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死不休

  獒再厲害，卻隻有一隻，架不住狼多。


  寵大的獒把一隻狼壓在身下，身後有更多的狼一擁而上，咬腿的咬腿，咬身子的咬身子，獒隻得放開口中的狼，轉身後顧。幾隻狼配合默契，緊緊地纏得獒不得脫身。有更多的狼，進了畜牲圈，驚起牛馬四顧逃命，一片狼籍。


  牧民被幾隻狼圍在中央，動彈不得。


  幾隻狼接近雅雅一行人帶來的馬，馬兒驚慌地繞著樁子打轉。


  步殤持著一把匕首衝了過去，沒有馬，還怎麽去迦羅。


  有狼一躍而起，翻身便想咬步殤，步殤一閃，狼撲空。另有一隻狼，趁步殤閃身的空檔，在背後偷襲。步殤匕首一閃而過，穿透了狼的肚子，腸子流了一地。其它狼大驚，對天嗷嗚一叫。


  頭狼對月悲嘶，叫得更急，似發號施令又象呼朋引伴。


  群狼大動，月光下，瑩瑩的綠光讓人發毛。


  嗷嗚

  群狼皆對月仰頭回應,然後個個又衝上來,都是勇猛非常.

  群狼拜月

  狼的進攻更猛烈了，有魚死網破之勢。偷襲是假，傷人是真。


  眾人麵前圍滿了狼。


  雅雅手拿薄如嬋翼的飛刀，月光下，清冷的飛刀在空中一旋，一個回身，又回到雅雅手中，就有狼的身上掛了彩。狼太多，牧民又沒有功夫，架不住那麽多狼的進攻，有很多人被狼咬傷，鮮血直流。雅雅的飛刀隻能解一時之圍。


  蘇天手拿雙刀，左右開弓，勇猛非常，不知道為什麽，群狼在他麵前瑟瑟發抖，無狼敢接近他的身。


  青硯守在蘇天旁邊，手裏隻拿著弓箭，有狼接近，便搭弓而射，百發百中，卻隻有五隻箭，隻餘一隻在手中，插進狼身體裏，然後再拔了來。有他守著蘇天,有攻有守,蘇天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綠珠和卓瑪跟在她的阿爸阿媽身邊，手裏拿著鐮刀，有守有攻，還不曾受傷。


  隻有一個叫"阿依朗"的少年身邊圍著的狼最多，晚上時他也圍在雅雅身邊，對那個美麗的少女極是仰慕和喜歡。


  他的阿媽一手把他護在身後，身上已有多處受了傷，但她毫不在意，隻是一心一意地保護著自己的兒子。


  "桑瑪，怎麽回事，今天這狼跟瘋了一樣，咬了牛馬還不離去，象是要不死不休。"綠珠的阿爸氣喘得問了問阿依朗的阿媽一句，太怪了，以前從來沒有碰到今晚這樣的成隊的狼，不要命一樣地進攻他們。

  阿依朗身子一顫，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他想起來，幾天前，他放牧時碰到一隻老狼，那隻老狼全身銀白，孤身一人。少年心性一起，以為是落單的孤狼，就拿弓射殺了那隻老狼。現在，它的狼子狼孫們來找他報仇來了。


  "阿媽，我，我，我前幾天無意中殺了隻老狼。"

  阿依朗的阿媽一巴掌摑在少年蒼白的臉上，恨恨地說："你要害死我們啊！阿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草原上的狼輕易不要傷，那是成群結隊的。"

  阿依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痛哭："阿媽，我錯了。"

  桑瑪滿是皺紋的臉上布滿無望，孩子啊，不是阿媽不疼你啊，複仇的狼，是不死不休的啊！老天，難不成今晚大家都要死在這裏不成嗎？

  綠珠的阿爸阿媽聽了那些話蒼白的臉上變得更青白了，綠珠恨恨地看著阿依朗說："都是你，都是你，今晚，我們都要讓狼給吃了。"

  聽到這些話的牧民也是身子直抖。


  大家的身上都沾上了血，有狼的，有自己的。有人受傷流血，也有狼流血倒下，那頭狼對月一嘶，有更遠處的狼仰頭嘶叫回應，從草原四麵八方跑來更多的狼加入戰團。狼反倒越殺越多了.

  "小心。"雅雅手中的刀飛旋而出，噗地插進旁邊的一隻狼咽喉上，飛躍的狼身子一頓噗通落下，已是沒了氣息。


  刀身插進一隻狼的咽喉還在顫動,鮮血濺出一道血線,卻隻來得及救下那個叫阿依朗的少年，他的阿媽卻被狼群拖走，更多的狼一擁而上，桑瑪沒來得及慘叫，就隻餘下一隻血淋淋的大腿。


  阿依朗痛哭大喊："阿媽，阿媽。"

  雅雅的十把飛刀皆插進了狼身，身上已沒有防身的東西。


  蘇天默默地站在她旁邊，扔給她一把刀。


  有狼趁她接刀的一瞬，露出後背，毫無防守，一躍而上。


  蘇天大急，情急下學狼一樣對月而嘶。


  "嗷嗚，嗷嗚。"

  清泉般的聲音，如孤狼悲鳴,直入雲霄.

  眾狼一頓，望而卻步,瑩瑩的綠光閃閃,無狼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