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活得狼狽
「我依稀記得好像是有兩個人。」
「好了,我的親姐姐啊,最近你就不要這麼大壓力了,娘親都要心疼死了。」
薛榮將薛淺的身子扶起來,用枕頭賽在薛淺的身子後面,這樣會好受一些。
薛淺也沒有想太多,逼近她也不太確定,究竟是不是有兩個人,還不敢私自下定論。
不過吃了大夫給開的葯,好了不少,精氣神也恢復了很多。
在床榻上了躺了有兩天的時間,午後本想著要小憩一下,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聲音。
「夫人,不好了,出事情了。」
薛淺還未起身,小丫頭就已經闖了進來。
「怎麼了?」
「夫人,少爺出事了。」
薛淺聽到后,直接用手捂住小丫頭的嘴,在她我耳邊小聲警告著,「小聲一些,不要被娘親聽去了。」
小丫頭顯示喘了口氣,還未喝一口水,便直接說了出來。
「少爺與人打架,現在被人關起來了。」
「怎麼會和人打架?」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少爺將人家的腿打折了……」
小丫頭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麼?」薛淺狐疑的問出來,「他一向不與人爭辯,更不可能與人動手,還將人家的腿給弄折了。」
「小姐,您說怎麼辦啊。」
小丫頭急的團團轉,一直在薛淺面前晃悠著。
薛淺直接出去,一面走一面問著,「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聽背的下人說起來的。」
還未走出去,便在拐角處碰見了蘇姚。
「姐姐這麼著急是要去哪裡啊。」
蘇姚被丫頭扶著身子,嘴角上的笑意讓人捉摸不定。
「奴婢聽說啊,這薛夫人的弟弟惹事情了。」
「怎麼?」
「回夫人的話,是將人家的腿給打折了。」
薛淺上前一步,「不要胡說,現在事情還未得出結論,你想要造謠么!」
小丫頭被薛淺這麼以後,整個人往蘇姚身後一躲。
蘇姚揮著手中的帕子,「我這小丫頭也只是隨口一說,姐姐做什麼要與丫鬟置氣。」
薛淺著急要去見薛榮,便直接去外面。
此刻,蘇姚偏偏擋在她面前,「姐姐,不是我說啊,雖說不知道是不是事實,可與人打架總是真的把,這弟弟沒有了爹管教,你若是不再管,那今天與人家打架,明天就會殺人了。」
「用不著姚夫人指點,我會教導好我親弟弟。」
薛淺撂下這句話,紙巾走向大門口。
蘇姚在背後得意的笑出來,丫鬟趕忙扶著她的手,「夫人,這下子她指定玩完。」
「是啊,這弟弟也妥不爭氣了,竟然學人家打架鬥毆,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形式,還真以為自己是將軍府的小公子么!」
「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何況這次不是犬,是一隻長了牙的豹子!」
蘇姚盯著薛淺的背影,看了許久,笑意一點淡從嘴角蔓延開。
看以後,她拿什麼與自己斗下去!
薛淺在門口處被攔住,怎麼都出不去。
盯著面前的侍衛,面不改色的說道:「讓開!」
「夫人,沒有王爺的命令,您不準擅自離開府內!」
「這算什麼囚禁我么?」
侍衛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緊緊抿住唇瓣,看起來有些緊張。
「小的不敢!」
「不敢是么?」薛淺要直接闖出去,那侍衛鐵了心的攔住薛淺,劍已經出鞘。
周圍的人圍了過來,還有府內的那些過客,也紛紛看了過來。
那把劍就抵在薛淺的腰間,一不小心是要命的。
然而,她心心挂念著弟弟的安全,直接朝著外面出去,絲毫沒有猶豫。
侍衛沒有想到薛淺會這般不要命,手中的劍抖了那麼一下。
微微錯開餓了薛淺的腰間,薛淺往前一步,他便後退一步。
「我今天就是要出去,你們要攔我,那邊攔著,我不怕死,就怕你們不要命!」
她是豁出去了。
有的人暗戳戳的對著身後的人說道:「還不快去請王爺!」
薛淺看到他分神的一瞬間,冷眸一掃,偷著空子便跑出了府。
侍衛便要追上去,一旁的丫鬟趕緊抱住他的腰,死死托住他的後腿兒。
侍衛沒有辦法,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薛淺已經跑遠了。
混進人群,不見了。
薛淺見身後的人沒有追上來,便朝著更深的街道跑過去。
哪裡人多,她就去哪裡。
「讓開讓開!」
前面傳來一陣陣哄鬧聲。
吸引了薛淺的注意,讓她忍不住朝著前面跑過去。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真真是造孽啊!」
「誰說不是啊,這讓他後半輩子怎麼活啊。」
「這還沒成家立業呢。」
薛淺也頓時慌張了起來,以為薛榮出了事情。
她好不容易擠到前面,見地上活生生的躺著一個人,被打的皮開肉綻的。
瞧見腰間的玉佩,還有衣服,不是薛榮又是誰?
薛淺扒開人群奔了過去。
人群也閃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士兵過來守衛著。
「是誰,是誰打的!」
薛淺將薛榮小心翼翼抱在懷裡,生怕是吵醒他一般,很小心。
她目光帶著憤怒,每每射向人群,宛若犀利的刀子。
旁邊一位不怕死的侍衛冷冷的說道:「活不了了,得罪了丞相大人的小兒子,不死也會沒有半條命的。」
薛淺抬起頭,「怎麼回事?」
「這位大姐,是他先動手的,現在丞相家的小公子生死未卜,但凡有點差池,他也別想活命了。」
薛淺深深吸了一口氣,冷靜道:「快去給我找大夫。」
見他們幾個人還是不動彈,「我是攝政王的夫人,你們各個不要命了嗎?」
聽到攝政王的名字,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有的人趕緊下去,喊了大夫過來。
卻還沒有等大夫把完脈,一群穿著不一樣的侍衛直接過來,指著地上的薛榮,揚言道:「帶走!」
「你們是誰?」
「全部帶走!」
薛淺見有人過來拉扯他們的衣袖,四個侍衛分別帶走兩個人。
就在此刻來了一群人,將此處包圍起來。
薛淺抬頭正好對上秦臻的眸子。
「怎麼回事?」
其中有個人自然是認出了面前的秦臻的身邊,便直接躬身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
「王爺,您看……」
「恩!」
他直徑來到薛淺面前,那些侍衛不敢碰薛淺的手臂,便鬆開了薛淺的手。
「跟本王回去!」
「王爺,那小弟……」
「回去再說!」
聽到這一點,薛淺的心從頭涼到底。
她狠狠的甩開秦臻的手,來到薛榮面前,「我要與他同生共死!」
侍衛盯著秦臻那張萬年不變的臉,在看到薛淺的反應,一時之間,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秦臻看了後面的侍衛。
那些人似乎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直接拖著薛淺的身子,朝著王府走去。
薛淺掙扎著,眼看著離著薛榮越來越遠。
「王爺,妾身求求你!」
她幾乎嘶吼著出來,掙脫出侍衛的手,來到秦臻面前,直接跪在他面前。
抱住他的雙腿,可憐兮兮的說道:「王爺,妾身知道妾身不是稱職的夫人,也不是很懂事,經常惹你生氣,妾身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這一次,妾身求求你,救救妾身的弟弟吧,他剛回來,妾身不能看著他在陷入危險之中,你看他身上,還在流血,王爺,救救他!」
「他自己的事情,單反危及到攝政王府的事情,本王一概不理會!」
「王爺——」
薛淺嘶喊著,她淚水早就模糊了雙目,她一股腦手捂著胸口,「弟弟前幾日還在教導妾身,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不要相信耳朵聽見的,要用心去看去聽,妾身現在做到了,妾身也願意用心去傾聽,相信王爺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臻大哥還是之前的臻大哥,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我的臻大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腔的憋屈,加上這幾日的抑鬱,全部發泄出來。
「臻大哥,救救小弟,我們一起長大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你也是了解他的不是嗎?」
薛淺抓住秦臻的衣袂,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整個人哭的不成樣子。
秦臻就是她的全部,是能夠救弟弟的啊。
下一刻,薛淺的手被秦臻狠狠的甩下去。
「本王說過了,一概觸及到攝政王府的事情,一概不管,你是本王的夫人,跟本王回去!」
薛淺沒有想過會聽到這麼一句話,整個人一愣,便迅速的反應過來。
「這對你來說輕而易舉,你,你怎麼如此冷漠……」
「薛淺,本王忍耐是有限度的!」
侍衛直接湧上前,托著薛淺的身體就要帶回府內。
薛淺連踢帶跑,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劍。
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帶著幾分苦澀,更多的是不知道該要怎麼表達內心的苦澀。
「以前弟弟說的話,他還為你辯解,我都信了,秦臻,我相信了,可後果是什麼呢,我親生弟弟有危險,我不能去救,我爹爹被困在邊疆之地,我不能去救,那我要這個身份做什麼,我留在你身邊,又有什麼用。弟弟經常說,說你的事情,說你不像表面那樣看起來冷血。呵呵,我差點就信了!」
她背過身,整個人都是充滿著絕望,背影看起來蕭索非常。
「我做過最傻的事情,就是在你一次次傷害我的時候,我一次次相信你,我活得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