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人見
一見著秋月，元皎皎就驚著了。“妖妖……”
這名叫秋月的屁股後麵竟然長著一條貓尾巴。
一旁的江原趁著元皎皎還沒將‘妖精’兩個字說出口，趕緊拉住了元皎皎那隻驚慌失措的手。
元皎皎心領神會，趕緊閉了嘴，盡量表現得一切如常。“你這磨人的小妖精，真是貌美。”
“多謝爺誇獎。來，我帶爺們上樓坐。”說著，秋月就拉著元皎皎的手走進了兮花樓。
江原一行人便不動聲色地緊緊跟在元皎皎的身後。
不進這兮花樓不知道，這一進來元皎皎才發現，這裏的花魁、妓生、舞女、歌女，甚至是嫖客，全都是妖精。
合著，這裏是妖精窩呀！
“呦！新麵孔呀！”迎麵走來一位身姿妖嬈的女子，拉著元皎皎就摸起了她的臉。“這小臉真俊。”
“這是我的客！起開。”秋月一下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臂，往旁邊一推。
“真小氣，摸摸也不行。”怕是見著秋月不開心，那女子也不多糾纏，繞道走了去。
“我的媽呀。”元皎皎看著那女子遠去的背影，輕聲驚歎道。
她隻見著那女子拖著一條花蟒的蛇尾，一扭一扭地走下了樓去，元皎皎倒是未看出什麽千姿百媚，隻覺著滲人。
“來來來，這是我們兮花樓最風雅的包間，您們先坐著，我去給您們叫幾個伶俐的姑娘。”秋月說著便要離開。
“等一下。”白錦樺叫住了秋月。“我們不要這間，要前麵那間。”
江原與白錦樺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麽。
“……行嘞，請。”秋月將他們安排好之後，就欠身退了出去。
“尊主，驚樓公子就在隔壁。”白錦樺等著人走遠，就說起了正事。
江原點了點了頭，然後拿起桌上的清酒抿了一口。“你不是不會法術嗎？你知怎麽察覺出她是妖精的？”
“啊？”元皎皎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江原是在跟她說話，而江原口中‘她’是指那名叫秋月的女子。“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看見了她身後有一條貓尾巴。還有剛剛在門口遇見的那個女人，她好像是隻花蟒精。”
“這裏大都是百十來年的妖精，道行都十分淺薄，她看出來也不足為怪吧。”一旁的久川抱著雙臂，不屑道。
“她不一樣。”江原冷漠道。
“確實應該是不一樣的，妖氣與妖格都被壓製住了，她現在理應是與凡人無異的。”在這件事上，白錦樺也有些疑惑。十八歲的小妖修成人形本就不可能，現在居然還能看到別的妖精的元身。除非……她是半妖。但是，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半妖能活到十歲啊。
“誰知道這小妖精是個什麽東西，我看我們還是別帶著她為好。”久川斜目。
“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小妖精的叫我？我叫元皎皎。”元皎皎不滿道。
“行行行，元皎皎元皎皎，我不也是不知道你叫什麽嘛。”
不知道你不會問嗎？？元皎皎腹誹。卻也不再頂撞他。
“啊~~~”隔壁房中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叫聲，聲聲悲痛，不絕於耳。
兮花樓內人來人往，熱鬧無比，卻還是掩不住這痛苦的叫聲。樓下的歌舞全部停了下來，所有人愣在原地，疑惑的聽著這痛苦的叫聲，不敢輕舉妄動。
江原站起，走出了房門。元皎皎等人也跟了上去。
江原推開隔壁的房門，一隻腳剛踏進去就被一麻衣男子拿劍架在了脖子上。這男子濃眉大眼，卻秀氣得很。
元皎皎站在門外，隻見著床上躺著一個衣衫不整長著蛇尾的女子，床邊站著一位穿著黛藍衣裳的男子拿著一塊玉佩，好像是在用那塊玉佩吸那蛇妖的妖氣。
長著蛇尾的女子麵目扭曲，好像是在受著千刀萬剮之刑。不過須臾，那女子就完全變成了一條竹葉青。
站在床邊的男子收起玉佩，緩緩轉過了身來。元皎皎這才看清了那男子的麵容。
“那……那不是……”那不是出現在她夢裏公交車站旁的那個男人嗎？
本來她已經用了八年被這個世界同化，並且接受了她是半妖的事情，現在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元皎皎不禁又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認知。
這一切到底是什麽鬼？
“序言，把劍放下。”蘇舜欽看向了門前的江原和序言。
江原一進門，蘇舜欽就感覺到了他身上強大的力量，這人由著序言把劍架在他脖子上不還手，顯然是暫時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
序言將架在江原脖子上的劍放了下來。“少主，這群人突然闖了進來。”
“我當是誰，原是故人。”蘇舜欽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江原身後的元皎皎，也一眼就認出了元皎皎額頭上的朱砂印。
元皎皎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蘇舜欽的目光，心下疑慮。‘原是故人’？怎麽個意思？
元皎皎細細打量了打量眼前的男子。咯！他是八年前的那個少將軍？蘇舜欽？原來她在夢裏遇到的那個公交車男人是長大後的蘇舜欽！？
如此看來，那一段就不一定是夢了。就算是夢，也一定是帶有預言性的夢，不然她怎麽可能會夢見未來的人？
“你認識她？”江原看著麵前這個儒雅卻不少英氣的男子，心下突然有些不安，可怕的是，他也不知道這份感覺從何而來。
蘇舜欽並不理江原，隻緩緩走近。“既是故人，別來無恙。”
元皎皎見了蘇舜欽，像是見了救命稻草一樣。別的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要是想要解開一切疑惑，關鍵應該就在這位‘少將軍’身上。
“別來無恙！別來無恙！”元皎皎激動地又向前邁了一步，拉進了她跟這位少將軍的距離。“你在這裏幹嘛呢？”
麵對元皎皎突然的靠近，蘇舜欽有些措手不及，反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我在這裏收妖。”蘇舜欽答道。
“收妖？用你手上的那隻玉佩嗎？”元皎皎疑惑道。“你那玉佩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