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皆試探
“別吵了。你倆之間最小的都二十了。”元皎皎沒好氣地瞥了眼蘇舜欽。
二人不再爭吵。
“你想讓我幫你幹什麽？”元皎皎走到慕離城麵前，淡淡問道。
“你不是有妖力嗎？我想讓你幫我給妖靈山上的棵樹重新煉一個法器，類似於祝融血石那樣的。”慕離城答道。
“我的妖格早就被封印住了，哪來的妖力？就算是有，也是微乎其微的，恐怕無法幫你這個忙了。”元皎皎如實道。
“解開封印不就行了麽。”慕離城說得雲淡風輕。
“千機山好不容易給我封印的命格……”元皎皎有些無語。
“你不願意？解開封印可是能得到巨大的力量的。”慕離城說道。
“還請妖王另請高明。”元皎皎當然不願意。昨日山坡之事，蘇舜欽雖未直接告知她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她也隱隱猜到了一些。解開封印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你們這兩口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罷了，我也再懶得求你們。”
“要是你有別的什麽事兒，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一定盡力。”妖靈山敗落一事，元皎皎與蘇舜欽其實都有推波助瀾，他二人心中還是有些疙瘩的。
“知道了。”慕離城也不多言，徑直走出營帳，消失得渺無蹤跡了。
元皎皎看著他瀟灑的背影，心中略有觸動。行止由心，不偏執，亦不過於隨緣，他活得真心瀟灑。
眾人又在金州留了一日，直等到外出收屍的隊伍回來，才收起營帳，踏上了回京都的路。
蘇舜欽早已修書，讓通訊兵將此次戰況與金州的狀況稟告給了陳岷舒。
陳岷舒拿到書信的時候，蘇舜欽一行人離京都大概還有三四日的路程。
“皇上您何故如此開心啊？”即漠正將最近新煉的‘駐顏丹’呈給陳岷舒，就看見他手上拿了封書信，心情大好的樣子。即漠想著，這書信應是蘇舜欽從金州送回來的。
“塗穀人趁著金州之亂，妄想帶走妖化人，練成妖兵，幸而驚樓將他們攔了下來。”陳岷舒笑了笑，轉而又斂起眸子，凝住笑容，說道：“不過，驚樓也發現金州妖氣四溢，已不適合百姓居住，且妖化的百姓無一人生還。”
“那蘇將軍可有提出什麽補救之法？”即漠問道。
“驚樓說，現今並無解決之法，隻能暫且將金州封住。”陳岷舒回道。
“無論怎樣，蘇將軍這回也算是立了大功了，皇上可有想好怎麽賞蘇將軍？”即漠與陳岷舒之間，多得是虛與委蛇。
“這個，朕還不曾想好，國師你可有想法？”陳岷舒反問。
這個時候，即漠怎可越俎代庖，有自己的主張？
“臣隻會煉煉丹藥，看看火，哪裏懂得論功行賞其中的門道啊。”即漠俯身作揖，儼然一副‘臣不敢’的樣子。
“愛卿真是謙虛了。”在朝中埋了那麽多眼線，陳岷舒又不瞎。
等找到鮫人，取出鮫珠之後，陳岷舒就再也不需要即漠了，從此刻起，陳岷舒就可以開始著手架空即漠了。
“朕有些乏了，國師你先退下吧。”陳岷舒打了個哈欠，將即漠打發了出去。
即漠走後，陳岷舒照舊去了南陳殿。
“皇上，今日臣妾讓殿中的小廚房做了些您最愛的吃食。”汪葶一見著陳岷舒就笑臉盈盈地跑了過去。
說實話，陳岷舒最愛的，不是什麽吃食，而是汪葶的笑臉。
“都呈上來吧。”陳岷舒笑著走到餐桌前，理衣坐下。
南陳殿中的侍女，將準備的餐飯呈上，大大小小的，竟有數十道之多。
“還真都是朕愛吃的。”
汪葶坐到陳岷舒對麵，給他夾了塊清蒸鱖魚。“聽說蘇將軍不日就要凱旋，皇上可想好給他什麽賞賜了？”
“你怎的跟國師問一樣的問題？”陳岷舒隨口一說，似是無心。
汪葶夾菜的手一頓，而後又恢複如常。“噢？國師也問皇上您這個問題了？那皇上您是怎麽答的？”
“我說我還沒想好，不知皇後你可有什麽好的想法，可以告知與我？”陳岷舒吃下那塊清蒸鱖魚，而後又伸手去夾了一塊。
“我能有什麽好想法？再說了，我一個女子，哪敢妄議朝政？”汪葶自然是有想法的，但有些話，不能就這麽輕易地說了。
“無妨，給朕些想法。”陳岷舒笑道。
“我覺得……”汪葶停下筷子，作思慮狀。“我覺得對一個武將最好的嘉獎……就是給他些兵權吧。”
“皇後說的有道理。就這麽辦吧。”陳岷舒從一開始就是想這樣做的，之所以在這兒再問一遍汪葶，是有其他道理的。
汪葶微微一笑，也夾了塊清蒸鱖魚來吃。
“話說，皇後你不再與國師交好，而是打算與蘇將軍站在一道了嗎？”陳岷舒突然問道。
汪葶麵色一凝。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皇上的眼睛。”汪葶斂去麵上的窘迫之意，神色漸漸自然。“但是，無論我現在站在誰的那一邊，我永遠都是皇上的人。”
“皇後通情達理便好。”陳岷舒笑笑，眸中卻藏著些銳利。他二人能放縱的，隻有情欲。
三日後，蘇舜欽終於抵達京都。陳岷舒在天下人麵前，賜予了他兵符，此兵符可號令東南兩營數十萬兵眾。
一時間，京都四處紛紛向鎮遠將軍府送來拜帖，風頭一時無兩。
眾拜帖中，夾雜著一份請柬，顯得分外惹眼。
元皎皎挑出那請柬，緩緩將其打開。“又是漢林院書撰府上來的請柬？”
“嗯？何故送請柬？難不成又是要成親？”一旁的蘇舜欽問道。
“不是。”元皎皎答道。“上麵說是之前的喜宴沒請得到你，這回便想彌補遺憾，設宴慶祝你凱旋。”
“這張旭懷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難不成真是想攀附我將軍府？”蘇舜欽蹙眉道。
“要想攀附，直接同別人一樣，下個拜帖來就成，何故不走尋常路，送來請柬呢？”想要引起注意？
“誰知道那書生腦中在想些什麽，他設宴之時去看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