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噬心蠱
第222章噬心蠱
冰無極哈哈笑起來，「楚王，你還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雖然你是約兒的表哥，這一點我比不上你，可是你對約兒也不了解。如若她在乎那些所謂的清譽，我還真不願意和你們爭了。不過你說了，你和她清清白白的，我記住這句話了。」
燕思瀾盯著冰無極，心中十分惱怒，一來是他心中藏著的秘密竟然就這麼給冰無極給戳破了，二來聽冰無極這番話，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本王就該讓你就這麼死了。」
見他終於隱隱動怒，冰無極開懷大笑，「我又沒求你救我，你自作多情，關我什麼事？你這份人情，我不認。」
「你不必認，就當本王救了一隻狗。」燕思瀾慍怒道。
冰無極呵呵冷笑，一點都不在乎燕思瀾的話。
見燕思瀾沒走，就知道明詩約肯定是沒事了，兩個人又說起今晚的事。
「毒人到底是什麼怪物？」冰無極好奇地問，「他怎麼會怕你？」
他和毒人拚死死戰都不是對手，可燕思瀾一出現，毒人就自動跑了，這實在讓他很不爽。
這也是冰無極第一次聽說毒人這種怪物，現在想起來還感覺後背發寒。
「你應該知道魔族吧。」燕思瀾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魔族已經消失了幾百年，毒人和魔族有什麼關係？難道毒人是魔族？」冰無極如此揣測，倒把自己嚇了一跳。
魔族是一個比冰族還詭異神秘的非人類種族，誰也不知道這個種族的來歷。百年前，魔族突然出現在玄武大陸北部寒冰雪原，當時整個玄武大陸國家林立，人口眾多，可是面對魔族可怕的南下入侵，北方諸國只維持了一年就都被滅了。
最後是所有國家聯合起來，花了數十年才將魔族趕回北方雪原，最後在雪原展開一場惡戰，人族史書里稱之為滅魔之殤。
那一場大戰波及玄武大陸的所有種族，在各族的史書上都有記錄。雖然稱呼不同，可是所指的都是同一件事。這一段歷史是各個種族王族必須知道的事，冰無極自然了解得很清楚，不過想不明白燕思瀾怎麼會提到魔族。
燕思瀾沉思半晌，語氣有點不確定，「我在師父的書冊上看到過一些片段。上面記載了一種人形兵器，刀槍不入，威力巨大。師父以前做過一些偵查，懷疑那種人形兵器和魔族有關，是魔族創造出來的。」
「就是毒人？」冰無極想起他和毒人激戰的時候，連冰族王劍都破不開毒人的身軀，「你說得沒錯，我的王劍是冰族聖器，可是刺在毒人身上，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也不對……」他想了一會兒，道，「我刺傷他的後背，不算是刀槍不入，和你說的不一樣。」
「或許是那個毒人不是真正的毒人，但是那個怪物應該是毒人。」燕思瀾篤定道。
「有道理。說不定是有人找到了魔族煉製毒人的秘法，卻只學了個半吊子，造出來的毒人也是半吊子。」
燕思瀾深以為然地頷首，「也許真被你猜對了。」
冰無極不滿道：「我本來就聰明絕頂。可是你還沒說為什麼毒人看到你就跑了，難道那怪物知道你精通醫術？」
燕思瀾摸出三支銀針放在冰無極眼前，三根長針都有筷子大小，上面還刻著一些看不懂的符文，看起來和釘子一樣長短。
「這是鎮魔針，是師父留給本王的東西，是對付毒人等一類怪物用的。」
「還有這種好東西。毒人怕這個？」冰無極碧眸發亮，他這樣的高手還比不上燕思瀾三根長針有用，「你師父真是神人。」
見冰無極想要碰鎮魔針，燕思瀾連忙喝道：「別碰。上面有毒。」
冰無極嚇了一跳，又一想，鬼醫的東西果然沒那麼簡單。
「以後要是再遇上那個怪物，你早點來啊。不然等你到了我們就都死了。」
「本王是在路上遇上到你的，只能說你運氣好，不然你就死在毒人掌下了。」燕思瀾眸光輕輕轉，問道，「在屋頂之時，你是否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冰無極認真地想了想，但沒有印象，「那時候我全力對付那個怪物，哪有精力去管什麼聲音，有聲音嗎？」
「好像是笛子的聲音。」燕思瀾俊眉微凝。
「你意思是，笛子和毒人有關係？」冰無極正經起來，皺著眉頭回憶當時的情況，接著搖頭道，「我想不起來了，沒印象。這很重要嗎？」
燕思瀾點頭，沒有接著說下去，當時那笛聲斷斷續續的，而且飄渺得如同一縷清風，難以捉摸，他也不大確定是巧合還是有人用笛聲控制毒人。
「你和表妹怎麼會在宮裡？」他想起這個關鍵的問題。
「沒事來宮裡逛逛。」冰無極隨口胡謅，雖然對方不信，但也不想說真正的原因。
「逛逛？」燕思瀾好奇道：「只是逛逛，就出這麼大事。」
「你還不去診治太后？我好多了，派幾個人送我和約兒出宮。」
燕思瀾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反而叫了禁軍過來守在門口，不讓他離開，這才去慈寧宮。
從他進宮遇到毒人救下冰無極，其實時間極短，和冰無極的一番對話之後，他知道後宮必定是出大事了，遠不是太后犯病那麼簡單。
當他看見慈寧宮前院的那座冰雕，心中不免吃驚，冰無極的靈力果然不簡單。
燕思瀾一腳踩進雪線之中，又馬上停下來，空中傳來一陣啪啪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裂開。
他抬頭望著最靠近慈寧宮前的那種冰雕，聲音是從那裡穿出來的。
突然，砰的一聲，那座冰雕炸開，冰屑四處飛濺，冰雪漫天。
冰層裂開之後，露出裡面的人身。
燕思瀾吃驚地看著裡面的人，御王？
墨戰天活動了一下筋骨，聽到聲音，回頭見是燕思瀾，問道：「冰無極那混蛋呢？」
燕思瀾失笑，當下明白，為什麼宮中出現毒人卻沒有看到墨戰天的原因。
他攔住墨戰天，道：「冰無極與毒人大戰一場，只剩下半條命。他說你打了表妹一掌，此事當真？」
墨戰天萬般痛悔，「本王不知那個小太監是詩兒。沒想到她穿著喬裝成太監，本王以為是謀害太后的人。對了，你知道詩兒在哪裡？快說，詩兒在哪裡？」
他的聲音在發抖，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陪在詩兒身旁，把她抱在懷裡。
「王爺放心，表妹已經沒事了。雖然傷了筋脈和臟腑，不過所幸她有冰魄神珠護體，只是昏迷了，性命無憂。」
「她現在在哪裡，本王去看看她。」墨戰天急得方寸大亂。
燕思瀾攔著接著說道：「表妹現在還在昏迷，不過已經無礙，還是先看看太后再說吧。」
墨戰天冷靜下來，一雙黑眸透著寒光，悶聲點頭，和燕思瀾一起進了大殿。
雲若早就被嚇壞了，癱坐在地上，以為御王被冰無極殺了。這時候她看見他和楚王一起進來，欣喜地笑，卻怎麼也站不起來，雙股發軟。
墨戰天看著雲若什麼話也沒說，神色淡漠，然而雲若是太后的近身女官，太后非常信任，燕思瀾將她扶起來，讓她先歇會兒。
墨太后安寧地躺在床，整張臉發黑髮硬，像是體內有一股黑氣從里滲透到外面，渾身冰冷，沒有半分溫熱之氣，不過還有氣息。
燕思瀾仔細地診查，伸手撥開她的衣領，手隱隱發顫。
墨戰天在一旁看著，雪顏冷峻，一語不發，不過他的眼睛始終緊縮著。
太后的脖子猶如圍著一條黑色圍巾，長了一圈黑色的粗毛。燕思瀾取出細長的銀針，刺進她的身軀，拔出來的時候銀針變成了黑色，上面還帶著丁點兒墨汁一樣的液體。
他放下帷帳，道：「本王猜的沒錯，是蠱毒。」
「又是蠱毒！」墨戰天面容微驚，「瞧得出來是什麼蠱毒嗎？」
「若本王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噬心蠱。這種蠱毒藏在人體的臟腑，會影響人的神智，讓人變得狂躁、嗜血，最後是六親不認。」燕思瀾清冷的俊顏瀰漫起憂色。
「雲若說過，太后沒有離開過慈寧宮，也沒有接觸過外來的東西，太后怎麼會中了蠱毒？」墨戰天想起上次的魔蠱事件，想不到又重演一次。
「應該不是今夜中蠱毒。」燕思瀾俊眉冷凝，「中了噬心蠱之後，並不會馬上發作，而是在人體內潛伏一段時間，看起來和平常人無異。太后應該是早幾日前就中蠱毒了。」
「蠱毒在南疆黎族是最常見的，你可有辦法解此蠱毒？」墨戰天鎖著眉頭說道，回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墨太后。
「蠱毒未必只有南疆才有。」燕思瀾尋思道，「南疆黎族，早就隱居不出，噬心蠱雖然是黎族的秘技，但是未必只有黎族人才知道怎麼研製。當年人魔兩族大戰的時候，黎族也曾經去過北方，而且黎族族長在北部收過幾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