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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面壁罰站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面壁罰站去

  「是,我吃錯藥了。」我氣憤地回答之後,指著房門,厲聲道:「我這個病得不清,葯吃得太多的女人現在請你出去。」


  「再說一遍?」燁澤冷眉一橫,瞪著我壓低了聲音問著。


  「請你……」我話還沒說完,程姨在床上痛苦地呻吟了一下,調整道:「莫小姐,別跟易總吵架,為了我這個死老太婆傷和氣,真得太不值了。」


  我一聽到這種帶著酸氣的話,整顆心像被人擰住般地難受著。


  我低頭不語,我心疼眼前這個女人,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卻硬生生地裝成陌生人,還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


  人生,太多悲哀就是這樣造成的。自以為是為對方好,實際上傷害得只是彼此。


  燁澤冷眼掃著床上的程姨,不語,大手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了出去,然後推進了他現在睡的客房內,最後將門重重地甩上。


  我迎上他那雙如鷹的利眼,剛剛橫起來的勁兒一下子就縮了回去,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退後著,害怕地問道:「你想幹嘛?」


  「靠著牆壁站著,想好了怎麼解釋今晚的一切才能睡覺。」話落,他略過我的身邊,然後直接上床睡覺了。


  面壁思過?


  我回頭吃驚地看著閉上眼休息的燁澤,他竟然想用這種方法來懲罰我剛剛對他的不客氣?


  我為什麼不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本來今天晚上過得就夠糟了,現在還把我跟燁澤好不容易緩和好的感情瞬間又冰凍了。


  我現在又覺得口渴了。


  我可憐地看著燁澤,輕輕地吹著口哨,然後呼喚道:「易先生,睡了嗎?」


  他不語,故裝睡得沉。


  這才幾秒鐘,他肯定沒睡,故意的。


  「易先生,我口渴了,能不能……」我想下去喝水,這可是天大的事,話還沒落呢,燁澤突然來了一句,「喝自己的口水。」


  我一愣,皺著眉頭可憐地咳了起來,「不行,不行呀,口水也幹了,我就快死了,渴死了,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就這樣可憐地離開了。」


  話落,燁澤估計是被我煩得受不了,下意識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然後坐在床沿,瞪著我,說道:「繼續裝。」


  我豎起三根手指頭,鄭重地發誓道:「真得渴了,非常渴,讓我下去喝口水,我保證乖乖地罰站到明天,讓你消消氣。」


  燁澤不語,我看他的眉頭好像沒剛才那麼緊擰,以為他同意了,我淺淺地笑了笑,說道:「易先生真帥。」


  話落,我剛轉身準備離開,燁澤上前將我拉住,將我板了過來,低頭看著我,大手的拇指突然摁到我的唇上,輕輕地戳了一下,問道:「真渴?」


  我不解地看著他,點頭,回答道:「渴得要死。」


  「在房裡待著。」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然後開了門,關上門就走了。


  什麼情況?

  我獃獃地站在門后不遠處,沒多久,燁澤上來了,手裡拿著玻璃杯,杯中盛著水,然後遞給我,說道:「喝吧!」


  我感動地看著燁澤的臉,讚美道:「易先生,你……太帥了。」話落,我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后將杯子遞給燁澤,說道:「再來一杯。」


  「說吧!陰豪的母親為什麼在你房裡暈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燁澤不理會我的請求,眼睛緊緊地鎖定我問著。


  我低頭,原本以為他眯眼睡了一會兒應該不會揪著這事不放,看來今晚是不好過了。


  「怎麼了,腦子又在轉著想理由呢?」燁澤的調侃讓我有些難受。


  我多麼想告訴燁澤,剛剛他那樣冷眼相對的女人其實是他的生母,可這些話卻硬生生地卡在我的喉嚨里,我久久無法說出來。


  可能是因為憋得難受,我的眼睛里泛著絲絲細霧,燁澤愣了一下,以為是他的緊逼讓我委屈得想哭。


  所以他上前,向我靠了過來,大手輕輕地摸著我的眼角,說道:「怎麼動不動就流眼淚?」


  「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水泥做的,有本質上的區別。」我嘟著嘴,竟然說出這種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話。


  燁澤一聽,頓時笑了,「你怎麼不說男人是鋼筋做的。」


  「我是想說的,感覺不恰當。」我知道自己已經轉移了燁澤的注意力,接下來就是用自己的溫柔功夫了。


  我靜靜地將臉靠在燁澤的胸口,輕聲道:「燁澤,以後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你說好不好?」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燁澤戲謔著。


  「那以後我說什麼你聽什麼,這樣太陽就從東邊升起來了。」我反應迅速地說完之後,燁澤輕推開我,緊緊地盯著我的小臉。


  「莫凝,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越是扯東扯西,就說明你越有鬼。」燁澤果然是個狡猾的人,我還是太小看他了。


  「我心裡沒鬼,你愛信不信。」溫柔功起不了什麼作用就不用了。反正程姨暈倒在我房裡的事現在在燁澤的心裡成了一個懸案。


  他怎麼逼我,我都不會說的。


  一個將死的女人把她一生最大的秘密說給我聽,不是讓我廣而告知的,更何況婆婆也讓我發了毒誓,這些人無形之中將我包圍了起來。


  「既然你想選擇面壁,那我也就不憐花惜玉了。」話落,他轉身上床,大手拉起被子的時候,突然一個回眸,盯著我說道:「我的眼睛時刻在注視著你。」


  「明白。」我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今晚到底是怎麼了,事事不順,就是因為我聽了秘密,所以對我的懲罰嗎?

  燁澤睡了,拉著被子,側在一邊睡了。


  而我,站了不久之後,哈欠一直打著,實在是太困了,困得我都快懷疑人生了。實在撐不住后,我緩緩地靠近燁澤,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背,叫道:「易先生?燁澤?親愛的?」


  都沒反應之後,我鬆了一口氣,原本是想回房的,可一想到程姨還在,那個陰豪可能在照顧她,我就沒打算回去。


  我又打了一個吹欠,淚水一直狂流著,我實在受不了了,躡手躡腳地爬上燁澤的床,然後輕輕地扯了扯被子的一角蓋在自己的肚皮上。


  我縮著身子,想著自己好好的大床竟然不能躺,現在可憐地縮在一個角落裡,看起來是多麼的凄涼。


  突然,我的腰被人一摁,整個人往燁澤背靠了過去,我被他緊緊地抱在了溫暖的懷抱之中。


  「你還沒睡?」我背對著他驚問著。


  「睡了。」燁澤睜眼說著瞎話。


  「還能再胡扯一些?」我的後背暖暖得,燁澤的身上很燙,他將溫度傳到我的身上,讓人無比地曖心。


  話落,我以為燁澤會再說幾句,可我卻聽到了他深而沉的呼吸聲。


  怎麼會睡得這麼快?剛剛明明還說著話,現在就睡著了?

  我不敢亂動,怕驚醒他,因為太困了,我漸漸地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燁澤已經離開了,外頭的陽光照了進來,在提醒著我已經睡過頭了。


  我揉了揉眼睛,從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剛準備離開,看到床頭放著一張紙,我拿起一看。


  「昨天你打呼嚕了,驚天動地。」


  我打呼嚕了?我生無可戀地看著他那四個字的形容詞,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的呼嚕聲得有多響才能配得上這四個字。


  我將燁澤留得紙揉成團直接給扔了,打開房門,準備去自己的房間里洗漱一下,剛進去就與出來的陰豪撞了個正著。


  他沉著臉,並沒有以前的那種笑容,我知道他是因為程姨的病情擔心著。


  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陰豪,因為有些事情不說其實更好,說破了只會讓彼此更加尷尬而已。


  我進房的時候,程姨不好意思地揮著手讓我過去一下。


  我緩慢地靠近她,陽光的明亮將她的氣色哄然得有些好看,不像昨晚那麼陰沉,她輕聲說道:「莫凝,不好意思,昨天佔了你的床,害你……」


  「別這麼說,跟我不用這麼客氣。」我客套地回應著,做為晚輩,讓一下床而已,並不是什麼天大的事。


  「燁澤他……」程姨想問燁澤的情況,卻欲言又止,怕話多了,扯出來的麻煩會更多。


  「我跟燁澤沒事,我們經常這樣,吵吵鬧鬧得,很快就會和好的。」我安慰著,這是大實話,昨天雖然跟燁澤鬧得不是很愉快,但是伴隨著我臉皮厚地主動爬上床后,我們就自然而然得和好了。


  「那就好。」程姨欣然地笑了笑,「等一下我就離開易家。」


  「為什麼?」一聽程姨要離開,我非常震驚,她不是說自己只有半個月,甚至比半個月更少的生命時間,她想陪在燁澤身邊,為什麼突然想要離開了?


  是因為昨天燁澤對她色厲內荏了嗎?

  「看到燁澤現在過得這麼好,有你這樣的妻子,還有兩個可愛的女兒,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廖姐說得沒錯,我多一天在易家,每個人都會被我弄得不安寧。」程姨將所有的不開心都往自己身上來攬。


  我緊皺著眉頭,抿緊了唇,不知道要怎麼說。


  我的心太難受了,一大早的,為什麼心要酸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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