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海龜
我們三個悄悄走過去,躲在一塊大岩石後面看著。
丹尼爾手裡拿著刀,切割著屍體,手法很嫻熟。
「我草,他們要吃人肉?」許軍說。
「應該不會,沒猜錯的話,他們要拿屍肉釣魚。」王保振說。
「這是個好主意。」我說。
果然是用人肉來釣魚,丹尼爾把魚線放入了海中。
「戈魯他們來了。」許軍說。
「我們走吧,我看這些人就煩。」王保振說。
我們走回沙灘,坐在地上。
戈魯和幾個警衛在圍觀丹尼爾釣魚。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一條一尺多長的魚被釣了上來。
看到掉上來魚,我心中的陰霾立刻消失了,一股烤魚的香味瀰漫在我身體周圍。
「運氣不錯啊。」許軍說。
「今天有魚吃了。」我說。
我們躺在沙灘上等著吃魚。
卡維也不知道去哪了。
丹尼爾和亞西還在釣魚。
「怎麼還在釣魚?」王保振說。「都他嗎的掉一個下午了,我過去看看。」
王保振過去了。天漸漸黑了。
十分鐘后,王保振走回來。
「魚呢?」我問。
「沒有魚。」王保振搖了搖頭。
「不是釣上一條魚了嗎?」許軍問。
「就只釣上一條,被戈魯他們拿走了。」王保振說。
「不會吧,這他嗎的一天就只釣上一條魚?」許軍說。
「的確就釣上一條,我問過那日本女人了。」王保振說。
「我草,早說啊,要是只有一條魚,我們就去把那條魚搶回來了。」許軍說。
「說這些也沒用了,這條魚早進他們肚子里了。」我說。
「今天晚上什麼也沒吃的了?」許軍說。
「卡維沒來嗎?」王保振說。
「說是去找鳥蛋,估計找到鳥蛋自己躲一邊去吃了。」我說。
「去他娘的,明天要是再沒吃的,老子就去殺人,吃人肉了。」許軍說。
「那不是有屍體嗎?你吃去。」王保振說。
「那屍體已經腐爛了,我喜歡吃活的,剛死的。」許軍說。
「要命的是沒有水啊。」我說。「我快要渴死了。」
「我怎麼都搞不明白,海里這麼多水,就不能喝?」許軍說。
「是啊,人就是從海里來的,卻不能喝海水。」王保振說。「真草蛋。」
「海龜,螃蟹,貝殼,這沙灘上怎麼什麼都沒有了?」我說。
「可能是上帝每天給我們定量就這麼多,只能等明天了。」王保振說。
我不想再說話了,嗓子乾澀疼痛。他們倆也不說話了,都閉上眼睛休息。
海風吹得我頭暈眼花。
翻個身,睜開眼,潮水退去,沙灘上爬滿了海龜,成千上萬隻海龜緩緩朝上面爬,它們在沙灘上挖著坑下蛋,很快白色的海龜蛋到處都是。
我心裡大喜,想爬起來,但怎麼也爬不起來,像是背上有很重的東西壓著我。
有人啪啪拍著我的臉,我睜開眼,發覺是王保振打我。
「幹嘛?」我問。
「你大半夜叫什麼叫?海龜在哪了?」王保振問。
我坐起來,四下看了看,沙灘上什麼都沒有。
「我說什麼了?」我問。
「海龜,你一直再喊海龜,還喊著海龜蛋,這它嗎的還怎麼睡覺。」王保振說。
「是我做夢了,夢到成千萬隻海龜爬到沙灘下蛋,到處都是蛋。」我說。
「我草,有糧,你他嗎的真厲害。」許軍說,「我只夢到兩個海龜,我是聽到你喊海龜,接著就夢到了海龜。」
「有糧啊,我是好不容易睡著,被你吵醒了,餓啊,睡不著了。」王保振爬起來。「我看看沙灘上有什麼吃的。」
「看這天快亮了。」許軍也爬了起來。
「有螃蟹。」王保振說。
我看到一隻小螃蟹朝海邊爬去。
許軍跑過去,抓住螃蟹就放進嘴裡。
「許軍,我草你祖宗十八代。」王保振喊道。
「不可能沙灘上就只有一隻螃蟹。」許軍說。
「要是這沙灘沒螃蟹了,我就吸你的血。」王保振說。
「沒有螃蟹,我幾把給你吸。」許軍說。
「你這個畜生。」王保振罵道。
王保振在這片沙灘上來回走了兩趟,結果空手而歸,
他一屁股坐下來,喘著粗氣。
「算了,吃那點螃蟹,也就多活兩分鐘。」我說。
王保振躺下來,什麼話也沒說。
我接著躺下來睡,腦子裡依舊是數不清的海龜和海龜蛋。
陽光斜照下來,波濤依舊洶湧,天已經大亮了。
卡維走過來,「找到吃的沒有。」
「沒有。」我搖了搖頭,「什麼吃得都沒有,你呢。」
「沒找到鳥蛋,我吃了點海藻。」卡維說。
「海藻在哪了?在哪了?」王保振問。
「就找到一點,被我吃完了。」卡維說。
「那你說個屁海藻。」王保振說。
卡維看他生氣,走開了。
「今天有土豆吃嗎?」許軍問。
「有個鎚子,這太陽都在頭頂上了。」王保振說,「你吃了螃蟹,還餓?」
「我渴啊。」許軍說。
「渴?你去找辛迪,辛迪水多。」王保振說。
「昨天夜裡的螃蟹味道真不錯。」許軍摸了摸肚子說道,「香甜可口,咬起來嘎嘣脆,太好吃了。」
「滾一邊去。」王保振說。
我看到遠處有一條白色的船,這船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揉了揉眼睛,似乎海上那條船消失了,再揉眼睛,船又出現了。
「你們看看,是不是有船過來?」我說。
「我草,還真有條船。」王保振站了起來。
「是真船還是假船?」我說,「你看清楚了。」
「是真船。」許軍說。「看起來像個大郵輪。」
「那趕快朝那船招手。」我說。
我這麼一說,兩人拚命的揮起手。
戈魯,辛迪和警衛也跑過來,邊跑邊叫喊著。
那船停下來了,沒有再靠近小島。
「怎麼這船不過來?」許軍說。
「肯定是水深不夠,估計他們很快會放小船過來的。」王保振說。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揮手叫喊個不停,那條船依舊停在那,也沒有小船過來。
「為何不派救生艇過來接我們?」我說,「那船上有救生艇啊。」
「可能是怕我們吧。」王保振說。「船上有人一直拿著望遠鏡朝我們這邊看。」
「什麼意思?不救我們了?」許軍說。
「有可能,或者他們感覺我們這些人是危險人物。」王保振說。
「那就游過去。」許軍說。
「別急,再等等看。」王保振說。
「再等等看,說不定船開走了。」許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