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化妝是生存本能
葉臣真覺得寧夏很可愛,可愛到想把她撲倒。
看著她臉蛋紅撲撲的出來,他嘴角的笑就沒收下去。
寧夏確實很不好意思,但這麼不明不白的也不合適,她和他距離過近真的很不舒服,所以她得找借口圓了這話。
「阿臣,我,今天……」
「今天很累吧,早點休息。」他體貼的扶過她,摸了一把她濕漉漉的頭髮:「來,我給你吹乾頭髮,不能濕著睡。」
寧夏側身坐著,心裡一陣內疚,這麼多次了,她每次都有理由有借口,葉臣每次都沒說過什麼,甚至還這麼體貼——她都覺得,心虛的難受。
「你別對我這麼好了。」她摸著已經幹了的頭髮,垂著眼不敢看他:「我怕,我怕你以後對我沒有現在這麼好我會難受。」
「傻瓜,說什麼傻話。」他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我以後只會對你更好,不會讓你有落差感的。」
「哈——」寧夏掩嘴打了個哈欠,沒抬眼看他,直接就倒床上了。
葉臣手才剛收回去,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躺好再睡啊。」
寧夏往枕頭的方向拱了拱,到底沒起身。
葉臣洗漱之後,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進來了。
躺在一個枕頭上,他看著寧夏的睡顏,伸手想要摟住她——
真的犯困了寧夏,卻覺得胸口一陣憋悶,她大口的喘氣,還是氣短,一下子憋醒了,卻發現身邊有人!
「啊!」
嚇死她了,手忙腳亂的後退,卻忘了自己就在床邊,直接掉了下去。
「夏夏!」
葉臣被她的尖叫驚醒,睜眼就看到她掉下去的樣子,驚的瞌睡直接沒了。急忙伸手去拉她,沒拉到,又下床來抱起她,放回床上。
「沒事吧?沒摔傷吧?」
他有些慌亂的開燈給她檢查。
「沒事。」這床不過二十公分,床邊還有地毯,雖然她是沒防備的摔下去,也沒有哪疼,微微推開他的手:「我就是,心口不舒服,有些喘不過氣。」
葉臣心裡一緊:「我去給你倒水。」
一出門,他就給熟識的醫生打電話,詢問有關心臟病的事。
雖然是大晚上,但他還是問到了,不過他端著水回來時,寧夏已經睡著了。
雖然是裝的,他都能看到她顫動的睫毛,但還是沒戳穿她,又躺在了另一側。
寧夏心口疼了一夜。
也在床邊躺了一夜,僵的身子都難受了。
葉臣這邊的房子里,用了很多傭人,寧夏一睜眼就有人伺候。
有些暈頭的下了樓,對葉臣說:「這……昨天還沒有……」
她又被嚇到了。
「我在他們才上班,起來吧,今天看看這邊的風景。」葉臣端著一杯早茶,對她招手:「快來,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
「你不工作嗎?」
寧夏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管,但還是問了。她沒有記憶,也很苦惱,但身份還是人家妻子,總該知道人家的工作吧?
「不忙。」他等著她過去:「先吃飯。」
早餐還是很重要的,不過寧夏是真的不舒服,昨晚睡的一點都不好,根本沒有什麼精神吃飯看風景。
勉強吃了半飽她就想去睡覺,卻被葉臣拉著到了陽台,陽光正好,曬的她昏昏欲睡。做在椅子上只打瞌睡。
葉臣有些無語的推了推她:「夏夏?」
「啊?」
她頓時驚醒,驚慌的掙開眼,看著他。
他有些好笑:「你困了就去睡吧,不用勉強,這是自己家。」
寧夏也不和他客氣:「那我去睡了啊,我昨晚心口疼了一夜,真的沒睡好。」
「嗯,你去睡吧,我聯繫醫生,讓人來給你做檢查。」
他說的時候寧夏已經起身了,聽著他的話她頓都沒頓直接回房。
啪嗒關了房門之後寧夏才拍著胸口喘氣,她倒是希望有心臟病,那樣就不用擔心同房什麼的了,也就沒這些事了。
這邊她的心口疼,另一邊的蘇卿心口也不舒服。
彷彿心靈感應一樣,他也難受了好久,但時差的關係,他是白天不舒服,又難受了小半夜,後半夜終於睡安穩了。
他睡安穩的時間,正是寧夏睡覺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寧媽媽就來了,很是關心。
因為是女婿,所以做丈母娘的自然十分喜歡,但也是母女連心,她總覺得寧夏不回來沒那麼簡單,就說著照顧啊擔心的理由在醫院,和蘇卿一同等著。
「夏夏不是今天回來嗎?今天什麼時候到,我去接她。」
寧媽媽放下保溫桶,直接就說。
「……」蘇卿無語。
他要是知道這樣,就不找那些借口了。
「怎麼了?夏夏還不回來嗎?她電話打不通我聯繫不上她,你給她打電話,我說。」寧媽媽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媽,您別管那麼多了,我不要緊,夏夏會回來的。」
蘇卿自己安慰自己。
「你出這麼大的事,她怎麼能不趕緊回來了?真是不懂事。」
寧媽媽直接指著出聲,他知道這個時候語言安慰都是不管用的,蘇卿這麼成功的男人,多少女人巴著的,她要是不回來,被人給趁虛而入了怎麼辦?這個傻孩子啊。
「工作有什麼重要的,人才重要,這個時候,就應該回來照顧你啊,等她回來我就讓她全職在家……」
被她給說的心裡更加難受的蘇卿,在忍了一陣之後,見她沒有半點停止的跡象,忍不住煩了:「媽,別說了!」
「我是為你好!」寧媽媽很是驚訝的看著蘇卿,有些錯愕。
「我知道,但我需要安靜。」
蘇卿盡量緩和著語氣,不把情緒帶出來。
他怕他控制不住,寧夏出事了,現在他的人還沒有結果。他什麼心思都沒有,一直沒出院。
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畢竟預示著兩種結果,總還是有希望的。
「額,好吧,你休息,夏夏要是回來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罵她一頓給你出出氣。」寧媽媽知道蘇卿對寧夏好,別說罵了,大小聲都沒有過。所以她才要寧夏珍惜啊。
蘇卿看著門關上,又捂住了心口,這種間歇性疼痛,很難受的。
「叮叮叮……」
手機特定的鈴聲響起,他心裡一動,急忙接起:「喂。」
「老闆,沒有找到,義大利那邊傳來消息,那天晚上,沒有東方女人被拋海……」
「沒有?那你立刻找寧夏的下落,她如果沒被拋海,一定還活著!但情況不容樂觀,落在 那些人手裡,一定要快!」
蘇卿急了,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每次都騙這兩當媽的說夏夏會什麼時候回來,但實際上心裡比誰都急,現在寧夏還沒消息,不過找到這一點了——這一點更不好。
不過,他只要找到寧夏就好,只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 * *
寧夏一覺睡到了中午。
她昨晚真的沒睡好,雖然這補了覺,但還是眼下有青影,看的葉臣很心疼。
「對不起,沒照顧好你。」
他給她準備了眼膜,讓她緩解這種狀況。
寧夏遲疑了半天,去換了茶葉包:「我覺得吧,我們還是暫時分開睡吧,我心口總是疼,喘不上氣,我怕萬一真穿不過來氣——」
「不許胡說!」
葉臣打斷她的話,一臉慍色。
「好吧我不說。」寧夏也是個聽話的乖寶寶,只安靜的覆著眼瞼,不再說話。
明知道他就是這麼個意思,她還是覺得,這種自欺欺人很累。想找個借口分房,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有時候對人太好,真的就是一種毒藥。
看著寧夏收拾了臉上的東西,也洗過了臉,甚至還化了淡妝,葉臣笑了一句:「這個還沒忘啊?」
寧夏不解:「什麼沒忘?」
「化妝啊。」他笑著說。
寧夏這才聽出來他的調侃,臉上一紅:「這是基本技能,怎麼會忘。」
葉臣接著就說:「那你把我忘的那麼乾淨,我難道就不是你生存的必要了嗎?」
這話,不好回答,說是或者不是,都很傷人心。
「可能,吃飯和睡覺,畢竟重要吧。」
寧夏直接把這話題跳開了。
匆匆離開的樣子,讓葉臣沉了眼,他做了這麼多,還走過那些殘缺的以前嗎?
一上午寧夏都沒陪他,想趁熱打鐵都不行,下午他才準備叫寧夏一起出去,一進我是就看到寧夏在筆電前忙著畫圖,這次竟然不是設計圖了。
「你在畫什麼?」
他看了半天沒看出來。
寧夏急忙關掉頁面:「沒什麼,就是一點靈感,我這人有毛病,靈感被人看到,就作廢了。」
什麼毛病?葉臣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沒事,我也習慣你這樣了,那,你不準備出去了?」
「我……我不想出去。」寧夏手心有些出汗,她是不想和他一起出去,只覺那樣很不舒服。
所以為了讓自己好受,索性就自私一點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葉臣這樣對她,就是讓她自私的不是嗎?
或許是吧,反正寧夏就是這麼覺得的,雖然,她還是有些內疚。
「那你忙吧,我去安排一下工作。」葉臣貼心的說,不讓她有什麼負擔。
寧夏也露出了他想要看到的表情——無措,懊惱,後悔,歉意,有些複雜,有些慌:「你不出去了嗎? 你要開始工作了?對不起……」
「沒事,你只要在我身邊就好,我就很滿足了。」葉臣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說是吻,就只是碰了一下而已。
寧夏已經捂住心口了。
好疼……
「夏夏!你別嚇我,我叫醫生!」
葉臣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一挨她,她就這麼難受?這似乎也不像心臟病啊,不過心臟上那麼多病症,還是問專業的人士比較好。
寧夏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伸手想要合上小筆電,都抬起手自由落下,啪的一聲就把筆電重重的合上了,自己都嚇了一跳。
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很快,葉臣找的醫生過來,給寧夏做了相當專業的檢查。
醫生和家屬談話,相對的都是避開病人的,這次也不例外,葉臣並不想讓寧夏聽到, 就帶著醫生去了他的書房,寧夏則在卧室,有傭人照顧。
寧夏豈是會真聽話的人,她還要知道醫生到底是怎麼說的,然後可以藉此偽裝,不讓自己這麼累。
「……那倒不是,應該說,這是心理上的心臟病,於生理上沒有必然的關聯,可能她受過這方面的傷害,但內在已經恢復了,心理上卻沒有恢復。」
寧夏隔著門板聽到這些,她鬆了口氣。
只要有個解釋就好,至少,面對葉臣的時候,她可以不那麼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