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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浴室里的尷尬

  寧夏的頭髮還沒長齊,那一片很短,她基本不出門,一出門就帶帽子,而且每次出去,都是葉臣帶著她。


  這次也不例外。


  「阿臣,我們去哪?」


  寧夏抓著帽子戴在頭上,一邊接受葉臣蹲身給她穿鞋。


  「你的髮型這樣,你不覺得不舒服嗎?」


  他抬頭看著她,寬大的帽檐把她的臉顯得格外的小。


  寧夏的手頓了一下:「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想出去,必須要出去嗎?」


  「我是說,給你換個髮型,你別這麼……其實,你在我眼裡,你怎麼樣都是美的。」他起身,伸手抱住了她。


  心口那種感覺又出來了。


  但他剛才還給她換鞋——那麼卑微的樣子,讓寧夏實在狠不下心來推開她,但她好難受,表情不由就很痛苦。


  葉臣看她的臉,卻發現她皺眉在忍受什麼,急忙鬆開她:「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頭又疼了嗎?」


  一串急急的問話昭示著他的關心,寧夏擺了擺手:「我沒事。」


  只要保持距離就好,但這話,她現在說不出口。


  「真沒事?要不要休息?我們今天不出去了。」葉臣還是以她身體為主的,在她想不起以前的事的時候,這樣的她真的很可愛。


  寧夏一身都是要出去的意思,怎麼可能不出去,當即搖頭:「我真沒事,我們還是出去吧,我頂著這個髮型,真的很夠,這長短不一的,我尷尬症都要犯了。」


  說著還自己吐了一下舌.頭。


  這一動作,逗的葉臣真想吻她,忍不住就低下了頭,直接在她唇角親了一下。


  寧夏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退,葉臣急忙伸手去扶她,順著她的力氣被帶倒了,直接壓.在她身上——這次,結實的一個嘴對嘴,才是真親上了。


  寧夏瞪大了眼,動都不敢動。


  葉臣感觸著她那軟香溫甜的唇.瓣,伸出舌頭在她唇齒間掃了一下。


  這一下電到寧夏了,她伸手推開了他,力氣很大。


  葉臣有些受傷:「夏夏,我們是夫妻,比這更親密的都做過……」


  「不要說!」


  寧夏捂著嘴大口的喘氣,她剛才,好像要窒息了一樣的難受,真的是夫妻嗎?

  「好,我不說,你也別這樣,好嗎?」他嘆了口氣打著商量:「就算你想不起來,我幫你,別拒絕好嗎?」


  面對著葉臣的好,寧夏好多話都說不出來,她微微點了點頭,繞開話題:「我們不是要出去嗎?走吧。」


  真的只能這樣了,走到這一步已經很是不容易了。他沒再強求,伸手牽著寧夏,下了樓。


  寧夏坐在髮型室里,看著那髮型師把她的頭髮給剪了,特別迅速,速度的她都來不及反悔——一頭披肩長發就成了俏皮的活波短髮,和她新長出來的頭髮長度差不多,剛及耳朵。


  她很不習慣的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回頭問葉臣:「好看嗎?」


  「好看,很漂亮。」葉臣毫不猶豫的讚美。


  髮型室里的其他人都紛紛說:「good!」這讓寧夏有點不好意思。


  她還沒被人這麼誇過呢,這樣真的好嗎?


  「你應該自信的。」葉臣有些好奇,她為什麼如此的不自信?難道之前的自信乃至高傲的性子是假的?

  「我不是不自信,我只是,不確定,而且,因為記憶空白,我還有些害怕。」


  寧夏頭一次,解釋自己的內心給葉臣聽。


  葉臣心神一震,寧夏這是接受他了嗎?竟然會這麼說,他眼裡閃著雀躍:「不用擔心,不要害怕,有我。」


  這話……帶不給寧夏安全感,雖然 她很想表現出安全的樣子,但最終只是笑了一下。


  那種感覺總是欠點,她也不知道原因,就算她想努力,都沒有方向。


  葉臣沒想那麼多,他覺得已經近了,就是真是近了,又抱了一下她,這才牽著手一起出去。


  換了髮型,寧夏感覺有些不適應,不由自主的總是拉帽檐。


  葉臣伸手就把她帽子給取下了:「你應該見見太陽。」


  這動作太不溫和,寧夏不喜歡,直接就低了頭,躲開了他的目光。


  「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葉臣感覺手裡的手抽了出去,急忙回頭解釋,寧夏已經往一旁的咖啡店去了。


  他快步追過去:「你別這樣,不是說好了的,出來換心情嗎?」


  「嗯。」寧夏應了一聲。


  她要的拿鐵,和葉臣一樣,然後就低頭安靜的攪拌品嘗,不再說話。


  「我們明天就回去了。」葉臣看著她的手指:「我給你買了新的戒指,比這個更大。」


  說著,他就從口袋裡掏了出來,伸手就要給寧夏換掉手上的戒指。


  寧夏下意識的伸手握成拳,擋住手指——這動作完全不過大腦,就是個潛意識的動作,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這麼一來,葉臣很尷尬。


  「夏夏?」


  他伸手掰著她的手指:「別這樣,換掉吧,還是你想等到婚禮的時候換?」


  寧夏順著心裡的話說:「等婚禮吧。」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換,什麼時候都不想換。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這個戒指很重要。


  「好。」


  葉臣沒又再強迫她,鬆開了手,收起了戒指。


  他還有時間,他可以等。


  又買了些用品,葉臣帶著寧夏回去,就好像第一天到這裡那樣,買了很多東西,很不好帶,但葉臣都帶上了。


  寧夏什麼都沒想起來,自然全無反應。


  這讓葉臣有些放心,他覺得,只要不再讓她大腦受傷,她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了,那麼,她就一直都是他的了。


  寧夏總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就這麼帶著這種感覺上了飛機,卻是飛向新加坡的。


  但她並不知道。


  葉臣在新加坡有房子,甚至,還有戶籍。


  他已經想好了,婚禮就在新加坡辦。


  寧夏一臉茫然的下了飛機,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她感覺到陌生,繼而是無助。哪怕身邊跟著葉臣,她還是感覺不到那種歸屬感。


  直到,葉臣說:「夏夏,這是我們家。」


  車子駛進一處半山別墅,葉臣牽她下車,進了大門之後,寧夏才有點熟悉感。


  她當然熟悉,這是她親手設計的。


  葉臣十分挑剔,用了很多人都覺得不好,就她設計的,他一眼就相中了,直接就用上了,如果這樣都不能讓寧夏熟悉,那就只能回國才行了。


  寧夏還是有些不信:「這是,我和,你的家?」


  「是。」


  葉臣肯定無比的回答她。


  她有些沮喪:「我什麼都沒想起來。」


  「沒事,我帶你看看我們的房間,說不定,你就想起來了。」葉臣說著,直接拉她上樓。


  那所謂的他們的房間,也是臨時布置出來的——畢竟沒有真的在一起過,他就讓人按著他的說法布置了,因為他在這段時間,也算是了解寧夏了。


  寧夏看著陌生的房間,甚至,連張婚紗照都沒有。


  「我們真的要結婚嗎?怎麼沒掛婚紗照?不是有拍嗎……」


  她說完就後悔了,她記得是有的,但好模糊的,頭疼。


  「還沒拍,你說要婚禮上拍,而且,就算要結婚,你也一直都在忙工作。」葉臣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半點不心虛。


  反倒讓寧夏又內疚了:「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後都改。」


  真是不知道葉臣對她這麼好她該怎麼回報了,她總是覺得,對葉臣很……說不上來的內疚,很是對不起的樣子。


  就算她再怎麼沒有記憶,也知道這不是正常夫妻該有的情感。


  但這種狀況她也沒辦法解釋,也沒有答案,好迷茫啊。


  「別想多了,你頭才剛好點你就總是用它。」葉臣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短髮,只覺得可愛的很。


  頭髮短了,寧夏還沒習慣,被他揉碰,不由就想躲:「那,這裡,爸媽沒跟著嗎?」


  她笨拙的轉移話題,讓葉臣好笑的看著她,半晌無語。


  「怎麼了?我問錯了?」寧夏根本不知道始末。


  她咬了咬唇,心裡千迴百轉——暗慶只有他們倆,丟人也不要緊。


  「你還是這麼可愛啊,他們都忙,到時候就來了。」


  葉臣還沒和家裡說,他現在還要籌備,而且,他的電影還真在拍,他一時根本沒時間,只是這個話不能對寧夏說,他已經說 了一個他們領過證了,所以婚禮的時間,要看寧夏的。


  寧夏自己都不確定,自然也不能反駁他這話。


  但寧夏遲疑了之後就說:「把父母接來吧,說不定我能想起什麼。」


  葉臣頓了一下,雙手扶住她的肩,看著她說:「我沒有和爸媽說你出事了。」


  他的借口就是怕他們擔心,老人家身體不太好什麼的,但寧夏根本沒追問。


  她本來還想借著他父母的什麼知道一點這個,但沒想到他直接就把她想問的給堵住了,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不想讓父母擔心。


  也是,如果她真出了什麼事,父母一直都是最後才知道的。


  寧夏點了點頭:「那,就等婚禮的時候再說吧。你不累嗎?」


  「還好,你累了先去洗澡吧。」葉臣笑了笑,對她的不多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寧夏聰明,怎麼會想不到。他只是替她開了浴室的門,又調好水溫,給她放水。


  「謝謝。」


  寧夏直接就說。


  葉臣在她臉上摸了一下:「不是說了嗎,夫妻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寧夏臉紅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每次和他接觸,都不自然,就像現在這樣,她只覺得很輕佻,並無親密之意。


  葉臣沒再逗她,還替她關上了門。


  看著門關上,寧夏才鬆了口氣,也沒用浴缸,直接就站在花灑下面,感覺水流衝下來,能讓她感到放鬆。


  葉臣只是關了門,並沒有鎖上,而且, 他也沒有走,只是去拿睡衣了。


  「夏夏,我給你拿了衣服,能進來嗎?」他站在門口,手已經扶在了門把手上。


  寧夏嚇了一跳,手裡的浴花直接就掉了——他怎麼還在門口?

  「……不能!」


  她現在這麼光溜溜的洗澡,怎麼能被他看到?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感覺不到夫妻間那種親密,急忙衝掉身上的泡沫,裹了浴巾去門口,開了一條縫:「給我吧。」


  一直蔥白玉手從門裡伸出來,葉臣伸手去拉住了她的手:「你害羞了?」


  這不廢話嗎?她豈止是害羞,還很憤怒,莫名的火大。


  「給我吧,你別站在門口,我……我不好意思。」寧夏掙了掙,繼續問他要衣服。


  她還是感謝他送來衣服的,不然等下洗好了,她只能裹著浴巾出去,那更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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