命?
紙人背後的操縱者是跟方之鏡有仇?
還是故意鬧這一出,掩人耳目?
我想不通,跟楚子嫿回了帳篷,就見方之鏡端著水杯,正在喝藥,那是楚子嫿方才給他的止痛藥。
薑凱撓了撓額頭,忽然問我,“你手上那屍毒,沒事了吧?”
我才想起。抬起兩隻手瞧了眼。
“噗!”
正在喝藥的方之鏡,突然連水帶藥都噴了出來,看向我,問道,“什麽屍毒?”
我“……”
第二天離開洪家祖墳,回奉天市的時候,是楚子嫿開的車。
我和薑凱,還有方之鏡,都坐在後座上,我的兩隻手纏成了粽子,方之鏡的兩隻手也纏成了粽子,薑凱的兩隻手和額頭。纏成了粽子。
同樣纏成粽子的,還有另一輛車裏的洪九。
快到奉天的時候,一直冷著張臉,沒說話的方之鏡忽然問了句,“秦昭,你真的不是在故意下毒嗎?”
我有些尷尬,隻好訥訥道,“我是真忘了。”
方之鏡收回目光,看著自己的兩隻手,似是有些鬱悶。
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繃帶裏,是洪九讓人連夜買來的糯米,若隻是間接沾了點屍毒,倒也不會如此嚴重。
可我手上這毒,是從那凶屍身上沾的,又刺破了血肉,感染的有些嚴重,連帶著被我雙手碰過的三人,也跟著一起中毒了。
楚子嫿倒是樂得那仨人跟我一起受罪。可這事總歸是我大意了。
回到奉天之後,薑凱讓楚子嫿把車開到薑家,說是方之鏡和我雙手不便,可以去他家住幾天,薑家有夥計照看。
結果,楚子嫿把車停到街邊。三兩句就將薑凱趕下車,然後開車去我那兒了。
方之鏡還指著楚子嫿給他醫治腿疾,倒也沒反對。
一起跟過來的,還有洪九那輛車。
隻是楚子嫿沒讓他進屋,說他那屍毒不嚴重,隻要勤換糯米。多敷幾天,等那糯米不再變成黑色,就可以了。
洪九嚇的不行,生怕自己屍變,好說歹說,非要請我們幾個去他家裏養傷,主要是想請這位楚藥師,親自去給他醫治屍毒,但被楚子嫿拒絕了。
我見他賴著不走,想起那陶罐子的事,就問了幾句。
洪九說那陶罐子是他收來的,隻有那一個,不過,他根本就不知道那陶罐子有問題,也不懂什麽人頭煞靈,他是真當個古董,送給他那授業恩師的。
聽我說,那陶罐差點害死宋媛媛的孩子,洪九那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也沒再纏著楚子嫿去給他醫治屍毒,而是急匆匆的走了。
看樣子是去宋家道歉了。
楚子嫿進屋,將我和方之鏡手上用來拔屍毒的糯米換了,說是出去買藥,就走了。
我和方之鏡坐在屋裏。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這人冷著張臉,東看看西看看的,忽然問我,“你家裏怎麽沒有電視?”
“額,我不看那個。”我淡聲回了句。
方之鏡又沉默了,過了會兒又說,“你會下棋嗎?”
聞言,我搖了搖頭。
良久之後,方之鏡又忍不住,說道,“不如,我們來說說那個紙人?”
我略微一怔。就見方之鏡動手,有些笨拙的,在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折成好幾層的紙片子。
那紙片子掉在床上,還動了動。
方之鏡又環視四周,見櫃子上扔著一卷膠帶,就過去用雙手捧了過來,扔給我,說,“撕點膠帶,把它粘住,免得一會兒跑了。”
我這才回過神,問他,“這是昨晚那個紙人?”
方之鏡點頭。
我更奇怪了,“這東西怎麽在你身上?”
“它自己鑽到棺材裏,被我捉住了。”方之鏡不在意的回了句,這話答得十分自然。
我心中奇怪,這紙人被捉,或許不足為奇,可這東西在方之鏡手裏竟然沒有?
我狐疑著,就照他說的,捧著膠帶,用牙撕開一點,將那哆哆嗦嗦的紙片子黏住了。
方之鏡這才費勁的將那折了好幾層的紙人鋪展開,跟我解釋說,“我用靈氣,封了這紙人身上的咒文,所以它才無法自毀。”
聞言,我心下一怔,蹙眉問他,“那這紙人豈不是和它的操縱者斷了聯係?”
方之鏡點頭,卻是繼續道,“就是這樣才奇怪,你看它,還能動,這小東西,竟然有自己的意識,你說是不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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