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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情如紫襲,笨如流離

  風城啟月輕笑一聲,覷了流離一眼,整整衣服站起來,漫聲道:"總歸你不在意,那我便去了,你等會兒自己出宮便是。"

  流離深吸了一口氣,哼道:"你去罷去罷,我自己找得到出宮的路,自己回奕王府就是。"

  說罷,紅色的衣袍一甩,往庭院外面走去。身後的風城啟月的低笑他權當聽不見,哼,不就是受個傷么?伏羲宮上下誰不是九死一生的。再說了,獨孤紫襲那種變態的強大內力,總是不消多久就會好的,他管她做甚?

  當初落花宮攻打伏羲宮的時候,墨輕舞那人妖差點要了他的命。是獨孤紫襲突然衝出來替他擋了一下,他才得空重傷了墨輕舞。本想著好好報答她一下,對她好些的,可獨孤紫襲竟然沒幾日便好好地站在了他面前,還能神色自如地和步祈眉來眼去了!哪裡有絲毫重傷的樣子,哼。


  墨輕舞那變態的內力也不是可以小看的,偏生獨孤紫襲就是這麼輕描淡寫地好了,讓流離一度認為她是怪物。是的,無論她受了多重的傷,總是過一會兒就好了的,根本不需要人擔心。


  但是,當天色已經漸漸晚了,而風城啟月卻還沒有回府的時候,月流離坐不住了。多大點事兒啊,需要這麼長時間?是不是風城啟月迷路了?


  "修竹,你主子怎的還沒回來,我們去接他罷。"月流離在門口徘徊了半晌,對府內沒有跟進宮去的修竹道。


  修竹點頭,自覺地下去準備馬車,然後一路將車趕進皇宮。


  湖心小榭。


  一屋子人坐在外室,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屋內安安靜靜的,只有燭火跳躍的聲音偶爾迸發。楚歌沉著臉靠在帝王懷裡,一雙美眸里儘是怒火。而風城啟難則沉思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的秀髮。


  風城啟月和白朮坐在一邊,不語守幽都在裡間守著獨孤紫襲,空氣里有淡淡的凝重氣息。混著絲絲血腥味,格外讓人暴躁。


  "江湖上消息傳得很快,我剛才讓人去打聽的時候,已經有人傳了今日之事。說是伏羲宮副宮主與扶搖樓第一殺手步祈對決,兩敗俱傷。"風城啟月嘆息一聲,微微皺了眉。


  楚歌聞言,立馬搖頭道:"不可能,就算紫襲對步祈動手了,步祈也不會傷紫襲到這個程度,並且自己還受了傷。怎樣想都不合常理。"

  帝王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歌道:"歌兒是從何得知這些事的?"

  從小閉門不出的女子,第一次出門就是嫁給了他,除此之外,似乎哪裡都沒去。這樣的楚歌,怎麼會認識步祈?並且似乎很了解的樣子,倒叫他意外。


  "師姐說過,步祈好像喜歡她。"楚歌的謊話水平已經到了張口就來的階層,不慌不忙地道:"他連傷她一根汗毛都捨不得,又怎會要了師姐半條命去?"

  風城啟難淡淡掃她一眼,看著白朮道:"還需要什麼,你只管說就是"


  "臣知道。"白朮點頭,拿了金針走進帘子里。 獨孤紫襲受過的傷太多,幾乎次次都是致命的,但她卻很好地活了下來。也是個奇迹。剛才吐血之後。紫襲便徹底陷入了昏迷狀態。無奈,也只有再施一次針了。


  月流離進來的時候,白朮正在收針,床上的女子臉色白得很難看,嘴角卻還緊緊地抿著,新換的衣裳上又有鮮血滲出,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怎麼回事,啟月。"月流離頓了頓,跨進門來,卻不是走向床榻,而是走到風城啟月面前,皺眉問:"你為何不回去?害我們好生擔心。"

  眾人沉默,楚歌眼神一轉,狠狠地瞪著流離,咬牙切齒地道:"你還算知道來?"

  月流離回頭,笑得一臉妖艷,眼波流轉地道:"貴妃娘娘,在下還有事情要做,只是來接王爺而已。娘娘若要找在下算帳也可以,不過還是換個時間罷。"

  楚歌冷哼一聲,想開口,卻被身後的男人按下了。風城啟難看了月流離一會兒,眼裡閃過一絲黑暗, 慢慢地道:"總歸獨孤姑娘醒不過來,你們在這裡都沒有用。七弟,你便先同他回去,若獨孤姑娘實在救不回了,孤再傳你們來。"

  風城啟月點頭,也不等月流離再說什麼,起身扯了他便要走出去。


  帝王不知道獨孤紫襲和月流離是什麼關係,不過今日這一看,也知道獨孤紫襲是喜歡月流離的。而月流離是否喜歡她,便不可知了。旁人的事,他本沒有參與的興趣,不過是為著懷裡的人眉頭一直沒鬆開過,他心裡也就有些煩悶。


  白朮一直坐在床邊沉默,看了一會子戲,在月流離要走出去的時候,才終於有了動作。雖然,這實在不是什麼好的行為。


  一根金針無聲無息地扎在獨孤紫襲的脈絡上,白朮是專業的,動作極快,而且狠。獨孤紫襲眉頭一皺,瞬間吐出一口血,染紅了帷帳。


  "紫襲!"楚歌大驚,連忙從風城啟難的懷裡站起來,卻被他環住了腰。


  "你不用去了。"帝王看著從門口回頭,飛快地跑到床邊的月流離,輕笑一聲,道:"可真夠折騰的,歌兒,我們坐在這裡就好,別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罷。"

  楚歌一愣,看了看讓到一旁的白朮,以及站在床邊臉色難看的月流離,沉默,重新坐回帝王的懷裡去。


  "該死的,你故意的是不是?這點傷也能讓你一直躺在這裡?"月流離表情陰霾地看著床上那安靜得好像死去了的女子,沉聲道:"獨孤紫襲,你給我起來。"

  白朮皺眉,卻看見床上的女子竟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床邊的人,紫襲愣了愣,接著若無其事地坐起來,朝月流離微微頷首,道:"宮主有何吩咐?"


  帝王挑眉,看了楚歌一眼。楚歌正看著床上的人,也沒有注意到風城啟難的表情。自然也就疏忽了自己的師姐如何會喚月流離"宮主"的問題。此時此刻,她滿心都是震驚,看著床上那冰冷蒼白的女子,不知為何,心裡一陣陣絞痛。


  月流離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道:"就知道你這怪物怎麼可能有事,既然無事,就不要躺在這裡跟快死了似的,讓一屋子人都擔心。"

  獨孤紫襲眼裡一亮,抬頭看著月流離的眼眸,想問什麼,卻還是吞了回去。只道:"我沒有事,不用擔心。"

  "既然沒事,那傷好了繼續去殺步祈,他可還好好地活著。"月流離一揮袖子,轉身便往外走。


  "月流離!"楚歌怒吼一聲。


  "屬下遵命。"獨孤紫襲連一絲反抗都沒有,淡淡地應下。頓了一會兒,竟想下床。


  白朮的表情比月流離還殘酷,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救醒的人,冷冷地道:"想活久一點,就給我躺回去。我救得了你一次,絕不保證有第二次。"

  獨孤紫襲一愣,看著慢慢消失在門口的流離,抿唇。


  "你用了生息內功?"白朮淡淡地問。


  這麼重的傷,他都無法讓人立刻復原。若非是禁用內功"生息術",獨孤紫襲絕對不可能有力氣起身。


  生息內功,以己之命,換己之力,說白了就是讓人在一段時間內恢復戰鬥力,所有的傷都會被隱藏。但是,相應的,使用者隱藏的傷口越多,命越短。而他剛剛把脈就發現有些不對,只是沒往這方面想。


  楚歌走到床邊,握著獨孤紫襲的手,看著她冷冰冰的臉,笑道:"紫襲,你怎麼這麼傻?你這般對他,按流離的性子,他不僅不會感激你,反而會變本加厲。"

  生息內功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是說已經失傳了么?紫襲竟然還會。這樣狠的內功,落在這樣決絕的一個人身上,可不是要人命么!


  獨孤紫襲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鬆了口氣,倒回了床上。她不過是不希望讓人擔心,生息內功她練了多年,旁人只能隱藏一段時間的傷,她可以無限累積,但是代價就是,她的命,可能所剩無幾了。


  月流離,說不清為什麼,她似乎已經習慣忠於他。只要是他的命令,她都會不遺餘力地去完成。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月流離就慢慢討厭她了。


  可能是罷,她太冰冷了,沒有其他女子的溫柔和溫暖。


  "我沒關係,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用不著太擔心" 沉默半晌,紫襲終於開口道:"娘娘不必難過,我已經習慣了。這點傷,不礙事。"

  白朮挑眉,收好自己的東西,朝帝王和楚歌行禮道:"既然她沒事,那臣便告退了。娘娘將藥方一日三次地熬給她喝,多少能緩一些。其他的,臣不敢保證。"

  楚歌點頭,看著白朮走了出去。紫襲似乎已經累極,躺在床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告訴我。"楚歌沉了眉目,認真地看著獨孤紫襲,聲音裡帶著一絲惱怒:

  "你還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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