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妖異筍
“柴房裏的幾個小廝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天色將暗，元皎皎與蘇舜欽並肩坐在後房台階上，看夕陽西下。
“是啊，無論我是威逼利誘還是對他們上刑，他們都不肯說出自己到底是什麽人，從哪裏來。”蘇舜欽歎氣道。
“尋常人難有這樣的性子。他們會不會是死士這類人？”元皎皎問道。
“這種可能性挺大的。可重要的是，我們無法得知他們是誰派來的死士。”蘇舜欽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這些小廝吧，是現在僅有的線索，殺也殺不得，問卻也問不出個什麽東西，真是令人心焦。
“除了小廝的問題，我們恐怕還要想想其餘的金州百姓在哪裏。”元皎皎說道。
今日杪冬說過，太守府之上不過八十多個魂魄，可金州百姓千千萬，其餘的都在哪裏呢？他們有沒有異變呢？
“秦風玉佩收取了整個金州的妖氣，可卻隻出現數十魂魄。那麽便隻有兩個可能，一是金州其餘百姓並未異變，隻是被人困住了。二是他們異變了，隻是不在金州境內了。”蘇舜欽分析道。
“今日可還回營地？”元皎皎拉住蘇舜欽的手，又撫了撫他的眉頭。
“不會了，就在此守株待兔，看看那個逃跑的小廝什麽時候按耐不住蹦出來。”蘇舜欽十分困頓，眯了眯眼睛便側身躺在了元皎皎腿上。
“困了？”元皎皎輕聲問道。
“嗯。”蘇舜欽的聲音軟綿綿的，應了一聲便睡著了。
夜幕悄悄降臨，元皎皎也染了些睡意。他二人從昨夜開始就沒休息過了。
不知不覺中，元皎皎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額頭靠在蘇舜欽的額頭上就睡著了。
“抓住他！”
“將軍說的果然不錯，你這小廝果真自己跑出來了。”
周遭聲音躁躁的，惹得睡夢中的元皎皎皺了皺眉頭。
“皎皎，皎皎，醒醒。”夢外傳來蘇舜欽的聲音。
元皎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她也不知什麽時候睡到了房間的榻上，隻知道她一睜眼就看見了蘇舜欽的笑容。
“外麵什麽聲音啊？”元皎皎伸了個懶腰，抱著被子，不想起身。
“抓到那逃跑的小廝了。”蘇舜欽笑道。
“真的啊？”元皎皎騰地起身，一瞬清醒。這真是個好消息。“怎麽抓到的？自己溜出來的？”
“我剛剛醒來之後，就把你抱回了房裏……”
“哎呀，說重點。”元皎皎打斷蘇舜欽。誰要聽這些。
“好好好。我想了很久，覺得他們這些小廝還是有些難搞的，那小廝恐怕不會那麽輕易就出來，我就拿了幾把茅草，帶了壺油去了那狹道。”蘇舜欽直入重點。
“你你你，你找不到密道，就直接將那狹道燒了？”元皎皎震驚於蘇舜欽的雷霆手段。
“對啊，那小廝估計在密道裏聞見煙味兒了，拿著一個盒子就跑了出來。”蘇舜欽說道。
“盒子，什麽盒子？裏頭裝了什麽啊？”元皎皎好奇問道。
“我還沒看呢。這不是叫你來一起去看嗎？人已經被拿到柴房了。”蘇舜欽朝著元皎皎笑了笑。
“走走。”元皎皎下床，拉著蘇舜欽就跑到了柴房。
序言正帶著幾個將領站在柴房之中，那個逃跑小廝被五花大綁地丟在了地上。旁邊的木柱上，是昨日束住的那幾名小廝。
“將軍，你來啦，這就是他逃出來之後手上抓的盒子。”序言的手上拿著從小廝手上奪來的盒子，一見著蘇舜欽，就將那盒子呈給了他。
“你真卑鄙！”小廝被綁的無法動彈，隻能動口罵人。
“卑鄙？我這是聰明。”既然找不到密室機關所在，那就把在密室中的人逼出來唄。
蘇舜欽謹慎地打開那盒子，發現了裏頭奇怪的植物，絲絲密密的，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條。
這植物好像是細筍，卻似是有生命一般扭來扭去的，怪異滲人得很。
“這什麽東西。”蘇舜欽一臉嫌棄。
元皎皎上前瞥了一眼。“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我還真是沒見過如此奇怪的東西。”蘇舜欽蹙眉道。
“這好像是塗穀的植物，名為神筍。”一旁的序言，突然出聲道。
蘇舜欽有些驚訝，序言是怎麽知道這東西的？他倆不是一直都一起在千機山學藝嗎？序言平日是藏拙了？
“塗穀的東西？”蘇舜欽挑了下眉，而後蹲下身來，緊盯了會兒被丟在地上的小廝。“你是塗穀人？”
“不是。”小廝嘴硬道。
“那這塗穀的神筍你是從哪兒找來的？”蘇舜欽繼續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小廝對蘇舜欽的提問嗤之以鼻。
“嗬，不告訴我，我就沒法兒知道了嗎？”蘇舜欽忽的上手，解開了小廝身上的繩子，而後扒開了他的衣帶。
“你幹什麽！”小廝急惱道。
“把他給我按住！”蘇舜欽叫來幾個將領，按住了小廝的手腳。
“噢，天哪。”元皎皎抿了抿嘴唇，自覺地走出了柴房，而後為他們關上了門。
蘇舜欽扒開小廝的衣服，將小廝的褲子扯到了腳踝。
“翻個身。”蘇舜欽下令。
按住小廝手腳的將領聽令，笑嘻嘻地將小廝翻了身。
蘇舜欽細細瞧了瞧。“果然。”
小廝的腰上有一個蛇形紋身。
“哎呀，還真是塗穀人啊。”一旁的將領感歎道。“沒想到這塗穀人搗亂搗到大雁來了。”
“每年吃大雁那麽多歲貢還不夠？偏要來找事？”蘇舜欽又將小廝翻過身來，打了打小廝的臉蛋。活像個街頭挑事的流氓。
“哼。”小廝別過臉，不理蘇舜欽。
“塗穀從彈丸小國，一步一步吞並我大雁土壤成為現在的強鄰，我大雁人早已將你們視作宿敵，你們竟還敢來我朝境內禍亂。”一將領憤慨道。
塗穀是一個很神奇的國家。它本來隻是一個彈丸小國，卻依靠著他們的那些旁門左道逐漸壯大，迄今竟已有千年曆史，經久不衰。
“嗬，宿敵？你們還不配。”小廝朝著那將領吐了口口水。
“這裏可不是你能吐口水的地方。”蘇舜欽捏住小廝的下巴，使出了十分的力氣，正色道：“這神筍是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