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奕少怒了
白萱被眾人吼得腦袋一陣嗡鳴。
沒等反應過來,對麵的邵浚南已經一屁股彈了起來,臉都白了,“不可能!”
他玩賭玩了這麽多年,出現同花順的概率已經是千分之一,而同花大順的概率簡直是微乎其微,相當於零。
可是,對麵牌桌上排開的一副牌,分明就是華麗麗的同花大順,同樣花色的紅心撲克,簡直亮瞎他的眼。
白萱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牌,震驚不已,她剛剛看到的明明是黑桃A,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紅心A?
“怎麽會……”她滿心疑惑地問身後的人。
修奕嘴角微微一揚,抬眼看著邵浚南,“我贏了。”
邵浚南臉上在一瞬間閃過了彩虹專屬的七種顏色,終於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將白萱一把扯下來,手伸向修奕的褲兜。
白萱眼睜睜看著邵浚南的手在修奕的腿間摸來摸去,摸來摸去,終於忍不了了,“你幹嘛?!”
修奕自始至終都沒動,好整以暇地看著邵浚南,眼睛裏滿是促狹的笑意和得意。
邵浚南掏遍了他的褲兜都沒發現一張牌,鼻子眼睛狠狠皺在一起,叉著腰不服氣地看著他,“你怎麽做到的?”
修奕閑適地朝後一倒,眯著眼睛道:“想知道啊,跪下拜師。”
“哼。”
邵浚南不屑地扭頭,剛想溜之大吉,就聽見身後的男人輕輕喊了聲,“何閏。”
何閏橫空出現,擋在了邵浚南的麵前,悠悠開口道:“邵三爺,願賭服輸。”
白萱開始同情邵浚南了,她早就知道,他玩不過修奕的,這下慘了,好不容易被修奕逮著機會,他不會放過他的。
“沒關係噠……”白萱上前拍拍邵浚南的肩膀以示安慰,“我會給你找一個帥哥讓你親的。”
邵浚南:“……”
他怎麽那麽想殺人呢?!
不想理落井下石的白小貓了,邵浚南斜眼瞧著修奕,悶悶道:“你開個價好了,傾家蕩產我也認了。”
他對搞基這種事情真的比較有心理障礙,要是親女人,一火車他也不帶皺眉的。
修奕冷幽幽道:“我對錢不敢興趣。”
邵浚南氣結,知道跟這個家夥談不通了,“你確定要讓我親男的,別後悔啊!”
修奕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等著看好戲。
邵浚南知道修奕今天晚上對他依依不饒是介意白萱在他臉上親的那一口,報複他呢。
小氣鬼……
可是白小貓親我,你不能讓我親男人啊,這簡直太有損三爺我玉樹臨風的直男形象了!
邵浚南各種哀怨,但臨陣脫逃不是他的風格,事已至此,似乎隻剩下願賭服輸這一步了,可是……親誰好呢?
桃花眼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男同胞們,沒一個順他的眼的,長得最俊的是修奕,他還不敢去招惹,那家夥的身手能當場給他廢了。
他正糾結著,身後的何閏急躁地催促道:“三爺您快點吧,不早了,我急著帶奕少離開。”
邵浚南回頭,冷哼一聲,掰過何閏的嘴巴就親了下去——!
***
回程的路上,何閏開車,嘴巴腫的像《東成西就》裏的梁朝偉,完全是火腿腸的即視感。
白萱樂得不行,在後座來回打滾,想起剛才那一幕就覺得刺激,不停地問,“何閏哥,這應該是你的男男初吻吧?”
何閏囧得不得了,板著臉不想理人。
白萱一臉八卦,“別不好意思嘛,現代社會已經很開放了,男的跟男的接吻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何閏哼了一聲,那你還興奮成這個樣子,口是心非。
修奕終於忍無可忍,提著脖子將吵個不停的小貓拎回來。
“笑夠了嗎,是不是該解決一下我們的事了?”
白萱臉上的笑意頃刻間褪得幹幹淨淨。
她是想借著大呼小叫來粉飾太平的,修奕卻沒那麽好的性子陪她裝傻。
“鬧脾氣耍性子,我以為你長大了,沒想到越大越活回去了!”修奕冷冷地斥道。
白萱最怕他發火,其實修奕待人雖然冷清,卻鮮少動怒,或者說很少有值得讓他動怒的事情,她是個例外。
他對她嚴厲,但大多時候還是寵著居多,姐姐們都說,她現在這樣任性妄為,都是被奕少寵壞的。
白萱低著頭不說話,鼓著腮幫子,小嘴兒一撅一撅的,還委屈著呢。
修奕等了半天,見她一言不發,敲了一下她的腦瓜殼子,含怒道:“舌頭被貓兒叼去了?”
白萱吃痛,卻不敢叫疼,賭氣地問了句,“那個女人還活著嗎?”
那個女人,指的當然是“送貨上門”的葉梓琳。
“把人打成那樣,你說呢?”
白萱心裏一格,猛地抬起頭道:“不會吧,我不過用槍柄敲了她一下,收著力呢,又沒有傷到實處,怎麽會?”
修奕冷哼道:“你還知道收著力,如果不是我攔著,你是不是真的能崩了葉梓琳?”
聽了這話,白萱原本有些愧疚的心倏然涼了下來,她隻當修奕是心疼那個女人被她所傷,所以才要來找她算賬。
吃醋、憤懣、難過、傷心……
幾種情緒交融在一起,一股腦地從心底往外湧,再也忍不住了。
“崩了她又怎麽樣,你以為我不敢嗎?倒是奕少你,如果真的那麽缺女人,下次我讓二姐給你送一車來,讓你上個夠!”
一句話說出來,車廂裏的空氣瞬間降到了零下攝氏度。
修奕微微一怔,開車的何閏簡直是心如擂鼓,他知道白萱一向膽大包天,可是這樣的話,她竟然也敢說!
不要命了嗎?
白萱說這句話完全是怒火攻心,一口氣發泄出來,整個人倒是舒坦了,可自己也是傻了。
“停車!”
修奕突然暴喝一聲。
何閏嚇得一顫,結結巴巴道:“奕、奕少,已經到家了……”
修奕往窗外瞄了一眼,眼中覆冰,寒意重重,像極了地獄的武神修羅,帶著一種唯美的肅殺之意。
白萱看著這樣的修奕,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停止了思考。
……
那天晚上,白萱是被勃然大怒的修奕扛進書房的。
人人都感受到了奕少的怒意,而怒火中的修奕在外人的眼裏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誰也不敢上前去觸碰。
因為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管家憂心忡忡地看著緊緊關上的書房大門,有些六神無主了,“我需不需要現在就請蘇醫生來?”
沐青眉頭緊鎖,“都這麽晚了,蘇醫生應該睡下了。奕少,應該不會把小五怎麽樣吧……”
話音剛落,書房裏就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將眾人嚇得心驚肉跳,如墜冰窖一般後背冒了一層冷汗。
修家雖然是百年老宅,但隔音效果一向很好,隔著牆都折騰出這麽大的動靜,想想也知道裏麵肯定翻天了。
管家額頭上冷汗涔涔,當機立斷道:“我這就去給蘇醫生打電話。”
他前腳一走,沐青整個人都貼在了書房的門上,細細地聽著裏麵的動靜,一顆心都揪成了一團。
小五細皮嫩肉的,可真禁不起大刑伺候。
奕少有多久沒動手了,這次,不會把閑置在櫃子裏的板子也請出來了吧?
沐青還真沒猜錯,一進書房,修奕就氣得摔了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劈裏啪啦的脆響嚇得白萱縮在角落裏一動不敢動。
乖乖,多少年了沒見他發這麽大的脾氣?
白萱開始回想,自己今天晚上到底說錯了做錯了什麽,將他氣成這個樣子?
“啪嗒”一聲脆響,一方三指寬的桃木戒尺被甩到自己眼前。
白萱猛地抬頭看修奕,對視上他冰冰冷冷的一雙寒眸。
他一貫清冷,可是這樣沒有一絲溫度的他,白萱是第一次見。
她怕了。
不是沒被修奕用戒尺教訓過,從小到大她調皮搗蛋,大禍小禍闖個不停,氣急了他,打過她的手心,揍過她的屁股。
可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自從她上了高中之後,修奕就很少用板子跟她說話了,常常一個眼神,都能令她乖乖聽話,何須工具助威?
今天,他是徹底將她當小孩子教訓了……
“撿起來。脫褲子。床上跪著去。”
修奕冷冷地命道,單音節的幾個字從嘴裏蹦出來,簡直像冰刀戳在白萱心頭。
白萱害怕了,連動都動彈不了,更別提按照他說的去行動,她現在活像隻待宰的貓咪,蜷縮在角落裏,可憐兮兮的。
修奕等了兩三分鍾,耐心徹底消滅殆盡,“你逼我的!”
他提起腳步,繞過一地的碎瓷片,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
高大威嚴的身影極具壓迫感,嚇得白萱抱著腦袋哀鳴起來。
“不要……不要打我!”
修奕動作一頓,卻還是毫不留情地將人揪起來,冷冷喝道:“不想挨打,應該怎麽辦?”
白萱一哆嗦,抽抽噎噎道:“聽……聽話。”
“我剛剛怎麽說的?”修奕聲音依舊嚴厲,麵色卻緩和了。
白萱壓根沒敢抬眼看他,吸溜了一下鼻子,緩緩下腰將戒尺從地上撿起來,搖搖晃晃地就要往床上去,腳全踩在碎瓷片上。
“當心……”修奕低喊一聲,伸手就將人扯了回來,圈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