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兜兜轉轉好幾圈，終於再次輪到了葉王府，皇帝打的也是好算盤，她和林若言，一個開始，一個結束。
“羽丫頭，這回你可不能再推辭了吧！”蕭帝笑嗬嗬道。
葉千羽也點頭，“沒有推辭，隻是在找設備。”
“設備？”蕭帝不解。
葉千羽點頭，“就是趁手的樂器。”
“那你可找到了？”蕭帝笑道。
葉千羽有些無奈，“沒有啊，各位小姐都有擅長的，我也不知道我會什麽。”
“本宮有一把西楚帶來的琵琶。”楚瑤率先開口。
“我的瑤琴也可借郡主一用。”林若言亦道。
瑤琴？葉千羽看向蕭瑾，男人對上他的視線，嘴角有了些笑意：“我的古琴也在，如果郡主需要，無殤也肯割愛。”
“割愛就不必了，世子既然替千羽伴奏過一回，是否可以再來一次？”葉千羽含笑挑眉。
“嗯？”蕭瑾並未拒絕。
“耽誤大家片刻。”葉千羽道，然後找了隻筆，快速的背默了一個譜子，遞到蕭瑾麵前，“可有問題？”
蕭瑾從頭審閱一番，眼中不由有些驚歎，點點頭，“可以。”
葉千羽也點頭，然後走到楚瑤身邊，“勞煩公主。”
楚瑤對這個太子皇兄都欣賞的女子是很好奇的，也很期待她的手藝，微微示意，身邊的侍女便將琵琶遞了上來。
一首《陽春白雪》，活潑輕快，清新流暢，春意盎然的感覺，令人耳目一新。
“謝謝公主。”在眾人的評足中，葉千羽慢悠悠將琵琶遞了回去。
“葉郡主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我皇兄見慣世間女子，依舊對郡主推崇至極。”楚瑤也是擅音律之人，自然驚讚，“這琵琶，就贈與郡主了，還請郡主不要嫌棄。”
“無功不受祿，公主太過看得起我了。”葉千羽搖頭，謙虛。
“這樂器選主人，就如同良將擇明主。贈與郡主，相信不會虧了它的。”楚瑤繼續道。
關鍵是我平日裏不喜歡擺弄這些啊，葉千羽有些無奈，還欲再說，楚洛玨開口道：“瑤兒送你你就收著吧，她若要，本太子定能給她再尋個百十數。”
你當這是大白菜？葉千羽沒理楚洛玨，不過也沒有再拒絕，“既然如此，千羽就卻之不恭了，今日，承公主的情，如若公主日後有需要，盡管來找我。”
楚瑤笑著點點頭，小丫頭確實討喜。
這邊完了，葉千羽才走到了蕭瑾身邊，伸手。
“嗯？”蕭瑾不解，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將自己修長白皙的手遞到了葉千羽手中。
葉千羽一愣，直到聽得場中一個個倒吸冷氣的聲音才反應過來，臉色一紅，忙收回手，小聲斥道：“你幹什麽？”
“拉我起來啊！”蕭瑾笑意不減，絲毫不加遮掩。
很好，故意的！
葉千羽再次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將人拉了起來，沒好氣兒道：“曲譜！”
“葉郡主還怕無殤私吞了你的曲譜？”蕭瑾將曲譜遞了過去，但葉千羽拿的時候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看那隱藏在眼底的玩味，葉千羽有些無奈，鬆了手，打了個響指，“也不是，世子喜歡，就送給世子罷了。”
這譜子她慌忙寫成，有很多細節問題，也就是出自蕭瑾之手，沒出什麽問題。
“無殤和郡主開玩笑的。”誰知，蕭瑾卻又將之還給了葉千羽，轉身回去，擦肩而過之際，低聲說了一句：“我想要完整的譜子。”
葉千羽剛要開口，男人卻已經走出了幾步。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方便多說。
隻能說，不愧是蕭世子。
忽略眾人探究的眼光，葉千羽不急不緩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倒了杯酒，還沒喝，就收獲了葉洛風不讚同的目光。
聽話的換成了茶水，潤了潤嗓子之後，葉千羽小聲解釋，“我可沒有搞事情，這都是蕭瑾的錯。”
“他隻是想讓陛下探究一下，你們究竟到了什麽程度罷了。”葉洛風倒是沒糾結這些，“蕭瑾不會無故和你堂上拉扯的。”
“……那如果是我主動的呢？”
葉洛風瞥了她一眼，沒有自知之明嗎？
葉千羽懂了，繼續喝茶，順便，底下給蕭瑾默曲子。自己記得的不多，但熟悉的，無不是傳世經典，也怪不得他喜歡。
上邊，蕭帝看了眼葉千羽，見她心無旁騖的在寫寫畫畫時，便將話口對準了蕭瑾：
“小瑾覺得，葉郡主和林丫頭，誰的表現好一些？”
聞言，蕭瑾尚未開口，林若言臉色卻白了白。
陛下這是什麽意思？若蕭瑾承認葉千羽壓自己一頭，那……
還好蕭瑾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各有千秋。”
“終究還是有些偏好的，我們的蕭世子更喜歡哪一個？”蕭帝卻繼續追問。
斟酌一下，蕭瑾道：“無殤更喜歡葉郡主的曲子。”
瞬間，林若言眼中失去了神采，這個男人，可知他如此開口，會給自己帶來什麽？
被天下文人視為標杆的蕭世子，承認葉千羽勝過自己……
“曲子不是我做的，不傳世的孤本。”葉千羽不是占人便宜的那種人，聽蕭瑾這麽說，坦言解釋了一句。
說完，繼續低頭，本姑娘並不想成為你們討論的話題，跳過我可好？
奈何，蕭帝朗聲一笑，“早就知道羽丫頭坦率，果然如此。”
葉千羽無奈放下筆，“陛下謬讚，千羽身上都是江湖匪氣，讓諸位見笑了。”
“哦，朕倒是覺得羽丫頭直白可愛，如果朕沒記錯，羽丫頭尚未許配人家吧？對吧，貴妃。”後一句，皇帝是對著皇後身邊的葉貴妃開口的。
被跳過的皇後臉色有些猶豫，如果葉千羽當了太子妃，無疑對太子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但自己的母家……
自然，被問的葉貴妃臉色也不是很好，自己這個侄女的脾性，她也是知道幾分的。
勉強笑笑，葉貴妃開口道：“羽兒被父親和洛風寵壞了，確實沒有許配人家。”
不起眼的角落，邵子旭猶豫了一下，眼裏有些掙紮。
“那麽朕，給千羽指配個人家可好？”蕭帝笑眯眯開口，眸中的深意葉千羽卻看不懂。
不過，葉千羽也不想懂，不等老王爺和葉洛風開口，她便自己道：“陛下願意，千羽年紀也不小了，自是求之不得。千羽挑選夫婿，沒有什麽其他要求，僅一個，打得過我就好。”
“那葉家丫頭，你覺得，這朝堂上有幾個是你對手的？”蕭帝也不怒，繼續道。
“沒幾個。”葉千羽不客氣道。
“那我們堂堂郡主，還能嫁個江湖人嗎！”蕭帝不讚同道。
底下有懂聖意的臣子，也附和道：“陛下說的不錯，郡主終究是個女兒家，要嫁個好人家，養兒育女，以夫為綱。”
“是啊是啊……”
聽著這些附和，蕭帝神色滿意了一些，“嬌嬌啊，你看，這些大臣說的也有道理，女孩子總不能一直打打殺殺。太子府尚未有正妃，羽丫頭，你看呢？”
知道的，不知道的，此時都沉默了，一群人看著葉千羽，豔羨、忌憚……
葉千羽笑意冷了些，他以為陛下知道自己的意思，不會掙紮的。果然，上麵那個位置坐久了，做事任性了些……
然而，不待她開口，另一個男人率先跪到了堂下，“陛下明鑒，臣對葉郡主，思慕已久，實……實不願見陛下將之許配他人，臣有罪。”
葉千羽還沒積攢起來的怒意瞬間散了，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旭兒！”那邊，鎮國公胡子都要氣掉了。
這邊，邵子旭還一臉決絕，深情的很。
鎮國公顫顫巍巍的陪著邵子旭跪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陛下恕罪，老臣這個孫兒……孫兒，唉！”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噗嗤！”此番僵持之下，葉千羽沒忍住，葉洛風瞪了她一眼，瞬間收斂。
“咳咳。”見老人家都間接因為自己跪了，葉千羽過意不去，主動開口：“陛下恕罪，這個男女之事，千羽認為，還是兩情相悅比較好。還有邵爺爺和邵兄，你們認為呢？”
“我可以為了你學武！”邵子旭堅定道。
“閉嘴！”鎮國公嗬斥了一聲，然後再次低下了頭，不敢看蕭帝的臉色。
也不能說不敢，有些事兒，大家都有數，隻是給當皇帝個麵子罷了。
一片噤聲之中，皇帝神色晦暗不明，最終，撫掌一笑，“朕就是這麽一說，朕倒是不知邵小公子心悅嬌嬌，朕差點做了惡人。國公快快請起，邵小公子也是。”
邵子旭看了眼鎮國公，後者再次瞪了他一眼，然後慢悠悠起身，“謝陛下。”
“謝陛下。”邵子旭也道。
“朕也聽過邵卿和嬌嬌的事兒，愛卿可要努力，屆時朕再給你賜婚。”皇帝半真不假道。
邵子旭再次躬身，謝恩。
皇帝看了眼葉千羽，葉千羽在打量邵子旭，這事兒，暫且也就這麽過了。
實際上，小姑娘還趁機給蕭瑾傳了個音：看看，人家邵公子多麽勇敢。
可是，他打不過你。
蕭瑾一針見血，絲毫沒有吃醋。
好吧，優秀的人就是自信。
而上麵，蕭帝終於開始了他們的重頭戲，“不知西楚公主，見我東蕭的皇子，如何？”
楚瑤微微行禮，禮貌道：“龍章鳳姿，英武不凡。”
“那公主可有心悅之人？”蕭帝直接問道。
楚瑤看了眼楚洛玨，男人正在後麵和淩燦竊竊私語，略有些無奈，剛要開口，表示願意嫁給太子，夜王便搶先道：“本王覺得，五殿下學識淵博，相貌堂堂，瑤兒你覺得呢？”
楚瑤一愣，看了眼亦是懵然的蕭帝和蕭嘉言，低下了頭，“聽從姑父安排。”
“蕭帝和貴妃娘娘認為呢？”夜王又道。
皇帝看了眼絲毫不知情的貴妃和兒子，這對母子性情他知曉，定不是他們私下聯係了，那就是西楚來人突然改變主意了。
仔細均衡之後，蕭帝道：“言兒，你自己說。”
蕭嘉言是真無辜，為何會輪到自己頭上？仔細打量了一番西楚和親隊伍，那個傳說中殺人如麻的夜王，麵具下的眸子竟是淡淡的笑意，似乎對自己很滿意？
所以，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麽？讓西楚開賓主動點名？
奈何，也罷，自己也沒有心悅的女子，皇家的婚姻，本就不由得自己做主。
“兒臣，兒臣也聽從父皇安排。”
“愛妃你說呢？”蕭帝還假模假樣的問了問葉貴妃。
同樣一臉懵的貴妃娘娘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父親，葉老王爺。
老王爺皺了皺眉，暗戳戳瞪了葉千羽一眼，然後，歎了口氣，點點頭。
葉貴妃以為家裏和那邊接觸過了，便也放心認下，“臣妾覺得，西楚公主不錯，見著就喜歡。若能和言兒喜結連理，是言兒之幸。”
如此，這事情就定了下來。
宣旨，挑選良辰吉日，一係列操作下來，兩個當事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還沒有怎麽接觸。
結束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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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了點西子緒大大的《死亡萬花筒》，又恐怖又停不下來，不注意就忘了時間，斷更了斷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