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馬匪進村
馮翠雲哪裏見過這種場景,“啊”一聲尖叫就暈了過去。
吳大海見狀,大吼一聲,舉刀朝著那名馬匪衝了過去,隻見手中柴刀一閃而過,那馬匪就直挺挺的栽了下來。
第二個進來的馬匪見狀不由一愣神,一個側身避開柴刀,隨即一腳踹向吳大海的胸口。
吳大海被踹到牆根,“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也暈了過去。
馬匪仍不解氣,下馬就要給吳大海補一刀,身後的同伴急切道:“老大說了,搶了財物就走,別耽誤了時辰!一會兒官兵就來了!”
下馬的馬匪這才不情不願地朝房內走去,一腳踹開了房門,四下翻找起來。
……
天色灰蒙蒙亮的時候,綠水村終於恢複了平靜。
“啊!”
馮翠雲迷迷糊糊醒來,顧不上倒在牆根下的吳大海,先去了灶房。
哪曉得這些馬匪對於村民們藏東西的角落旮旯一清二楚,稍微搜尋一番便找到了那一簸箕的銅錢,將被單一扯,全倒出來,往肩上一甩,打馬而去。連一個銅子兒都沒留下,還順手把馮家的兩隻老母雞也捆走了。
村裏其他人家也都被掃蕩了一遍,雞鴨牲畜無一幸免。
吳家昨夜也來了兩個馬匪,進去翻箱倒櫃卻連半個銅子兒都沒見著,馬匪罵了一聲晦氣,踹倒了院門便走了。
一直到外麵沒了動靜,蘇清歌等人才從屋後的地窖出來。
那地窖原本是蘇清歌早前挖來做冰室的。夏天豆腐容易壞,冰室的作用正如現代的冰箱,新鮮吃食放在裏頭,七八天都不會壞。
地窖很是寬敞,家裏的兩頭羊也能塞進去。
張氏裹著大棉被從裏頭出來,看到家裏被翻得一片狼藉,又罵上了:“這該死的馬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三丫頭驚魂未定,昨夜她睡得正迷糊,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便被二嫂喊起來一起躲進了地窖。
“二嫂,這些馬匪為什麽會來我們家?”
蘇清歌搖搖頭,雲城原屬於大渝,三麵環山,閉塞難行,匪患猖獗。
早些年穆青帶著五萬穆家軍掃平了水路兩地的綠林禍害,雲城安定了好些年,沒想到如今在天狼的治下,這些馬匪又開始卷土重來禍害百姓了。
看著低矮單薄的土圍牆,蘇清歌又開始盤算起蓋房子的事兒,不管怎麽樣,鋼筋水泥牆總比這一推就倒的土牆來得有安全感。
“什麽?蓋房子?”
一聽要蓋房子,張氏第一反應就是,這又得花多少錢!
如今鋪子的收入都被她捏在手裏,美其名曰“替你保管”,說白了就是擔心蘇清歌手裏有錢了就一腳把自己兒子給蹬了。
於是,張氏有些緊張地問:“這得花多少銀子?”
蘇清歌伸出了兩根手指。
張氏長出了一口氣:“二十兩?那還好”
蘇清歌搖了搖頭。
張氏又有些心疼地道:“二百兩?”
在張氏絕望的目光中,蘇清歌又搖了搖頭。
張氏有些呼吸急促:“兩,兩千兩?”
蘇清歌這才輕輕點頭。
張氏“嗝”了一聲,翻著白眼,捂著心髒,有些呼吸急促。
三丫頭連忙上前替她娘順氣。
張氏用力呼吸了幾下,手指顫抖著指著蘇清歌:“敗家的玩意兒!你蓋的是皇宮嗎?張口就要兩千兩銀子!”
蘇清歌忍不住想翻白眼,皇宮的一根柱子恐怕都不止兩千兩。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張氏將蓋房子的預算定在了一千兩,雖然隻是兩千兩的一半,但是也足以讓張氏心疼得一晚上睡不著覺了。
……
燕京城,太極殿。
空氣裏靜靜的,角落裏的香爐嫋嫋的冒出白色的煙霧,彌漫在大殿之中,香氣襲人。
年輕的帝王一身墨黑錦袍,衣袖上都用細線繡著長長的團龍,他的麵容俊美,棱角分明,充滿了王者的豪邁和大氣,一雙飽經世事的眼睛像是無底的深潭,讓人永遠也無法去探究那裏麵隱藏的東西。
蕭湛緩緩靠在躺椅上,一條修長的腿支在踮腳的小幾上,手中的蘭花簪塞回懷裏,拿起地上的酒壺大灌了一口。
李德全低聲勸了兩次,蕭湛一語不發,李德全不敢再勸。
晚飯的時候,有內侍跪在殿前,低著頭恭敬地說:“陛下,禦膳房的人來回稟,近日新出了一道菜,名叫白玉腐竹,陛下可要嚐嚐。”
不知過了多久,深深的大殿之內裏的人終於做出了反應,他似乎有些迷惑,聲音微微上揚,疑惑的說道:“白玉腐竹?”
內侍回道:“是,據說是雲城特產。”
大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裏麵的人似乎已經睡去,殿外跪著的眾人大氣也不敢喘,隻是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忽然聽得李德全的聲音傳來:“傳膳。”
腐竹清爽可口,尤其是涼拌腐竹,加點陳醋調味,十分下飯。
難得有點胃口,蕭湛用了許多,李德全見他吃得香,終於鬆了一口氣。
自從那位去了,陛下似乎對所有事物都失去了興趣,每日除了上朝、召見官員、批折子,就是把自己關起來飲酒。
今日,蕭湛又喝了很多酒。
燈火之下,蕭湛一杯一杯地喝,麵色平靜,眼睛裏,卻透著微微的落寞,那麽深那麽厚,一層一層的,像是海浪一樣。
突然,蕭湛站起身來,沉聲道:“我出去走走,不用跟來。”
“是。”李德全揮了揮手,眾人退下。
蕭湛緩緩地向前走著,毫無目的地走,皇城那麽大,宮殿那麽多,卻沒有一座是他想去的。
他試著不去想南方的水患,不去想邊疆的戰亂,不去想幾國的形勢,不去想朝堂上的暗湧,不去想……她。
一陣風吹來,甬道上的宮燈忽然熄滅。
“啊”一聲低低的輕呼突然響起,蕭湛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
年輕的王者身材挺拔,錦衣華服,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女子。
女子有些緊張,脖頸都是雪白的,還在微微的顫抖,消瘦的肩頭輕顫著,衣衫都很透明,透過衣衫甚至可以看得見她們飽滿的胸 脯前的兩點嫣紅。
“你是誰。”蕭湛聲音突然低沉的響起,並不如何冷漠威嚴,可是聽起來卻是那般的淡漠和疏離,好像高山一般的不可仰望。
“奴婢,奴婢是……”
“拖下去。”
如狼似虎的暗衛突然衝上前來,將那個仍舊掙紮哭泣辯解的女子拖了下去遠遠的,刺耳的哭聲傳遍了整條甬道,那些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想一朝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