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麵子工程之裏子 新

  辦公室的例會好像結束了；龐小姐的內線打到了門衛室。楊籽正好在門衛室邊站著，跑過去接了電話。


  “你好！保安室，請講！”


  “楊隊長吧？”


  “我是！你好，龐小姐，請吩咐！”


  “阿楊，看到廠長出去了沒有？”


  “沒有出廠。我看到他了，在辦公室樓下。”


  “你找他去，讓他買一些辦公桌椅，買一套辦公沙發，放你們門衛室；有其他客人來了，不方便馬上進來廠區的，安置在你們門衛室。還有，馮生讓他挑選兩盆好點的羅漢鬆，擺在大門口。”


  “好的！還有什麽指示嗎？”


  “沒了！”


  掛了電話，廖廠長騎著他的“本田五羊”過來了。自從今早，廠長過來，看到他一貫停車的位置，豎了通告宣傳欄，他就把摩托車開到了辦公室樓下的小車位停放。以後一直都這樣。


  楊籽攔住了廖廠長；把唐小姐的話複述給廠長。廠長說，


  “你打電話給肥佬劉。”


  “不好意思，廠長，我沒有手機；”


  “門衛的電話不能用？”


  “打不了外線！”


  “哦，我來打吧，還有什麽要買的嗎？”


  “暫時沒有！”


  廠長支好了摩托車，掏出手提電話。


  楊籽識趣地走回門衛室旁邊。


  “小楊，安排好了，一會肥佬劉會來找你。”


  肥佬劉上午並沒有過來。下午兩點多鍾過來的。帶了一個拉著桌椅的貨車過來的。


  “楊隊長！知道你太忙走不開；這些辦公桌椅我自作主張，幫你代買回來了。你先看看滿不滿意，不喜歡的話咱再去換。”


  肥佬劉招呼著人，把東西往車下搬，往保安室裏擺放。


  “慢點慢點，輕點輕點；別碰著門，別碰著牆。”


  肥佬劉不住的小聲吆喝。


  一切都似肥佬劉設計好的一樣:

  內間擺了一張1.6米的貼實木皮的中班台，帶轉角副桌；黑皮中班椅。背後靠牆一個三開的配套密度板的文件櫃。


  另一邊靠窗，一組1 1 3的深棕色木扶手的辦公沙發，配套木質茶幾兩個角幾，配玻璃保護板。


  整個看起來緊湊而不擁擠。


  外間靠東、南的窗下各擺一張1.2米的鐵皮辦公台，台麵上另劃了玻璃做保護。桌邊挨近內間門口一個落地冷熱飲水機。


  肥佬劉連桶裝水2桶，3包一次性水杯都帶來了。


  靠近玻璃隔牆處放了一個鐵皮儲物櫃；緊挨旁邊齊高處，裝上了一條不鏽鋼衣帽掛鉤。


  肥佬劉說，是為了掛“警棍”。


  大門兩邊立柱靠內側各放一盆羅漢鬆，高度接近楊籽的身高。

  更讓楊籽不可思議的是:肥佬劉又指揮人在內間裝個1.5匹的掛式空調。


  “老劉，這搞大了吧?老板會心痛死的。”


  “放心吧，你們廠算是全鎮效益最好的企業。這點小錢，老板看不上。”


  “再說了，這是廖廠長交代的。這也是為了給老板多賺錢——大客戶審廠需要。”


  老劉折騰完收工，接近五點。


  龐小姐過來了。看了一遍保安室的布置後，對楊籽說:

  “不錯，不錯。廖廠長眼光不錯！”


  “龐小姐，這會不會太奢侈了？”


  “奢侈?不會！這是公司的門麵。馬上要接大單了！咱們這是給公司創造價值和財富。”


  “十年的傳統理念，陳舊的模式，想要持續發展，非改變老觀念不可。我們來這裏就是要幫他們改革的。好在馮生和大老板目前很清醒……”


  龐小姐好似在喃喃自語。


  “龐小姐，原來的這張桌子和櫃子搬哪去?”


  “是可以用，好像真沒地方放。”


  “你搬到你宿舍去吧?”


  “我宿舍更沒地方放，擺滿了床。”


  “擺滿了床?你沒搬到原來保安隊長住的那間屋嗎？”


  “劉隊長那間屋？我都不知道他住哪裏？”


  “哦，螞蟻嘎(MyGod)！我的失誤，最近太亂了……那個劉胖子，二樓主管層單獨一間房的，我忘了交代行政文員通知你。你收拾一下搬過去吧！”


  “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幹嘛要過段時間？哦！明白了。還在試用期?不自信了？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喔。”


  “不是不自信。短短的幾天，這又是辦公室，又是裝空調，又是獨立房的。我怕我會飄起來呀！”


  “記得有名人說過:工作容易被安逸的生活所累！”


  “真有你的，阿楊，說話一套套的。這麽年輕就懂這麽多。”


  “過獎了。我就是偶爾看下書，才賣弄的。”


  “喜歡看書好。過幾天我借給你一本書看，我現在剛開始看。看完給你看。”


  龐小姐回辦公室後，楊籽問了下廖叔，以前的劉隊長住在哪間房，知道嗎？


  廖叔告訴是，男宿舍二樓靠近主樓梯間的第一間。門沒鎖死鎖門的。


  楊籽讓劉虎再去找幾個人幫忙，把這一桌一櫃先搬到那間屋去。


  楊籽忽然想起了“劉胖子”、“肥佬劉”這兩個人名，啞然失笑:

  “老劉家怎麽盡出胖子？”


  “劉?文化人帶刀——不愁吃?”。


  楊籽自己編了個，歇後語。


  楊籽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