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群狼來襲

  緣分，這個詞，真是妙不可言，它來時，不管你是否願意，它去時，不管你多麽痛苦。 月明星稀，遠處有孤狼對月嘶吼。聲音孤寂，在寂靜的草原上空回響，連綿不絕。 已是深夜，一座座氈房漸漸黑暗。 夜深人靜時，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穩。 綠珠卻坐在氈房外的草地上，沒有睡意。 她想起，那個溫潤的少年輕輕地叫住了她的情景。 "姑娘，你有東西掉了。" 少年伸出手，手心裏躺著她的發飾，那是她特意放在他小幾上的最愛的發飾。 月下的少年，深邃的眉目間一片安靜，溫和的表情，含笑的嘴角掛著好看的笑紋，仿佛沒有看見他麵前的少女臉上的癡纏和難過。 蝴蝶形的發飾在月光下黯然失色，再也沒有飛的力氣。 少女沒有接，扯出一個比哭還難過的笑來，輕聲問："為什麽呢？" 是啊，為什麽呢，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她，可是為什麽不能保留我最愛的發飾。我不要你棄他選我，我隻是想在你心裏留個影子而已。 "姑娘那麽漂亮，這發飾應該送給適合它的人。"蘇天如清泉一樣的聲音在少女心上化成一把尖刀，一下子紮進少女的心裏。 "你說謊，你的眼神告訴我，在你心裏漂亮的隻有那個小雅。"綠珠還是忍不住難受，明明，明明她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的，可是怎麽辦，還是難過得快死了。 少年抬起手把發飾插進綠珠發間，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瑩潤。 蝴蝶重新回到綠珠發上，展翅欲飛。 "可是，她喜不喜歡你呢？"少女輕輕地問轉身欲走的少年。 蘇夜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月亮，似對那少女說，又象自言自語："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她喜歡上我。"說完，緩緩地抬步走了。 月光下，他走得那麽慢，那麽堅定。是啊，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她隻喜歡我一個人，隻對我一個人笑。 卓瑪睡一覺起來，沒有看到綠珠，起身而尋。走出氈房，看到自己的妹妹手裏把玩著最愛的發飾。 卓一輕輕地坐在綠珠旁邊，看著頭頂上的月亮發呆。 "綠珠，他不是你能喜歡的，他們那樣的人注定不能留在這草原上，就象草原上的鷹，是要高飛的。" 綠珠不語，看著遠方出了神。 在牛馬堆裏睡著的大黑警覺得站起身，對月吼叫。 遠處的草地上有一對對綠瑩瑩的眼睛，離氈房越來越近。 那是草原上獨有的狼群。 綠珠被浮在空中的那些綠眼睛，嚇得退後幾涉，顧不得回應自己的姐姐，對氈房的方向大喊："阿爸，有狼！" 大黑寵大的身軀跳出圈子，衝著最靠近牲畜圈的狼群而去。 狼與獒戰在一處。 遠處的小山坡上，有一隻全身銀白的頭狼站在高處對月而嗷："嗷嗚"旁邊還有兩隻體形寵大的狼觀戰。 狼群從山坡後麵一擁而下，四支有力地著地，奔跑跳躍，幾十頭狼同時踏步而行，節奏一致，聲勢浩大。 "嗷嗚" "嗷嗚" 此地隻不到十戶牧民，卻隻一隻大黑。狼群便是吃準了這點，便敢趁機來夜襲。 綠珠的阿爸摸黑起來，手裏拿著一把鐵杈便出得氈房來。 其它牧民也醒了，紛紛拿著家夥出了門。 雅雅他們早就醒了，特別是蘇天，他徹夜練功，幾乎還沒有合眼，聽到聲響就一躍而起。 出得門去，但見天空時暗時明，月亮被它周圍的雲彩時不時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