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夜斗光影
余涼劣勢越來越明顯,光其實早就可以出手擊退余涼,但他卻沒有這樣做,他想看余涼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以讓余涼更加難堪。
余涼受體內毒素印象,攻勢漸弱。而影找到機會,一掌打在余涼胸口,把余涼打退了幾步。
余涼知勢不妙,示意刀歌他們離開,然後自己又沖了上去。
「想就這樣溜走?」光手一甩,一道光刃飛向刀歌他們。翔飛迅速伸手把子嫣拉了過去,那光刃碰到子嫣揚起的幾根髮絲,把那發梢削得整整齊齊。
沒有猶豫,翔飛知道以對方的身手,靠刀歌他們幾個人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他立即說:「阿奇哥你在最後,子嫣姐和小姘在中間,刀哥你抱住我。」
四人聽罷立即照做了:刀歌抱著翔飛,子嫣抱著刀歌,小姘則抱著子嫣,坤奇在最後。只聽得翔飛一句「抓緊了」,五個人便像一支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子嫣死死抓住刀歌,眼睛也死死閉著。翔飛咬著牙奮力帶著所有人奔跑。後面,光追了上來,速度之快令翔飛吃驚。拖著四個人還能跑這麼快,光對這個稚嫩的少年的表現也驚訝不小。但是僅僅是驚訝還不足以成為讓他放過他們的理由,光很快攔下了他們。
「你跑得很快。」光說,他的頭偏向一邊——他說話的時候似乎從來不面對著人。
翔飛不說話,胸口劇烈起伏著,看來剛才帶著四個人跑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光慢慢地說:「如果你不帶著他們,或許你能逃掉。」
眾人都死死盯著光,不敢出聲。
「怎麼,都不愛講話?別擔心,我不會就這樣殺了你們的。」
坤奇:「我們跟你又不熟,有什麼好說的,快讓我們走!」
「原來你們不說話是因為你們想走啊。你們要走,可以,但——留下那個女孩。」光指著的,是小姘。
子嫣這時忽然走出來擋在小姘前面,大聲說:「不可以!」
光看了一眼子嫣,然後望著街邊房屋二樓的窗戶說:「現在可是晚上,大家都在睡覺,聲音要小一些,何況你還是個女孩。」
子嫣也很少這樣大叫過,只是一聽說要帶走小姘,她便全然失去了控制。
刀歌:「你到底想怎麼樣?」
「兩個選擇:第一,留下那個女孩子;第二,你們全部都留下。如果我是你們,肯定會選擇第一個的。」光邊說邊抬起了手,而後由指尖凝聚出了一顆微微閃爍著的白色光球。
刀歌這時輕聲問翔飛:「只帶著她們兩個能跑掉嗎?」
翔飛點頭:「嗯。」
「你們先走,我們和阿奇拖住他。」
子嫣不肯:「哥哥……」
「沒事的,我們一會就來了,快走。」
於是,刀歌和坤奇朝光沖了上去,翔飛則帶著子嫣和小姘朝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光卻也不慌忙,搖頭說:「我可是給過你們機會了。」光說完然後給了刀歌和坤奇一人一腳。兩人被踢中,人都被踢飛了,拍在地上起不來了。然而等光再去追翔飛的時候,竟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看來我低估了他……這個少年速度異於常人,再追的話恐怕也沒有什麼結果。」光心想。
光走了回來,看著地上在掙扎的刀歌和坤奇,說:「你們竟然選擇了我的選項裡面沒有的選擇,讓我很意外。」
坤奇:「廢話少說,你想怎麼樣?」
「怎麼,這麼急著去死?沒那麼容易。我先要挑斷你們的手筋,再挑斷你們的腳筋,然後再挖掉你們的眼睛。」
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這樣做,但是聽起來已經讓刀歌和坤奇膽戰心驚了。
「怎麼樣?現在開始覺得死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了?可是這次你們可沒有機會選擇了,我給過你們機會的。」說著光準備動手了,手上漸漸凝聚出一把光刃。
余涼和影仍在交手。余涼自己難脫身,心想光去追刀歌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是凶多吉少。然而影的目的也十分明顯,他不打算給余涼最直接的攻擊,而是僅僅纏住他,讓他攻也不得,守也不得。
余涼十分苦惱,這樣下去,恐怕光那邊已經得手了,他得盡量擺脫掉影。在速度上,余涼是無法超越影的,因為影向來都是以速度制人,而這正是為什麼余涼一直無法擺脫掉他的原因。但是就打鬥的功夫上,影是敵不過余涼的。余涼心想就以這個為突破點,所以他就想辦法接近影。但是余涼的意圖很快就被影看穿了,他不給余涼任何機會。
其實著急的可不只是余涼一個人,在黑暗中的某個角落,還有兩個人也心急如焚,是炙和熱。但是他們又只能遠遠地看著,不能動手幫忙。熱上前一步想去幫忙但是被炙攔下,炙知道,一旦他們出手,誓裁就可以此為由名正言順地把他們除去了。所以現在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不忍著。
在另外一條街上,刀歌和坤奇兩個人靠在一起,坐在地上。光手上的光刃正散射出白色的光芒,且越來越亮。
光慢慢走向刀歌和坤奇,他抬起手,手上的光刃就要掙脫而出。光要出手了,但刀歌忽然咳了幾下,說:「等下!我還有個東西,沒有還給她。」
聽刀歌這麼一說,光好像也察覺了什麼,他收手轉過身去。一看,身後十來步遠的空蕩街道中央,正站著一個人。由於光線暗淡,一眼望去難以看清其樣貌,據其頭髮與衣著被風吹起映襯在月光下的輪廓來看,應是位女子。
但這身打扮刀歌印象深刻,因此他能認出來——就是白天從樹上摔下來的那位少女。
光隱去了手裡的光刃,看著遠處這位少女。能這樣讓他毫不察覺地出現在的他背後的人,光料想她一定不簡單。
對峙了片刻,光開口了:「他說他有東西沒有還給你,是嗎?」
那少女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站著。
光聲音大了一點:「你聽不到我的話?」
然而少女還是不說話,朝這邊走來。
光對這個少女的沉默有些不滿,因為這給他一種被漠視的感覺,光接著說:「就請來拿吧。」
「你有見過一個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嗎?」少女毫無預兆地說話了。
光還不知道這話是跟誰說的,他便問:「你是在問我?」
「跟我長得一樣,差不多高,衣服顏色淺一些。」
光:「你站那麼遠,我可看不到你穿的什麼樣的衣服,也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聽到這話,那少女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距離近了,光心中竊喜,因為他的光刃的威力是會隨著距離的增加而減弱的。而現在這個距離,他很滿意。
那個少女走過來了,問:「這樣可以看清了嗎?」
光上下打量了這少女一番,心中猜測這少女應是刀歌他們一夥的,是故意來分散他的注意力的,得想辦法除掉,於是他說:「讓我想想……」光口裡的的「想」字還沒說完,突然街道旁的樹上一片正在下落的樹葉改變了它原來的方向,飛快地朝光飛了過來。
光反應過來,迅速伸出兩指一夾,接住了那片葉子。光緩緩放下手,用震驚的眼色朝那個少女看過去。
少女:「我拿完東西就會走的,不會和你打架。」
「哦?」光笑了,說,「希望那是件足夠珍貴的東西……」說完光把那樹葉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然後一發功,竟將那葉子化成了黑末。
少女沒有理會光,而是走向了刀歌,她問:「我的佩是你撿到了吧?」
刀歌就從懷裡拿出那個小東西來,說:「是……這個嗎?」
正當刀歌要將那東西給少女的時候,一道光刃劃了過來,那少女朝後一退,躲開了。
「人是我的,想拿東西,不先經過我的同意嗎?」
「我拿我的東西,為什麼需要你同意?」
「不管你遵不遵守,但這是我的規矩。」
那少女打了個長長哈欠,甩了兩下頭,然後說:「好睏……我才懶得管你的規矩,我要走了——瞬!」
那少女從原來的地方一下就出現在了刀歌的面前,她伸手從刀歌手裡拿走佩,然後又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幾個動作在不到一眨眼之間完成,若不是那少女過來時甩動的衣服與頭髮帶起的風吹在了刀歌的臉上和他手中的佩不見了,刀歌根本不知道少女剛才來到過他身前。
「你也到處跑!」少女對她的佩說,然後她轉身離開。
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對這位少女來說或許很平常。但是這對光來說,短短不到半個時辰里,已經有兩個人不按他的「規矩」來行事了,他已經難以容忍下去了。光惱羞成怒:「想走?哼……」旋即,光快速從手中發出兩道光刃,直逼那少女。
少女閃身躲開光刃,也沒有還擊,看來她的確無心打鬥。光不罷休,沖了上去。
那少女又打哈欠了,說:「我不跟你打。」
「這可由不得你!」光冷笑著。
「我沒時間了,我得走了。」說完少女就飛上屋頂去了。
光也飛了上去,開始追那少女。
「他走了!」刀歌和坤奇趕緊起了身,然後朝剛才翔飛跑的方向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