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宋書,想冬月嗎?
「知道朕為什麼會唯獨把你留下嗎?」蕭遲景在許久過後,終於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奏摺,看著眼前的蕭遲樂,緩緩說道,「有一半是因為殷蘇。」
蕭遲樂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還有一半,你的面具可以摘下來了,現在這裡沒有人。」蕭遲景輕輕挑眉,畢竟怎麼說吟妃也是在宮中活了這麼久的人。
她不爭是真的,但是心計一定有。
因為這個宮中是非很多,你不爭,一定會被人當槍使,但你若爭,若是出了個意外那就是頭破血流。
吟妃之所以可以在這個宮中生活得如此安詳,大部分還是因為她識趣,所以,教出來的人也自然不可能會差到哪去。
以前的蕭遲樂雖然總是一副陽光樂觀的樣子,但是他知道,著宮中的孩子,要真的發自內心的陽光樂觀,是不可能的。
「皇上……」蕭遲樂笑著看著蕭遲景,彷彿不知道蕭遲景在說什麼一樣。
「你有想過謀權,想過想要這個位置,你有過野心,如若沒有朕,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現在就是你。」蕭遲景淡淡的說道,看著眼前的人,表情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蕭遲樂從頭到尾都不敢跟蕭遲景對視,因為他害怕自己會被蕭遲景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穿。
「皇上說笑了,草民還沒這麼大的本事和野心……」
「你有。」蕭遲景輕笑,緩緩的走了下去,給他拋出了個誘餌,「常年看著自己母親迫於無奈的生存在這個宮中,遭受皇后欺壓又遭受別的妃子排擠,很難受吧?」
蕭遲樂沒有說話了,只是默默的握緊了拳頭,往事彷彿是回憶錄一樣的被蕭遲景給挑起,在他的腦子裡一一回現著。
「皇上想說什麼?」蕭遲樂知道自己也隱瞞不住,便也放下了自己的束縛,抬起了頭看著蕭遲景。
那個神情,是蕭遲樂從未在外人前透露過的神情。
嚴肅,警惕,還有一絲危險。
蕭遲景看著蕭遲樂已經揭下偽裝的臉,輕笑:「不想說什麼,只是這裡有個條件,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他的嘴邊勾起了一個似有非有的笑,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光芒。
「不過,你得停止和尚家的事情,不然若是殷蘇出了個什麼意外的話,朕絕對不會念舊情。」
蕭遲樂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怔了一下,看著蕭遲景的眸子里滿是不可思議。
但是蕭遲景也沒有再解釋太多,只是丟出了誘餌:「你若是想要這個位置,我倒是可以給你。」
……
殷蘇此時正想打算去找江辭,只是礙於現在挺著個大肚子,又不太方便行動,最後卻也還是只能坐在那裡吃著水果。
白貞貞最近又不見人影了,也不知道她人去了哪裡,聽她師傅說白貞貞好像是要出去歷練一番,這樣子可以提高修為。
現在的她修為是被削掉了一大半的,所以要補回來的話估計會有些難。
因為最近江辭在這邊的原因,所以現在夜梟也不用回到江環鎮,因為本來他的任務就是被派去保護江辭。
宋書仍然跟以前一樣是跟在殷蘇的身邊的,只是最近,殷蘇卻是有些時候會發現宋書在走神。
「宋書,想冬月嗎?」殷蘇咬了一口蘋果,隨口問出了這句話,臉上笑嘻嘻。
「沒有。」他大概是反射性的就直接回答,在回過神來看到殷蘇那揶揄的表情之時,終於還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小郡主,能不能別逗我玩了呀……」宋書實在是太無奈了。
但是,他現在說真的是在擔心冬月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有沒有行動過,如若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殺去一趟滿月樓。
「這哪叫逗你玩,你們兩這進度看得我著實難受。」殷蘇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蘋果,繼續說道,「你看看夜梟跟人家江辭,多好。」
說著,那不遠處還真的出現了夜梟跟人家江辭的身影。
兩人並肩走著,有說有笑的,讓殷蘇看得直接堆起了姨母笑。
宋書看著那邊的兩人,有些無奈的笑了,最後還是將目光看到了殷蘇的臉上。
因為殷蘇害喜害得嚴重的原因,本來就已經很瘦的鵝蛋臉此時已經差點變成瓜子臉了。
這樣子的小郡主其實還挺讓人看著心疼的。
可是她偏偏每天都這樣無憂無慮的,即使害喜難受但是卻也好像對她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他還真的很希望殷蘇能夠永遠這樣子下去。
殷蘇其實可以是說,拯救了很多個人,在不自覺的時候,不注意的時候,拯救了那些深陷沼澤里的人。
「江辭!」殷蘇朝著那不遠處的江辭招手,江辭急忙小跑著過來,夜梟也就那樣呆在身後慢慢走著。
「蘇蘇……」江辭看著自己眼前的殷蘇,眸子里滿是心疼。
早就聽說夜梟一直都在那裡跟自己說殷蘇害喜害得嚴重,但是也沒想過居然這麼嚴重。
整個人都消瘦了好大一圈。
「過來坐,晒晒太陽。」殷蘇相對之下倒是挺樂觀的,畢竟現在挺著個大肚子她也不想動這麼多。
宋書看了一眼殷蘇,隨後很識趣的朝著夜梟那邊走去了,這兩個女子看起來又是要想聊一些「女孩子的事情」。
也多虧這個後宮沒什麼多餘的人。
「江辭,最近跟夜梟進展不錯呀。」殷蘇笑嘻嘻的說道,而江辭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倒是淺淺一笑,眸子里劃過一絲失落。
「能有什麼進展,人家現在壓根沒有娶妻的打算。」而且也沒有什麼中意人。
她心思細膩,對於夜梟的話,她倒也是能側敲旁擊的打聽出一些東西來。
只能說,夜梟保護自己純屬是因為任務。
只要三個月的期限到了,那他和她估計也要分道揚鑣了。
三個月也快了。
還有這麼個十幾天而已。
原來不知不覺,時間倒是已經這樣子悄然離去了。 「他這麼跟你說的?」殷蘇的眉頭輕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