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螃蟹
「辛迪是不是喊我們吃飯?」許軍說。
「可能是。」王保振說。「這貨船上了岸,簡直成了一道神奇的風景。」
「是啊。」卡維說,「我們這群人也是這島上的風景了。」
「卡維,這個手殘疾的人,叫什麼名字?怎麼稱呼他?」王保振問。
「他叫亞西,是阿根廷人。」卡維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他腦子不好,但是力氣倒是很大。」
「是啞巴嗎?」我問。
「不是啞巴,他很少說話。」卡維說道。
我看了看亞西的手,他的左手畸形,看上去像是螃蟹的一隻大螯。狂風暴雨的夜裡他從繩梯爬上船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丹尼爾用石頭砸爛了海龜殼后,從裡面掏出一把肉,塞進嘴裡。他走過來,把海龜遞給我,請我吃龜殼裡的肉。
看著血淋淋的肉,我沖他擺了擺手。
亞西走過來,抓了一把肉,塞進嘴裡。喝血吃肉,他們倆邊走邊吃,兩人吃得津津有味,很快把這隻海龜吃乾淨了。
上了貨船,果然是喊我們吃飯,辛迪指著籃子里的土豆,「這是最後一頓飯了。」
「不會吧?這麼快就沒吃的了?」王保振問。
「沒有了,食物都掉海里去了。」辛迪回頭看了看艙樓,「他們也吃土豆,吃完這頓也沒吃的。」
「有水喝嗎?」我問。
「沒有水喝了。」辛迪皺著眉頭,「看來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那就要命了。」王保振說,「完了,這島上不會有淡水的。」
辛迪抬頭看了看天空,天上連片雲都沒有。
辛迪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籃子里有七個土豆,每人拿了一個。
我很快就把土豆吃完了。丹尼爾和亞西拿了土豆卻沒吃,看來他們要留在下一頓了。
「保振,沒有水喝怎麼辦?」許軍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等老天下雨了。」王保振說。
「是不是他們有水不拿出來給我們喝?」許軍說。
「不拿出來很正常,水可是命啊。」王保振說。
戈魯帶著警衛走到甲板上,他們每人拿著一把長槍,然後下了繩梯。
他們朝山坡走去。
我們站在船舷上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這是去幹什麼?」許軍問。
「看上去像是去打鳥。」我說。
「這光禿禿的島上有鳥?」卡維說。
「有一兩隻很小的鳥,我剛才看到過。」我說。
砰砰砰砰!槍聲驟然響起,果然是打鳥。
「槍法很差。」王保振說,「有糧,他們應該把槍給你,讓你來打。」
「即使把這兩隻小鳥打下來,還不夠一個人吃的。」我說。
「看來他們也是沒吃的了。」許軍說。
我回頭看到山口百合盯著丹尼爾手裡的土豆,她身體靠著欄杆,舔了舔嘴唇,看上去餓得不行了。
吃了土豆后,卻感覺越來越饑渴了。
「我們也去下面找吃的吧。」王保振說。
「好,希望能找到鳥蛋。」卡維說。
丹尼爾找到了一根魚竿,我找到一張不大的破漁網。
從貨船上下去,我和許軍扯著漁網,走向大海。
把漁網放進海水裡,不料一波浪花衝過來,我站立不穩,跌倒在水裡,嗆了一口海水。
「你們倆真是豬腦子,這能網到魚?」王保振說。「魚怎麼會跑到沙灘邊上。」
「滾一邊去,沒有魚,還能沒有蝦嗎?」許軍說。
我和許軍彎著腰扯了一會漁網,然後把漁網提起來,什麼也沒有,反覆幾次,一無所獲。
許軍丟下漁網,躺在海水裡,只露出頭。
我也累了,坐在海水裡看著海岸線。
丹尼爾扛著魚竿和亞西走在另一邊的海水裡,山口百合跟著他們。「卡維呢?」我問。
「他去山坡後面找鳥蛋了。」王保振腳踢著海水,「大海啊,你他嗎的全都是水。」
「別抄襲我的名言,保振,你過來,我問你一個問題。」許軍說。
「什麼問題?」
「你說,那個藏在貨船上的殺手有沒有死?」許軍問。
王保振看了看大海,「直覺告訴我,他沒有死。」
「沒有死?去哪了?」許軍說。
「沒去哪?就在這島上,在這貨船上。」王保振說。
「你是說我們這13人里,有一個人是殺手?」我說。
「沒錯,應該去掉我們三人,這十個人里有殺手。」王保振說。
「辛迪不可能是殺手吧?」許軍說。
「這我同意,那就是九個人了。」王保振說。
「山口百合也得去掉吧。」我說,「那就剩下八人了。」
「這日本妓女,還真得不能去掉。」王保振捏了捏鼻子,「不過,戈魯不太可能是殺手。」
「這八個人,哪個人最有嫌疑?」許軍說。
「我覺得是卡維,這人很有心機。」王保振說。
「我懷疑這個手殘疾的亞西,他那眼神很詭異。」我說。
「丹尼爾,我覺得丹尼爾可能是,他有殺手那種氣質。」許軍說。
「你們怎麼都不懷疑警衛?哈吉?阿桑呢,還有另外兩個警衛呢?」王保振說。
「我去,你們看。」許軍指著遠處的沙灘。
我扭過頭看去,山口百合跪在沙灘上,丹尼爾在她身後,下身貼著她的臀部,身體不停抖動著。
亞西在旁邊看著,山口百合似乎在吃著東西。
「這女人在吃土豆。」許軍說。
「很正常,妓女唄,這就是職業素養。」王保振說。
「還職業素養?」我說。
「現在這一個小土豆堪比兩斤黃金,值了。」王保振說。
「是值了。」許軍說,「如果讓我留一個土豆給她,讓我草,我可能不會幹她,土豆這可是命啊。」
「我會幹的。」王保振說。
「你會幹?你還不如邊吃土豆邊射飛機呢。」我說。
「不,那感覺不一樣,我會給她留半個土豆。」王保振說,「哎,其實我吃一個土豆和吃半個土豆沒什麼區別,最多早死五分鐘,我他嗎的後悔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換人了。」許軍說。
「可以啊,這日本女人吃倆土豆了。」王保振說,「你們倆,趕緊幹活,打幾條魚,我也想爽一下。」
「保振,你屁股後面有隻螃蟹。」許軍說。
一隻小螃蟹有拇指一般大,朝我這邊爬過來,我伸手抓住。
「有糧,這個你得給我。」王保振說。
「這麼小的螃蟹,哪有多少肉,女人會讓你弄?」我說。
「絕對會的,給我。」王保振說。
「別給他,給我,這小螃蟹是我先發現的。」許軍說。
「有糧,你今天要是不把這螃蟹給我,我就和你你絕交。」王保振說。
「我最討厭有人威脅我了。」我把螃蟹遞給了許軍。
「我草。」王保振說,「錢有糧,從今天起,我和你絕交了。」
「隨便。」我說。
「有糧,你幫我想想,我什麼時候把這小螃蟹給這日本女人?」許軍問。
「她這嘴剛吃飽,你等晚上吧。」我說。
「好主意,有糧,你是我親哥。」許軍說。
「許軍,辛迪你不要了,你免費的不草,跟我搶收費的?」王保振說。
「我想換個口味,又是日本女人,我有點小激動。」許軍說。
「好,老子要捉一隻鯊魚,送給辛迪。」王保振說。
「兩人都草完了。」許軍說道。
我扭頭望去,丹尼爾和亞西在拽著衝上沙灘的屍體。
「這屍體他們也要干?」王保振說。
「去你的,有活得不幹,乾死的?」許軍說。
丹尼爾和亞西把屍體朝礁石那邊拖去,山口百合扛著魚竿跟在他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