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皇上性情大變
第223章皇上性情大變
人魔百族大戰時代，不少種族的族長擔心本族秘技失傳，就破了本族的禁令，收了外族人做弟子。
墨戰天問燕思瀾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這些應該是各族的秘密吧。」
燕思瀾淡漠道：「本王的師門就是這麼來的。本王聽師父說過，師祖是軍醫，遇上一個高人才學得精湛的醫術。」
「若不是黎族族人下毒，那就是和你同個師門的人。對了，噬心蠱多長時間才會發作？」
「一般來說半個月。」燕思瀾見墨戰天眉宇震動，問道，「王爺想起什麼了？」
墨戰天冷聲道：「可還記得沈緋？」
燕思瀾頷首，「你覺得這件事和沈緋有關係？倒不是不可能，沈緋師門的來歷非常詭秘，而且精絕國和大燕向來敵對。」
墨戰天想起，曾經問過沈緋親自來賀壽的原因，沈緋沒有回答，只是高深莫測地笑。
如今看來，沈緋似乎是沖著大燕皇室來的，他的大弟子神姬精通藥理，還演示過令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兩個人想起當時的場景，知道當時明詩約表演的起死回生之術靠的不是醫術，再說了這世上怎麼可能有起死回生的醫術呢？
聯繫墨太后的情況，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點：能讓一個死去的人突然活起來，只有蠱蠱能做到。
如若沈緋就是當年黎族蠱術的傳人，他的大弟子神姬精通蠱術，一點都不驚訝。
墨戰天忽然靈光一閃，突然道：「走！」
燕思瀾不知道他怎麼了，看他飛身離開慈寧宮，連忙跟上去。
然而，他們剛離開慈寧宮不久，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皇上！」
燕思瀾分辨出聲音是從太極殿傳來的，這下明白墨戰天為什麼急著飛走了。
等到墨戰天和燕思瀾趕到太極殿的時候，殿內已經血流成河。
一個渾身漆黑、眼睛發紅的人，一把抓住一個太監，殘忍地用手撕開，血肉散了一地，鮮紅的腸子掉在地上還在蠕動，特么的觸目驚心。
宮女和太監嚇得腿軟，癱坐在地，動也動不了，看著血肉滿地，不斷地嘔吐。
墨戰天對著那人一掌拍了過去，沒想到那個人非常兇悍，一看有人挑戰，返身朝著墨戰天快步走過來。
那人的黑色手掌上長著鋒利的指甲，劃過半空的時候，發出啾啾的聲音。
墨戰天伸手格擋，手指碰到對方手臂就感覺一陣刺痛，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燙了一般。
黑人的指甲還帶著碎肉，血腥味刺鼻得很，從他面前飛速劃過。
燕思瀾失聲驚叫：「是父皇。」
因為，黑人的手上戴著九龍指環。
燕國皇帝每日都戴著九龍指環，從來不離身。
墨戰天后退，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就感覺到一陣凌厲的風破空而來。
尖銳的聲音里，黑人的指甲像劍一樣直刺向他的胸口。
倘若墨戰天只守不攻，便是身死的下場。
因此，他唯有揮手凌空拍出一掌，氣勁四射，一掌將黑人打飛。
只是，這一掌沒有隻有了五成功力。
皇帝摔在地上，烏黑的身軀像是一種噁心的腸子在不停地蠕動。
突然，他掐住自己的脖子，眼裡的血紅色淡了一點，喉嚨發出干啞的聲音：「殺了……朕……快殺了朕……」
然而，好像有一道力氣阻止他，他的雙手掐著自己，那股力道使勁地拉著他的手，不讓他掐死自己。
墨戰天和燕思瀾震驚地看著皇帝，見到墨太后的時候燕思瀾還能保持冷靜，可是看到皇帝現在痛苦的樣子，他也沒了主意。
墨戰天冷漠地看著地上皇帝，突然走上去，掌心匯聚著心魔的功力，即將揮出去。
燕思瀾大喊道：「你幹什麼？」
「你沒有聽到陛下的話嗎？陛下讓本王殺了他。」墨戰天的掌心燃燒著黑色火焰，心魔功詭異非常，「與其這樣痛苦，不如就讓陛下安心去了。這是陛下的心愿。」
「不行！」燕思瀾氣憤地喊道，「本王能治好父皇！」
其實，墨戰天也很不忍，也是千般不願殺了皇上。
其一，殺了皇上便是以下犯上，是死罪。其二，以他對皇上的忠心，不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然而，皇上的旨意，他不能違逆；皇上痛苦的祈求，他無法視而不見。
皇帝在地上翻滾，發出干啞的嘶吼，痛苦得渾身打顫，「戰天，殺了朕。」
他猛地一震，似乎是用盡全力喊出一句清晰的聲音。
燕思瀾死死地攔在墨戰天面前，「不行！不行！」
他回頭看著皇帝，忍不住流淚，「父皇，兒臣一定會治好你。」
墨戰天舉起手卻放不下去，煤煙色的黑霧在他的指間團團繚繞，落在皇帝身上的目光冷得可怕。
他站著沒動，燕思瀾半個身體幾乎坐到了地上，看起來矮了一半，拉著他的手，「王爺，聽本王說，父皇還有救。」
還有救？
墨戰天的黑眸動了一下，皇帝已經變成他們都不認識的怪物，眼眸閃著赤紅的光芒，滿身黑毛，十個手指的指甲變成刀鋒一樣鋒利。墨戰天不忍心再看，卻有凄厲的哀嚎聲從他的耳邊劃過。
大燕皇帝勤政愛民，治國文武並重，是一個英明神武的好皇帝。自從登基后，燕國國富兵強，繁榮昌盛，即使與精絕國有兵事，也沒有影響國內百姓安居樂業。
國家之間發生戰事，受苦的總是邊境的百姓，生靈塗炭，繼而大規模徵兵，增加賦稅以滋養軍隊戰事。然而，燕皇在位期間，一分賦稅沒有加過，國內依然富庶繁榮，這樣的皇帝自燕國建國以來是第一個。
墨戰天眼裡的情緒非常複雜，糾結著痛苦的情緒。
只要拍出這一掌，燕皇必死無疑。
十六歲那年，墨戰天在南邊的邊境駐守，的父親死在精絕國和燕國的戰事，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和燕思瀾一樣不願相信。
那時，皇帝突然召他回朝，親自到墨家安撫他。皇帝摒退身邊的人，把父親的遺物交給他，其中就有一方帥印：墨家前代家主職的是征北大將軍，一品超階武官。
當時有大臣反對皇帝的做法，帥印給了墨戰天，皇帝意思就是讓他繼承征北大將軍。那一年墨戰天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雖然已經在戰場摸爬打滾多年，也立下不少戰功，但讓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統帥大軍，無異於兒戲，燕國開國以來還是首例。
滿朝文武以為墨戰天的威望不足以駕馭大軍，年輕氣盛，衝動不羈，但是皇帝執意如此，恩准下令墨戰天可以組建兩千私軍，「只要朕不死，墨戰天就是征北大將軍。」
皇帝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把隨身寶劍賜給墨戰天，給他超人一等的權利。
因此，可以說，有燕國皇帝，才有現在的御王。
「皇上對本王恩重如山……」
這聲音低低的，像是呢喃一樣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墨戰天看著幾乎跪著的燕思瀾，俊顏布滿了痛楚，「你當真以為本王願意聽從皇上的命令么？你也親眼目睹皇上變成這樣，但皇上讓本王殺他，難道你不明白什麼意思嗎？」
燕思瀾微微抬頭，拉著墨戰天懇求道：「本王不能讓你殺父皇，本王可以治好父皇。」
忽然，燕皇發出一聲嘶吼，聲音又細，又痛苦，一直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另外一隻手使勁將脖子上的手拉開。
墨戰天心痛如絞，染了血色的眼眸蓄滿了熱淚，「皇上知道，你下不了手。而本王可以，本王做得到。」
他用力地推開燕思瀾，可是燕思瀾就像是貼在他身上一樣，死死地抓住不放。
「王爺，你想違抗聖旨？」墨戰天悲痛道。
「本王不是想違抗聖旨，可是那是父皇啊。」燕思瀾痛聲道，兩行熱淚從眼瞼滑落，「本王不能讓你這麼做，父皇還有救。」
「你有十足的把握？」
墨戰天冷聲道，這是大燕國皇帝，沒有十足的把握，對燕國來說是災難。
燕思瀾沉思半瞬才道：「只要有一絲希望，本王就絕不放棄，也不會讓你殺父皇。」
墨戰天苦笑，「你能阻止得了本王嗎？」
「那就試試。」
燕思瀾的桃花眸蓄滿了冰雪，擺開架勢。
鬼醫醫術高超，其實武功也不弱。燕思瀾繼承了風滿樓的醫術，同樣也修鍊了鬼手一派的天一真氣。
渾身籠罩在青氣中，他手扣三個銀針，「本王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不試試又怎會知道結果如何？」
銀針破空飛去，攻向墨戰天的致命之處。
在這個世上，論起對人體的了解，那是非從醫者莫屬，何況燕思瀾還是箇中高手。
銀針一閃，空中亮起一道白光。
墨戰天如同墨汁一樣的手在空中揮舞，叮的一聲擊落了銀針。
然而，又有三支銀針朝著他身上大穴飛來，墨戰天又是揮掌擊落。
燕思瀾雙手齊動，好似彈琴一樣，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空中飛舞，銀針裂空，如游魚過水，畫出一道道氣波。
墨戰天暴怒道：「楚王！」
身前瀰漫出一圈黑氣，銀針打在黑氣上，發出如同下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