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被俘和被救
在jojo去找蔣如汀的時候,另一邊,顧辰逸見到了張狂。
不,確切的說是他等到了,逮到了張狂。
書房裏,五花大綁的張狂躺在地上,連翻個身都困難。
顧辰逸閑閑倚著書桌,手裏還端著一杯咖啡,可見是專門在這裏等著他的。
地上的張狂掙動了一下,顧辰逸看著他笨拙的動作,搖搖頭笑出了聲。
“別掙紮了,你不知道你現在掙紮的樣子很蠢嗎?就像個……”
他話音頓了頓,眼珠微微一轉,在腦海裏搜尋著合適的比喻,幾秒種後,他輕笑一聲,看著張狂認真道:“你見過農村過年的時候被綁起來的豬嗎?就和你現在的樣子差不多。”
說完,他跟沒看見張狂眼睛裏的怒火一樣,轉頭和旁邊的雲淩笑了起來。
“顧辰逸!你等著,老子遲早剁了你!”張狂瞪著桌邊站著的人,眼底都被怒火燒得發紅,像是被捉住的猛獸,正嘶吼著要衝破束縛。
顧辰逸笑聲一頓,一腳踢上他的膝蓋。
這一腳看似不重,位置卻拿捏的極準,頓時疼的張狂悶哼一聲。
“給誰應老子呢?嗯?”他鞋底重重在張狂身上碾過,聲音冰冷,“你問我叫老子,我都還嫌你蠢呢,我兒子可比你聰明帥氣多了。”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張狂,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蒼白著一張臉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不過你倒是真的蠢,我都有些同情你的智商了。”他抿了口咖啡,搖頭歎息。
“白天我才放出消息,說顧氏的印章和股份放在這間書房,晚上你就找來了,張狂,你這麽蠢,你主子是怎麽放心把這裏的事交給你的?”
張狂喘著粗氣,恨聲罵他:“卑鄙小人!有種你就跟我打一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麽男人?”
打一架?
顧辰逸驚了,他現在確確實實是生活在科技時代了吧,不是還在什麽蠻荒時期吧?
這人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他是從人類剛學會直立行走的時候穿越過來的嗎?
他怔了片刻,轉頭愣愣的對雲淩說:“我現在覺得,我以前跟他生那麽大的氣真是自降身份。”
“你知道就好。”雲淩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既然人已經抓到了,剩下的事就等天亮了再說,這深更半夜的,他們還等著睡覺呢。
顧辰逸看著雲淩道:“給知許那邊打個電話,告訴他完事兒了。”
雲淩答應了一聲,回臥室去拿手機。
地上,張狂還在那裏罵罵咧咧的,顧辰逸一腳過去直接踹在了他肚子上,這回他這一腳沒有收著力氣,哪疼往哪踢,能踢多重踢多重,終於成功讓張狂消了音。
“省著點力氣吧你,放心,很快,我就帶你去見你主子。”顧辰逸冷笑著說。
——
醫院裏。
蔣如汀躺在病床上,胳膊和腿上,甚至還有頭上全是一圈圈白色的繃帶。
jojo剛從車裏取了帽子口罩回來,剛才急著送蔣如汀進來,他什麽偽裝也沒有做,幸好這一路沒有碰見認識他的,否則“jojo深夜抱著前助理進急診”這個題目怎麽看都有一種微博熱搜第一名的味道。
蔣如汀愣愣的看著門口,直到jojo的身影再次出現,她才像鬆了口氣似的,一直緊皺的眉頭驟然鬆了開來。
“給,你淋了雨,喝點熱水。”jojo手裏拿了一個一次性杯子放到她床頭,又伸手扶她坐起來。
窗外的風雨依然迅疾,狂風刮在窗戶上呼呼作響。
蔣如汀靠在枕頭上,端過杯子抿了一口水,驀地低笑了一聲。
“沒想到這個地方我才剛出去,這麽快就又回來了,而且,竟還是你送我來的。”蔣如汀苦笑道。
jojo轉頭看她,恰好和她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那眼神裏的東西太多,一時間讓他怔住了。
隻不過短短幾天而已,那眼神已經讓他無法再看懂。
“是不是已經有點後悔那天下雨時把我撿走了?”蔣如汀開玩笑似的問他,“如果那天你沒有下車,現在也就不用多我這一個包袱了。”
不知道jojo是不是後悔,反正她現在倒是有點後悔了。
後悔自己非要鬧著去做一個正常人,非要去做什麽jojo的助理。
蔣如汀想,倘若她一開始就乖乖的跟著蔣如沫,活在本就屬於她們的世界裏,或許她就不用碰上jojo了。
至少,在要對付他的時候,自己不會這麽進退兩難。
“沒有。”
蔣如汀正想到一半,突然聽見jojo的聲音。
他的表情依然和以往一樣,可是蔣如汀就是覺得那眼神裏莫名多了一絲嚴肅。
她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看著這樣的jojo,她突然就特別想要她知道自己的心情,就這麽一次就好。
“jojo,其實我說的那句話是真的。”蔣如汀突然道,“我說在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看見了自己的光,這句不是隨便說說的。”
她像在堅持一個非常重要的真理一樣,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都是鄭重和嚴肅。
jojo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第一次聽見的時候他沒有回答,這一次他依然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沉默了良久,蔣如汀依然執著的盯著他,好像非要一個答複似的。
jojo歎了口氣,看著她說:“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別人的光,所以你跟我說的時候我很驚訝,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需要光來點亮的人。”
說到這裏,他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
蔣如汀知道,他應該是想到了自己的光,自己想到jojo的時候,也會這麽開心的笑起來。
“所以,你問我被放棄的人還堅持活著,究竟能不能見到光明。”他頭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蔣如汀,用同樣是等待被救贖的眼神看著她,好像是在告訴她,他們其實曾經都是一樣的人。
“能的。因為,我就見到了,所以,你也一定可以。”
他的聲音很低,明明很輕易就能被風吹散似的,可是卻又那麽堅定,像是暴雨後掛在天邊的彩虹,明明是虛幻的東西,可又真真實實的存在。
“是嗎?”蔣如汀怔愣後,瞬間笑了笑,輕聲道,“真希望我也還能有那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