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靜靜。”紫蘇連名帶姓地叫她:“三年前的事對我的人生有什麽怎麽樣的影響,你非常清楚是嗎,開除學籍,現在還因為這事讓我連自由都沒有,你告訴我答案,告訴我你知道的,我保證的不說是你說的。”
“不,對不起,我不能,對不起……”熊靜靜捂著臉,痛苦地低喃,什麽都不肯說,一個勁地向紫蘇道歉。
“你對不起我什麽,是不是你做了什麽事,還是你知道什麽事,你告訴我。”紫蘇緊緊捏著熊靜靜的手臂,緊張地看著她。
熊靜靜推開紫蘇的手,崩潰地把頭用力地搖:“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柯銘心,別再逼問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紫蘇皺著眉頭。
醉成這樣了還不肯說?
三年前是她做錯了事,還是之後有人威脅過她。
別再逼問。
這種話說出來,是不是證明也有人逼問過她。
對,靳澤曜。
他說之前衛管家審問過她。
亂七八糟的想法從紫蘇腦海裏一閃而過,她卻始終抓不到什麽頭緒。
惋惜地看了一眼熊靜靜,看來是問不出什麽結果了,熟話說,一個巴掌一個甜棗,換個方式的話。
想到這裏,紫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開始慢慢輕拍熊靜靜的背部,安撫地問道:“我不問了,你現在好點沒有。”
熊靜靜一動不動,任由紫蘇在自己的背上動作。
良久,她終於抬頭,臉上掛著淚水,嘴角卻勾起笑容:“銘心,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兼職當啤酒小妹,可酒量太淺總被灌得爛醉回來,你每一次都會陪在我身邊,幫我拍背。”
就因為這樣溫暖的陪伴,她唯一的好朋友就是柯銘心。
紫蘇點點頭:“嗯。”
妹妹的日記裏提過好幾次,今天熊靜靜又喝醉了之類的話,既然她想回憶,她就能跟她一起回憶當年學校裏的事。
有感情就好,就怕現在已經沒有感情了。
隻要還記得當年的那份友情,她不怕她不肯說。
“好了,不要想太多,我不會逼你說不想說的了。”紫蘇的語氣更加溫柔,還帶著一絲無奈。
“銘心。”
熊靜靜垂下眼簾,低語。
“嗯。”紫蘇把目光落在桌麵上的漂壺上,餘光卻關注著熊靜靜的表情。
熊靜靜猛地抬起頭來,眼中的掙紮和猶豫太明顯:“我……”
“怎麽了?”紫蘇擺出疑惑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看向熊靜靜,光明正大的注意著她的臉。
她不準備錯過熊靜靜一絲一毫的表情。
熊靜靜雙頰通紅,靜默片刻,突然……
她整個人向紫蘇撲過來,撲進紫蘇的懷裏,閉上雙眼。
“你的妹妹,小心。”昏昏沉沉了吐出幾個字,熊靜靜醉得睡了過去。
妹妹,小心?
是叫柯銘心的小名,還是讓她小心柯銘心的妹妹柯纖愛?
熊靜靜剛才一直叫柯銘心為銘心,要麽就是叫全名,並沒有稱呼過小心這樣的昵稱,所以‘小心’兩個字絕對不是稱呼。
小心妹妹。
柯纖愛麽。
腦海裏的迷霧散出一個空隙,紫蘇仔細搜尋重點。
熊靜靜三年前跟柯纖愛是認識的,瀲灩號的事,柯纖愛有參與,很可能妹妹柯銘心被學校開除學籍的事,柯纖愛也參了一腳。
那麽,昨天在郊區,熊靜靜跟柯纖愛同時出現,並不是偶然。
她們倆約好了。
可,那個男人是誰?
在三年前這件事裏有扮演什麽角色呢?
三年前瀲灩號事件,熊靜靜做了什麽,柯纖愛是陰謀是什麽?
她做了多大的局?
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紫蘇把熊靜靜扶到旁邊的沙發上躺著,腦海裏的問題不斷地旋轉。
如果等熊靜靜清醒了,她詐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詐出一點新的證據出來。
隻是……
時間恐怕不夠了。
靳澤曜既然能吩咐服務員做那種不要臉的索口勿事件,那代表他那邊基本上處於結束的收尾狀態。
果然,這個念頭剛生起,包廂的門就被推開。
俊美帥氣了靳總站在包廂門口,也不進來,朝紫蘇招招手,示意她出去。
垂下眼簾,心中歎息。
靳澤曜連一丁點的自由時間都不能她,本來還想借機聯係上首領的。
“我同學喝醉了,她……”紫蘇站在靳澤曜麵前,擔憂地回頭看一眼躺在沙發上的熊靜靜,試圖找個理由留下來。
“我買單了,睡到明天都不成問題。”靳澤曜一句話把紫蘇的想法堵回腦子裏。
“哦。”
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個字,紫蘇被強製性的拉走。
澤宮?濡沫今生,紫雲樓。
紫蘇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大大的靠墊,雙眼無神地落在電視機上,電視裏播放著廣告。
她的思緒飄散得老遠。
熊靜靜跟柯纖愛。
誰是主導者很明顯,當年的熊靜靜勉強還單純,無疑是柯纖愛找上熊靜靜的。
可開除柯銘心的學籍,敗壞名聲,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難道隻是為了造成如今柯銘心連養活自己都難的局麵,還是說那個親屬關係斷絕書是早就備好的,隻等一個恰當的時機。
紫蘇陷入深思,感覺還是有很多關鍵的問題想不通。
一陣清爽的沐浴露味道闖進鼻腔。
抬頭,靳澤曜隻在下半身包了一塊浴巾站在她麵前,顯眼的八塊腹肌大刺刺在印入眼簾,紫蘇不自主地吞吞口水,抱著靠墊的手指動了動,差點控製不住地摸了上去。
這腹肌,還有這人魚線。
好誘人。
哀怨。
她也很努力鍛煉啊,怎麽就隻有一條馬甲線,沒有腹肌出現呢!
幾滴水甩到臉上,摸了摸臉上的水漬,紫蘇呆愣地抬頭。
隻見靳澤曜頭上頂著一塊半幹的毛巾,幽暗的黑眸緊盯著她:“想什麽,這麽出神。”
“啊,沒什麽。”紫蘇向旁邊挪挪,趕緊回答。
“擦頭發。”一把從頭上把毛巾抓下來,靳澤曜把它丟到紫蘇懷裏,命令她。
接著,他坐到了她身邊。
沙發隨著他的重點凹陷了下來。
見他擺出一副等你服務的樣子,紫蘇咬咬下唇,認命地甩開靠墊,開工。
跪坐起來,她把毛巾放在他頭上,胡亂地揉弄。
叫你霸道。
叫你張狂。
擦什麽頭發。
把你擦成獅毛狗,看你還狂不狂。
心裏如是想著,紫蘇手裏的動作更淩亂了。
亂七八糟地在靳澤曜頭上胡亂的擦,突然聽到靳澤曜說:“下午的那個唇印形狀我不喜歡,等會換個我喜歡的形狀,印在你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