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真當我楊家沒人了嗎?
江欽月卻只是抬眼看他,沒有和之前一樣既往不糾,就做那個最乖巧的只要楚蔚澐和她結婚一切都不重要的自己。
這樣明明白白的欺騙,是真的認定了她只會妥協。
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無數次的欺騙和原諒積攢下來的,從來都不是一如既往,只有日漸高漲的失望。
江欽月冷冷的後退離開楚蔚澐的溫柔陷阱,大概對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抱半點希望了。
「你知道養條寵物狗,也是有尊嚴的,何況我呢,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啊,是我一而再的退讓,不管發生多少事,我始終都相信你,只是被這個女人迷惑了,」
「悔婚,把財產全部交給她,把你的心也給了他,讓這個女人破壞我們的第一次婚禮,可是現在,卻讓我看著你們兩個苟合,卻沒有半點對我的愧疚!」
「楚蔚澐,我不是生來就欠你的,我在楊家也是誰都捨不得讓我受委屈的千金小姐,憑什麼到了你這裡就這麼卑賤!」
「我喜歡你,難道就應該被你無視?!」
頗有種趕狗入窮巷的意思,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江欽月。
只是真的要失去太多,才能夠看清楚一切,至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人總不能朝著折磨自己的路,走一輩子的。
好歹對她也算是解脫吧,對著她開完那三槍之後,好像以前的那些仇怨也都不那麼重要了。
再怎麼樣也算是姐妹一場,她要是最後能有個好結局,與我而言也算是好事一件。
其實到最後,能說服她的只有自己,每個人都是如此。
只是她有些固執,到了現在才肯撕開那些傷口群里早就已經腐爛了的現實。
突然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可憐,可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罷了,我沒有說話的餘地,說到底,也不過是他們兩個的糾纏。
只是我意外的出現,除了那個擋箭牌罷了,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另一個人,讓江欽月看清楚現實。
楚蔚澐真的就如她所說,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剛剛好不容易裝出來的寵溺也都在江欽月爆發的那一刻,徹底收斂。
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多難聽的話都聽過,江欽月就算再怎麼反常,可能在他那也不過小打小鬧,甚至會覺得厭煩。
我看著他無所謂的系好胸前的領結,是決定要繼續扮演好新郎的角色,敬酒不吃,就只能給她罰酒了吧。
就連我也清楚,第一次婚禮的時候江欽月被逃婚,已經在全城的人面前丟盡了面子。
如果這第二次還是和同一個人,也沒辦法修成正果,那大概她是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厄運纏身被嘲弄的結果了。
人活著,無非也就是在無數張嘴之下苟延殘喘,不論好壞,勢必都逃不過被堵在風口浪尖的時候。
江欽月縱然活得再怎麼自我,江家還有楊家,他肩上所擔負的責任,也不可能允許她,對這一切都不在乎。
真心覺得卑劣,可我也不過是一丘之後,讓江欽月走投無路的幫凶,恐怕連可憐她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了的話,就該挽著我出去了,賓客們都在等著我們這對金童玉女,尤其,是楊家的長輩們。」
楚蔚澐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在她心裡有多卑劣,哪怕是彼此心知肚明,卻還是要這樣擺上檯面。
怎麼就能逼著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無條件妥協呢,他是真的沒有心吧。
除了能用下半身思考,用大腦去達到不擇手段,整顆心都不運轉了。
我不覺得有多意外,只是覺得自己在這有些突兀了。
江欽月氣得已經不想再看楚蔚澐,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已經做了太多次,恐怕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跳出這個圈子。
甚至都沒有時間再去想著如何埋怨我,現在,大概只想著怎麼解救自己。
我實在不想再參與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本想趁著都不注意悄悄溜走,卻只是剛一抬眼,走出半步,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站在門口的楊家人。
那幾個站在前面西裝革履的,大概都是楊家的長輩,甚至都沒有見過幾面的楊夢妍皺著眉神色也不從容,當然了,還有最誇張的楊夢雪,顯然這件事情,小不了了。
看他們的樣子,恐怕絕對不只是剛剛到場,所發生的一切,大概也聽了十之八九。
「都在啊,正好,我跟欽月準備出去行禮,大家一起吧。」
楚蔚澐還是那個頑劣的樣子,和對江欽月的態度一模一樣,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半點錯。
那幾個長輩被他這句話氣得不輕,連我都能看得出他們氣氛不對,他卻還是依舊我行我素,說是恬不知恥的貼著江欽月恐怕也不為過。
只是這個場面,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孤立無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我顯然不能就這麼硬著頭皮衝出去。
「你真當我楊家沒人了嗎?!」
為首的一個長輩終於還是開了口,終究是見慣了世面的人,到了現在,還能勉強擺出微笑從容的要緊。
「這我怎麼敢呢?楚家和楊家本來就是合作夥伴,不把楊老太爺放在眼裡,不就是拿合作開玩笑嗎,蔚澐在生意上可從來不失手。」
「哼,把楊家的股份交給你,就以為我外孫女是嫁不出去上趕著要倒貼給你楚家!?」
「難道,不是嗎。」
楚蔚澐勾著嘴角,對著楊老太爺,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是真的準備破罐子破摔也不低個頭,認錯嗎?
「不是這樣的爸,蔚澐和江螢,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那是我的兒媳婦,怎麼可能會有事。」
「楚蔚澐從小說話就是那個樣子,你是清楚的,之前不也是您看中的就是他這一點嘛!」
楊夢雪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算是間接的為我說話了。
大概是終究看到自己父親臉色不對,怕真的觸及了兩家的合作,她夾在中間根本無法抉擇吧。
果然,沒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底線,只要觸及到自己的利益,就隨時可以通融。
哪怕像現在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說我們兩個什麼事都沒有?怕也就只有她一個人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