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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辛酸的過往

  第一百五十二章辛酸的過往

  眼前這個中年女人淡淡地看著我,她在仔細地打量著我,默了許久才說道:「你很漂亮,也很賢惠,燁澤有你這樣的妻子,我很安慰。」


  我不語,這種話題沉重而難以接話。應該說,眼前這個病得奄奄一息的女人其實才是我真正的婆婆,可我卻沒辦法叫她一聲「媽」。


  「貝兒和寶兒很可愛。」程姨欣慰地揚著嘴角,「你肯定很詫異吧,為什麼我會過來找你?」


  「你是想跟我說燁澤的事?」我大膽的猜測著,因為我聽得一知半解,卻聽到了關鍵的一句,想來她跟我也只有這個話題了。


  「你很聰明。」程姨誇獎著,「我跟廖姐是同學,也是閨蜜,我們都太了解對方了。」


  程姨開始陳述過往,我靜靜地聽著。


  我明白這段曲折的故事肯定會有許多的辛酸,我現在唯一能做得就是傾聽,然後守口如瓶。


  「當年我被人睡大了肚子,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廖姐跟我說,把孩子生下來給她,她來養。」程姨淡淡地說著,眼神里閃過了以往的無奈,她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婆婆為什麼要你的孩子?」針對這一點,我一直不理解。


  「當時廖姐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廖姐結婚多年卻一直不能生,她自己去查了,問題在她自己身上,當時她自己也怕,怕在易家的地位不保,怕外面的女人比她先懷上孩子,所以她找到了我。」程姨將那閃著淚光的眼睛轉向我。


  「兩個絕望的女人在一起之後,總會做一些令人吃驚的事,我竟然答應把孩子生下來給廖姐。所以,廖姐以外出旅遊為名,實際上是帶著我去生孩子,然後她打電話給她的丈夫說,她懷孕了,風水先生說易家帶煞,孩子只能出生后帶回去。」


  「這種謊話公公也信?」我有點吃驚,「真得太奇怪了。」


  「是有過懷疑,所以當時拍了照片,動了一些手腳,看起來就像廖姐真得懷孕一樣,估計是盼子心切,後來也就信了。」程姨回憶過往的神色有些傷感,更多得是無奈。


  「那後來你生了燁澤?」這是很肯定的,可我卻想從她的嘴裡得到答案。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我的預產期拖后了,所以也就更穩合了廖姐懷孕的事實,孩子出生的第四天,易家的人就過來接走了廖姐還有燁澤,我在醫院的另一側走廊看著他們上了車,從此以後,差不多就斷了聯繫,有時候廖姐會發照片給我看燁澤的樣子,想著他被照顧得那麼好,總比跟著我強,也就什麼苦都忍了。」程姨說到這裡時,淚水落了下來。


  我趕緊去抽了一下紙遞給她。


  她輕輕地拭著淚水,「我過了一段非人的日子,想念燁澤的苦,還有生孩子落下了病,我覺得自己人生過得不如一條狗,所以選擇了去死。」


  我震驚地看著她,「然後呢?」


  「被小豪的爸爸給救了。」說到陰豪的父親時,程姨的嘴角突然上揚了起來,「那是一個非常傻的男人,後來我就嫁給了這個傻男人。」


  我知道這個「傻」不是真得「傻」,而是一個深愛程姨的男人。


  「我還以為陰豪是燁澤的兄弟。」我愣愣地低語著。


  「小豪跟燁澤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他只是我丈夫前妻的兒子,只不過從小被我帶大,所以跟我親而已。」


  程姨的話,我自然相信,不然的話,那個陰豪也不會那麼緊張地扶著她了。


  我現在算是理了個大概,卻有一點更加不明白了。


  如果說燁澤是程姨的孩子,陰豪是陰家的孩子,那麼易家的孩子就只有丁尚奇一個,然而現在卻死了?


  那就是易家在公公那一代算是斷了香火?

  難怪婆婆寧死也要隱瞞這件事,而這件事卻不偏不移被我知道了。


  我能說自己很倒霉嗎,因為口渴而引發的血案?

  我的脊背骨冒出了絲絲的涼意,燁澤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他對丁尚奇的死並沒有過多的愧疚?

  「莫凝?」程姨輕輕地推了一下胡思亂想的我。


  我怔了一下,瞬間緩過神來,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想說,既然你發了誓,那麼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給你聽,這個秘密壓了我很多年,很辛苦。」程姨的確是放鬆了,可她卻把壓力轉移到我身上了。


  這麼一個天大的秘密壓到我的身上,我是進退都不是。


  我多想自己什麼也不懂,就算裝傻充愣,也比現在知道事實的前因後果強多了。我尷尬地笑了一下,回答道:「是呀,有人聽你傾訴多年的秘密,肯定輕鬆很多。」


  她一聽我說這些,搖了搖頭,感嘆道:「不是輕鬆,而是更加沉重了,因為又有一個人知道了燁澤的秘密,會影響他的前程。」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著程姨,「你是說,除了我,還有人知道?」


  我的腦子不笨,立馬就猜到是陰豪,於是脫口便說:「是陰豪,對不對?」


  程姨抿嘴淺笑地點頭,「對,不過你放心,小豪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的。」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不解。


  「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別看他外表有點痞,這小子心善著,這些年來,照顧著我這個病人,三年前,小豪的父親去世了,我也病倒了,他一個人撐著整個陰家,很不容易。」程姨對陰豪算是讚不絕口。


  相比於燁澤,程姨似乎對這個繼子更加上心。她之所以到易家,是想在自己死之前,多陪陪燁澤,想彌補一點是一點。


  如果燁澤知道真相,以他處理果決的那種狠心勁,肯定不會原諒程姨當年的絕情。


  我沉默不語,直到程姨突然咳嗽了幾聲,她捂著自己的胸口,難受地彎下了腰。


  我上前扶住了她,將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只見她全身因為疼而顫抖著,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突然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說道:「我現在每時每刻都生不如死,醫生給我的時間只有半個月,可我覺得會更短。」


  一聽說這種話,生命即將隕落的話,我的心就抽痛了一下,僅僅只是因為她是燁澤的親媽,我竟然會莫名地心疼她。


  「程姨,去醫院吧,讓醫生給你止疼,你不會這麼痛苦的。」我低聲哀求著,看到她這般痛苦的時候,我想到自己的媽了。


  當年我媽去世的時候,也是經歷過病痛,慢慢萎縮,最後離開。


  生命真得太脆弱了,很多事情都帶著遺憾地離開了。


  程姨看著我,欣慰地笑著,忍著疼說道:「沒事,你扶我回房一下,我這個樣子嚇到你了。」


  何止是嚇到我,更多得是讓我心疼。


  她的手沒有熱度,冰冰得,手關節因為沒有肉,顯示特別大,我扶起她走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沒力氣,才走兩步,她踉蹌一下,直接倒在地上。


  我一驚,輕輕地搖著她,害怕地叫道:「程姨,你別嚇我,你醒醒。」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隔了好久,才站起身,趕緊衝出去,去敲陰豪的門,估計是我開門又敲門的力度驚醒了客房的燁澤。


  當陰豪門開的時候,燁澤的門也開了起來。


  「怎麼了?」陰豪皺著眉頭看著我。


  「你……你媽暈倒在我房間了。」我著急地應著,陰豪一聽,臉一沉,將身上的衣服立馬合上,然後跟著我的腳步進入了我的房間。


  燁澤也跟了過來,陰豪二話沒說,將程姨抱起放在我的床鋪上,然後回房去拿什麼東西。


  在他離開的空隙,燁澤上前,拉住了我,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要是能說清楚,就不算事了。


  我發誓了,其實發誓了也好,我的守口如瓶能夠讓易家永遠有一個男人撐著,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把易家整理得這麼好,還有什麼過往放不下的。


  「程姨過來找我聊天,突然……」我的謊言還沒說完,燁澤就打斷了。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多,你確定只是聊天?」燁澤的目光總是那麼銳利,能夠洞察一切,我在他的眼裡,只要有一點小秘密,就會被他看穿。


  幸好我的演技算是中上等的。


  我淡淡地看著他,笑道:「我樂意跟誰聊到天亮都不關你的事,如果需要我提前打報告的話,下次吧!」


  「莫凝……」燁澤的情緒很容易被我激到。


  我輕聲地應了一下:「唉!」


  燁澤的喉結動了動,薄唇微啟,剛要說話,陰豪走了進來,端了水,拿了葯,替程姨喂上,沒多久,程姨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


  她有氣無力地看著我,再將目光移到燁澤身上,淺笑道:「我這身體……」


  話還沒說完,就被燁澤給打斷了。


  「身體不好就在自己的房間待著,半夜跑到別人房間算什麼事。」燁澤厲聲的呵斥讓程姨瞬間低下了頭。


  她落寞地回答道:「是,我的確是失了分寸,莫小姐,你千萬別怪我老太婆不懂事。」


  程姨的目光中明顯閃著委屈的淚水。


  如果不知道她跟燁澤有這層關係也就算了,現在明明知道,卻要看著她這樣可憐地被燁澤責罵,我實在是受不了。


  我扯了扯燁澤的手,說道:「你向程姨道歉,快!」


  「道歉?」燁澤眉頭緊皺著,「你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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