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圍困暉閣
沒跑多遠,兩人就看到了翔飛。
刀歌:「翔飛?子嫣和小姘呢?」
翔飛:「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一時說不清,她們兩個呢?」
「我把她們藏到了一個地方,應該不容易被找到。我正回來看你們怎麼樣了。」
「那就好,我們先去找涼叔,看他那裡情況怎麼樣了。」
「嗯。」
余涼還在和影打鬥著,沒完沒了。
刀歌見狀,對坤奇說:「阿奇,涼叔受傷了,快用你的那招啊!叫什麼來著?」
「凜山決。」
「對,快用它。」
坤奇就擺出姿勢來,刀歌和翔飛都躲到了一旁。坤奇動作已經十分熟練了,他手伸到背後握住劍,拔出來又插進去,嘴裡念道:「一當神氣凝,心靜……」然而坤奇卻卡在這裡,一直念著:「心靜、心靜、心靜……」
刀歌都快急死了,催坤奇:「你在念什麼,快點啊!」
「我……我不知道……」坤奇也不明白怎麼回事。
這時候夜幕里忽然飛出一把刀來,射向影。影身子一閃,躲過了那把刀。這把刀來得有蹊蹺,影知情況有變,停止了進攻。而後影看看天上的月亮,已在天空偏移了些許,心想光應該已經得手了,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余涼吐出一口血,捂住胸口,靠在旁邊房屋的柱子上。刀歌他們連忙上來扶住余涼。
余涼問:「子嫣小姘呢?」
「躲起來了。」
「走,找到她們然後離開。」
影以為光已經得手了,沒想到他卻在這裡追著一個與這事毫無關係的少女。月光下,兩個人影在屋頂上飛快地穿梭著,從這座換到那座。
終於,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因為他找到了機會,光抓住機會趁機發出一道光刃,擊中那少女。少女被光刃擊中,墜下屋頂去。光從屋頂跳了下來,面露悅色,可他一看地上,那少女竟然化作一縷煙霧消失了——原來只是個幻象。
光的拳頭捏得發響,他這已經是第三次捉弄了。
餘暉城內某座房屋屋檐下,少女正靠著牆坐著,她雙眼緊閉,是睡著了。一陣寒風吹來,少女醒了,她看看手裡,還握著那佩。她將佩戴到脖子上,然後繼續睡。
很巧的是,子嫣和小姘就被藏在這屋子的另一邊的一個角落裡。她們兩個緊緊地抱在一起,夜裡清冷的空氣和擔驚受怕讓她們瑟瑟發抖。那少女察覺了動靜,便走過去看。少女發現了子嫣和小姘,問她們:「你有見過一個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嗎?」
子嫣和小姘以為少女是和光是一起的,不敢抬頭看,也不敢說話。
那少女接著問:「跟我長得一樣,差不多高,衣服顏色淺一些。」
子嫣覺得這問題很耳熟,就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發現是今天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少女,心裡立即放鬆了。
子嫣:「你還沒找到嗎?」
少女好像也記得子嫣,她問:「你們怎麼不回家?」
小姘還是有點擔心,就小聲對子嫣說:「我們走吧?」
子嫣:「我們走了等下哥哥會找不到我們的。」
恰好這時候刀歌他們過來了。刀歌看到那個少女在這裡,覺得很奇怪,突然記起光正在追她,就馬上四處仔細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光的蹤影,刀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余涼:「我們得馬上走。」
刀歌朝那個少女走過去,說:「剛才,多謝你了……」
那少女轉過頭來,用驚奇地眼光看著刀歌:「嗯?什麼?」
「剛才,幸虧是你把那個人引走了啊,我們才能脫身。」
少女似有些茫然,她問:「你有見過一個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嗎?跟我長得一樣,差不多高,衣服顏色淺一些。」
刀歌更加奇怪了,這個問題不是已經問過他了嗎,就搖搖頭,說:「你不是問過我了嗎?」
那少女想了想,然後有些慌張地說:「哦,對!我……我記得了……」
這時候坤奇在前面喊了:「走了,刀歌!」
「我們有事,必須走了,謝謝你。」刀歌說完揮了下手,然後跑開了。
少女在原地靜靜站著,她用手撓著頭,像在想什麼事情。
來到餘暉閣,炙和熱早就有在那裡等著了。餘暉閣就在城主宮旁邊,誓裁應該不會想到他們會藏在這裡。
炙:「這裡也不安全,光都已經出現了,看來事情更加棘手了。」
熱:「的確,一個影已經不好對付,更何況加上一個光。」
余涼:「嗯,你們也要小心。」
刀歌和坤奇受了傷,坐在那裡休息。刀歌對余涼說:「那個人,他要找的是小姘。」
「小姘?」余涼先是一愣,然後又露出愁色。
「嗯。」
「你們受了傷,先休息。」
余涼、炙和熱三人來到了頂樓的閣子。從這裡可以眺望到很遠的地方,在月光下,整座餘暉城城像是被一層淡淡的紗罩著。面對著這樣平靜的景色,余涼心裡卻是波濤洶湧。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許多。」余涼說。
「有了新發現?」
「嗯。」余涼點點頭,朝西望去,「根據我們的分析,如果我猜得沒錯,餘暉之眼已經被盜了。」
「什麼……」炙和熱都震驚了。
余涼便把這幾天他們的調查和刀歌的分析給他們大致說了一遍。
炙:「若是如此,那這件事恐怕已不只是關係到我們,也不只是關係到這座城了。」
「你說得沒錯,也許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我們必須知道誓裁的意圖。」
「所以你才叫我們留意誓裁的舉動,原來是這樣。」
「這次他派出光來抓小姘,足以看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
「那位少女,是什麼來歷?」
「是我恩公的一位好友之女,他多年前曾參與誓裁內亂的調查。」
「原來如此。」
「所以一定要保護好她。誓裁、城主宮方面,就靠你們了。」
「嗯。」
城主宮的某個房間里,光從外面回來了。他滿腦子的怒火,一進房間就喝了兩口茶,然後把杯子摔了地上。光坐在凳子上,半響才平靜了下來,他說:「看夠了?」
暗處,影走了進來。
「我不會讓他好過的,我要讓他加倍償還!」
相比光這般激動,影就顯得淡定多了,他也算是了解光吧,看到光這樣的表現,他覺得很平常,只靜靜地看著。等光終於完全平靜下來了,影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挪開,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瓷片,然後拿起一個茶杯倒著扣在那瓷片上,然後又將一個茶杯堆疊在先前的茶杯上。
光看到這些,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知道該去哪找余涼了。
天還沒亮的時候,刀歌覺得胸口痛,就坐起來柔著,心想光這一腳的威力可真不小。突然他看到一個黑影閃過,他立馬慢慢起身來,彎著腰走到門口朝外看。果然,外面不遠處的一個屋頂上,有兩個人——正是光和影!
刀歌怕極了,看來他們已經被發現躲在這裡了。他就趕緊把其餘幾個人都喊醒了,然後跑上去找余涼,卻發現余涼不在。他轉頭再一看,原來余涼已經在光與影對面的屋頂上了。
刀歌趕緊把大家組織在一起,想趁著他們打起來的時候逃跑。
光:「你護著的這群小鬼,還個個都有些本事,竟然敢在我面前耍花樣。」
余涼沒有說話。
「別想著逃了,有了第一次,你以為還有第二次?」
余涼衝上去,與光對打。這次光沒有留情,不過幾招,就把余涼打得節節敗退。
光:「你們今天全得死在這裡。」
余涼回頭,看到了正在偷看的刀歌和坤奇,他擦去嘴角的血,死死地盯著光。余涼微微蹲下身子,左腳慢慢后移。
影看出來了這些小動作,他也知道余涼要使上次那一招了,便示意光小心。但是比影預想的要快——余涼「嗖」地一下就衝過來了。只見一道刀光閃過,余涼已經到了另外屋頂的一邊。光看看自己的左手臂,衣服被劃了一道口子,而他身側的光刃也因為擋住這一擊現出了缺口。
刀歌和坤奇和上次一樣,還是只看到一道光。其實就余涼衝過去的那一瞬間,他把身後的刀抽了出來劃了一刀,然後又收了回去。同刀歌和坤奇一樣,就在光還沉浸在驚訝里的時候,余涼又殺回來了,又是一道光,不過這次光用他的光刃完全擋住了這一擊。
余涼手在顫抖,他極力忍住不咳嗽,但是鼻孔卻流出血來。他身上的毒還沒消,剛才強行使用內力,已經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這時候的他已經十分危險了。
光:「你就只能做到這樣了嗎?」說完光的手上凝聚出一把非常刺眼的光刃,然後朝余涼跑過去。影這時候則一閃消失了。
余涼知道自己要小心了,因為他正面要抵抗光的進攻,而且還要隨時提防影的偷襲。果然,光從正面進攻,而影則從四面八方不斷出現,偷襲余涼。余涼接住幾招后,手臂最終被光的光刃劃到。
傷口散著光刃遺留下來的白氣,這會讓傷口流血不止,余涼立即用手捂住了傷口,他已經難以繼續戰鬥。
余涼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刀歌他們已經逃掉了。可是這次沒有那麼簡單,遠處傳來一陣陣響聲,很快,周圍都被照亮了。是來了很多士兵,這些士兵把餘暉閣全部圍住了,這樣刀歌他們根本無法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