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離他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江城上人人都說,楚蔚澐是個紈絝,花天酒地放浪形骸,簡直就是個行走的打樁機,對女人尤其不挑,什麼樣身份背景的他都來者不拒,而且也不避諱被狗仔隊偷拍上頭條,就算傳出緋聞也從來不出面解釋,簡直要多浪就有多浪,
可我卻覺得,這個人,絕對不止是容易精蟲上腦,他的心思沉得很,只是埋得很深,輕易不外露,世人都被他這副外表給騙了。
就比如現在,當我說完了之後,他就一直在看我,那眼神深沉得,根本就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對視了一會之後,我就敗下陣來了,剛想撇開臉,下頜卻突然被他給捏住。
他在我耳邊吹氣:「江螢,你好像十分見不得我和江欽月好啊?」
這雙眼睛看得太過透徹,我如果打太極的話,只怕會自己作死,想著他反正也不待見江欽月,索性就把話題攤開了說:「是啊,你不是知道我和她有仇么!她喜歡你,做夢都想嫁給你,所以我當然不想她如願了啊。」
楚蔚澐笑出聲,捏我的鼻子:「你倒是實誠。」
我趁機道:「那你……不考慮考慮解除婚約?」
他淡漠不語地放開了我,自己靠到床頭去,問我:「有煙嗎?」
我說客廳的茶几抽屜里有半包女士香煙,那是上次沈箏來的時候忘在這的,我不抽煙。
我以為他會嫌棄的,沒想到他拿到后看了看,隨意問我:「你抽的?」我答不是,他也沒有繼續說別的,看來還是隨便問問而已,對問題的答案並不在乎,
他把煙叼在嘴邊,伸手去摸打火機,漫不經心地說:「江螢,你覺得,婚姻是什麼?」
我想了想,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是曾經,我幻想過的最美好的婚姻了,那是愛情的延續方式。可惜我還沒從現實中見到這樣美好的婚姻。
我自己還沒結婚,同學里有幾個結婚的,但因為關係比較疏離平時甚少聯繫,而跟我關係最好的沈箏則認為:「婚姻是枷鎖,不如歡場來得自由快活。」
在還沒發現我爹江鎮遠是人渣之前,我一度被我媽洗腦得,特別想找個合適的男人結婚。可惜我還沒找到呢,我媽就給我來了個親身驗證這悲劇下場。
如今,我卻是再也不想結婚了。
他笑了起來,「那是別人家的婚姻,對我來說,不是。」
「嗯?」
「婚姻,對普通人來說,自己開心就行了,對我來說,只要別人開心,就行了。」
「……」
他這話頗有深意,我隱約明白他的意思,但並不是真的全懂。
就比如,他想讓誰開心?
他眯著眼睛看我:「所以,江欽月我是娶定了,活著,她會掛著我楚蔚澐老婆的名頭,死了,大概也會入我楚蔚澐的合葬墓。」
原來,他早已把自己的婚姻定義成這樣了,所以他才會無所謂跟他領證的女人是誰,哪怕是令他討厭的江欽月,他也可以毫無所謂。
我一時無言以對,他又沉沉地呼出口白煙,女士香煙不像男士煙那麼烈,就連飄出去的白煙都是細長而溫柔的,他的臉攏在這細軟的煙霧裡,顯得很溫和,
他抽完了一根之後,見沒有煙灰缸,於是丟到地上,穿好了鞋子碾滅:
「你呢,就死了這條要拆散我們的心吧。這輩子你都不能如願的。這幾天就在家裡休息,會所那邊我給你請假。至於吃飯……點外賣吧,別自己做了,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
他往門口走去,忽然又想起什麼來,折回身望我:「昨晚上那男的,跟你什麼關係?」
我:「……鄰居。」
他點點頭,「看著不像什麼好人,以後離他遠點。」
披了外衣,開門,出去。
我心想楚蔚澐未免太小心眼了點,不就是昨晚上跟他打了一架而已,犯得著這背後說人壞話嗎?還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人家昨晚還救了我一命呢,你是好人,你特碼的……呵。
我心中對楚蔚澐說白敬書的這話十分不屑,冷嗤了聲之後便也沒有再多想了,躺在床上想把腦子放空,可卻老是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他剛剛說的,
他說娶江欽月是為了讓別人高興,所以他娶定了。
「江欽月,我是娶定了,活著,她會掛著我楚蔚澐老婆的名頭,死了,也會入我楚蔚澐的合葬墓。」
「啊啊啊!!!」
我發泄似得吼叫出聲,吼完了之後才感覺整個人放鬆了許多,就連肚子也配合似得咕咕叫了起來,於是我也不想別的,拿出手機想要點外賣,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
充電充到能開機了,收到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簡訊。
未接來電裡面有兩通是江欽月打來的,還有一個是白敬書,而簡訊就是兩條江欽月的,內容惡意至極:
「房子已經搞好了,下午來一趟,我們當面交貨。」
「江螢,被我男人操死在床上了吧?」
呵。
話不中聽,辦事了就行。
心情好了一些,我打開了外賣網頁隨便點了兩個菜,之後就給白敬書打了個電話,不過他沒接,大約是在忙於生計吧。想著反正也是我欠他錢,而且我們樓上樓下住著,他要追債的話,遲早會來找我的。
於是我心安理得地繼續在床上躺屍,不過也是把衣服穿好了的,為了不磨蹭到傷口,我特意穿了一套寬鬆的運動服。
半個小時不到,外賣就送上門了,我過去開門,卻沒想到門外竟然站著白敬書。
「你……」
「外賣。」
這才發現,他手裡提著一兜飯盒,正是我剛剛點的那家菜,我好笑地接過去,
「白敬書,你果然是什麼錢都賺啊,外賣你也接。」
「順路。」
我當先走進去,把飯盒放到餐桌上之後我就盤腿坐到了沙發上,這樣的坐姿當然是為了不磨蹭到傷口,不過外人看我頂多就是不文雅而已,我不在乎。
沒成想白敬書卻雙手叉腰站在我面前,突兀地問了一句:
「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