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孤城夢

  “收妖？用你手上的那隻玉佩嗎？”元皎皎疑惑道。“你那玉佩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功力？”


  “秦風玉佩你沒聽說過？”蘇舜欽反問道。


  “沒……沒啊。”這是她必須要知道的東西嗎？不過，江原他們好像就是為了秦風玉佩來的，這玉佩大抵是一件很厲害的法器吧。厲害到，世間妖魔鬼怪都想要得到它。


  “既然你沒有聽說過，那我今天就帶你開開眼界。”蘇舜欽從剛才那到現在就一直盯著元皎皎，就像盯獵物那樣盯著。


  元皎皎心下一涼，事情可能並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蘇舜欽走出包廂，站在了雕花護欄旁，俯看著兮花樓的妖魔鬼怪。


  此刻，樓下的妓女嫖客都麵色凝重的盯著樓上的蘇舜欽，如臨大敵。


  “一群妖怪，占了人類的都城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這裏玩著扮演人類的遊戲。化骨畫皮難化心，說到底不還是一群屠城的牲畜。”蘇舜緊握著秦風玉佩，輕功借力於雕花護欄，一下子就懸在了兮花樓的正中央。


  “你是誰？為什麽要管我們的閑事？”兮花樓老鴇問道。


  她們確實是該有疑問，瞧這蘇舜欽的衣著，既不像和尚道士，也不像修仙之人，怎麽就來酈都管起了這邊的閑事了呢？

  “千機山蘇舜欽。”


  老鴇一愣。原來是千機山的人……久聞千機山大名，今天卻還是第一次遇見千機山的人。


  蘇舜欽也不再跟他們廢話，隻緩緩拿出秦風玉佩，霎時，玉佩間閃著詭異的光，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這吸力，不吸人類，不吸物體，隻吸妖氣。


  “啊~~~~”兮花樓下，眾多妖物捂著腦袋，四下翻滾，痛苦不堪。


  元皎皎都看傻了眼，這秦風玉佩果真厲害，這簡直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元皎皎正愣著神，卻被白錦樺和久川的低吟聲拉回了現實。


  “你們沒事吧？”元皎皎有些疑惑，白錦樺和久川不是修仙之人嗎？為什麽也會受秦風玉佩的影響？

  元皎皎正疑惑著，白錦樺就露出了一條長長的蛇尾，不一會兒，久川也露出了五條狐狸尾巴。


  “你們居然也是妖？”元皎皎驚道。


  “你們再忍一忍，我平日裏已經給你們轉化掉了不少妖氣，秦風玉佩應該傷不到你們的元氣。”江原對白錦樺和久川說道。


  “好。”白錦樺和久川強忍不適。


  驀然，元皎皎竟也覺得不舒服了起來。奇怪，她的妖氣不是已經被壓製住了嗎？怎麽還會受到秦風玉佩的影響？

  見著元皎皎麵色有異，江原便上前仔細瞧了瞧元皎皎。“奇怪，為什麽你的身上會有一絲妖氣？”


  元皎皎身上的這縷妖氣若有若無，看起來已經纏繞住元皎皎好些時辰了，他居然一直不曾看出來。


  “你是如何認識蘇舜欽的？”江原想著，蘇舜欽看元皎皎的眼神不太對，這妖氣說不定跟他有關。


  “他就是千機山那個幫我壓製住妖氣的人。”元皎皎如實道。


  “你說什麽？難道壓製你身上妖氣的時候用的是他的氣血？”江原麵色一凝，終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了。


  “對……”元皎皎看著江原的臉色，已經猜到遇見蘇舜欽不是什麽好事了。


  “你……是半妖？”江原臉色一沉，像是受到了什麽無法抵抗的打擊。


  “他們都說我是。”元皎皎小心翼翼地答道。


  聽了這話，江原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不過是談論幾句話的時間，兮花樓內就徹徹底底地安靜了下來。元皎皎向樓下看的時候，那些妖怪都已變成了些蛇蟲鼠蟻，貓狗馬牛，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蘇舜欽緩緩從空中飄落著地，站在了元皎皎的麵前。


  “現在知道秦風玉佩了嗎？你若還是要問這秦風玉佩為何有這麽大的功用，我隻能回答你，這是因為，你就在這裏。”蘇舜欽的眼神堅定，像是終於找到了什麽絕世珍寶。


  元皎皎無言，剛剛江原說自己的身上有了一絲妖氣，難道，這是因為蘇舜欽在她的身邊？


  蘇舜欽用氣血幫她壓製住了妖氣，所以，能引出她身上妖氣的也就隻有蘇舜欽的氣血？


  之前千機山那幫人幫她壓製住了妖氣，現在他們又好像想要釋放她的妖氣。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千機山又究竟是什麽地方？

  “久川，錦樺，皎皎，我們走。”江原一把拉住元皎皎的手臂，將元皎皎帶離了兮花樓。


  白錦樺和久川都好像受了秦風玉佩的影響，流了一臉的虛汗，聽了江原的命令，隻好強忍著不適跟了上去。


  “少主，我們要跟住元皎皎嗎？”序言走到蘇舜欽的身邊問道。


  “當然要跟。”蘇舜欽淡淡一語，便跟了上去。


  一出兮花樓，眾人便被一股迷霧迷了眼，等他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酈都的白天就變成了黑夜，身後的兮花樓也一瞬消失不見。


  街道上，燈火通明，熱鬧無比。時不時的，還有商販在叫賣。


  荷花燈、玉兔燈、走馬燈……元皎皎都快被這些花樣迷了眼。“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酈都突然就從白天變成了晚上？兮花樓怎麽突然就不見了？這街上的人都是真的人嗎？”


  按理說，現在蘇舜欽在元皎皎的身邊，她應該能感受到蘇舜欽的氣息，並且恢複些妖性。如果這街上的人都是妖怪的話，她沒理由看不出來。


  “今天是中元節。酈都之前被妖怪屠了城，這些，應該都是死去的酈都百姓。”一旁的蘇舜欽出聲道。“酈都的百姓這是在過節呢。”


  元皎皎聽了這話，身後不由得起了一層冷汗。


  “他們沒有惡意，你也無需害怕。”蘇舜欽抱著雙臂，輕聲說道。“這裏之前都被兮花樓的妖怪們占領著，他們不敢出來過節，現在妖怪們全被打回原形了，他們自然也就出來了。真正危險的，是操縱兮花樓的那隻，從未出過麵的大妖怪。這些百姓根本就不知道那隻大妖的存在，居然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來過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