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白敬書竟會這樣問我,直白得沒有任何掩飾,他的眼睛甚至都停留在我岔開的雙腿上,我當時就囧得放下了腿,雖然很疼,但也比尷尬難堪強。
刻意忽略掉他這句話,我道:「你坐下,我們算算昨晚的賬。」
他沒動,大約見我岔開話題也沒有繼續追問,抬手看了眼時間:「看在鄰居和老顧客的份上,馬馬虎虎的也得給五千吧。」
昨晚上他可幫了我不少忙,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那我可真就慘了。雖然他掙這口跑腿飯,但我卻是真心實意想感謝他。所以雖然天降橫災讓我破財,但我卻不心疼,沒準備那麼多現金,便要了他的微信加上,並多轉了一千塊錢過去,同時道:
「下午陪我去個地方。」
他點了收錢,然後便把手機裝回了口袋,挑眉看我:「你都傷這樣了,還想去哪裡?」
我道:「收房。昨晚上江欽月答應了的。」
江欽月說這個話的時候他也在,我也不需要多解釋,他點點頭,往外走,走到門口了又回頭看我:「真不用我送你去醫院?看在老客戶的份上,這一趟我免費送你去?」
我正低頭吃了一口菜,沒被嗆著,卻又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齜牙咧嘴地朝他擺手,等他出了這個門之後,我才火急火燎地跑到衛生間去照鏡子。
媽的,又流血了。
坐回沙發,看著茶几上還熱乎著的飯菜,能看不能吃,頗有幾分憋屈,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疼,捂著嘴到醫院去了。
傷在舌尖,也不能包紮,最後只能給我開了點葯,本來醫生還想讓我打個吊瓶,我計算著時間可能會影響我下午去收房,便拒絕了。
既然已經來醫院了,我便順勢拐到住院部去看我媽,陪著我媽坐了一會,其實很想把我這幾天的遭遇說給她聽的,可最後我還是選擇說些無關緊要的笑話啊故事啊什麼的,我就生怕她能聽到,然後被我的經歷給刺激到,會影響到她。
呆了個把小時,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醫院裡正好有賣清粥的,我就正好要了一碗,將就著當流食吞進肚子之後,勉強有了點力氣。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我聯繫了白敬書過來接我,之後我們倆就直奔我媽的房子去了。
路上閑聊,我問他以前幹什麼的,為什麼打架這麼厲害?
雖然我是門外漢,但我也能看得出來昨晚上他跟楚蔚澐打的那幾下,根本不是莽漢撕逼,而是真槍實彈的在格鬥,兩個人都特別有章法,招招直擊要害。
楚蔚澐的二叔是軍隊的,他學習過格鬥很正常,但白敬書卻讓我很出乎意料了。
白敬書聞言,笑了一下,「我以前是特種兵。」
我乾笑出聲:「呵,你騙我。」
特種兵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到處接跑腿活賺微薄收入的地步?
白敬書斜我一眼,嘲諷道:「老子確實是特種兵,不過是犯了大錯,被組織開除了的那種。愛信不信。」
我特別意外,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笑了笑:「無所謂。雖然被開除挺丟人的,但我也不後悔。要時光再來一次,老子還是會這麼做。」
我沉吟了一下:「那個……為什麼?」
他聲音寡淡:「執行任務,一不小心,把人質打死了。」
我:「……」
我不敢再跟他聊這個話題了,心裡也特別懊惱剛剛起了個很無聊又沒技術的話題。
我沒說他也沒有再繼續,弔兒郎當地打開音響,又點了根煙抽著,我從後視鏡上偷偷看他,感覺這小伙還挺帥的,陽剛的側臉,還有點桀驁不羈的氣質,還蠻養眼的。
半個多小時之後,就到了目的地。
這房子在市中心,是江城最好的地段。
我記得我媽說過,當初她為了江鎮遠選擇息影的時候,是把手裡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去做生意的,最後沒錢置辦房產,只能在條件差的地方租房子住,
我姥姥心疼她,才自己出錢給她買了這個地方,但當時有言在先,這房子只屬於我媽一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過戶給江鎮遠。
現在看來,還是我姥姥有先見之明,只可惜當初忘記了一道公證手續,導致被江鎮遠鑽了空子。
這房子雖然不大,但卻也值錢,更何況是我姥姥留給我媽的,我可必須要給拿回來。
車子停到樓下,我解開安全帶,讓白敬書陪我一起進去。我就防著江欽月會使陰招,所以才找了白敬書來當保鏢,提前防範。
果然被我料中了。
江欽月在房子里埋伏了好些人,我才剛走到門口,裡面的人就把門打開了,緊接著那人特別迅速地拽了我一把,就把門迅速關上。
好在那人沒有白敬書動作快,他門才剛合上,白敬書的腳就擠進來,然後一個大力的推開,那門就緊緊甩在那人身上,那人被震得一暈,直接倒到地上去了。
屋裡有四個大漢,剛剛往前抬了一步,就被這道聲響震得愣住,但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齊刷刷地朝我們倆衝過來,一個企圖將我踩在腳底下,另外三個則去對付白敬書,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三個人圍毆白敬書都沒能造成他分毫損傷,反而很快幾被他給撂倒了,之後也不知他怎麼做的,我就見他朝我伸了手,下一秒我就卧倒在他懷裡,而控制我的那個男人則撕心裂肺地躺在地上打滾——胳膊被白敬書擰斷了。
我騷了騷頭髮,坐到江欽月面前,白敬書則站在我身後——沒有人再敢上來找打了。
「開門見山吧,房產證呢。」
「把這個簽了,房子我就還給你。」
江欽月氣得不行,但還是勉強維持住了姿勢,將一份白紙黑字拍在桌上,塗了紅色蔻丹的手指優雅地將合同往前推了推:
我將合同拿來一看,沒忍住直接樂了——哪裡是什麼正經合同,竟是要讓我從今以後不許再接近楚蔚澐的保證書。
她臉色沉了下去:「你笑什麼?」
我把白紙黑字推回去,翹起二郎腿看她:「如果讓楚蔚澐知道,你拿他跟我做交易,不知道他會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