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用擔心
蘇芮哦了一聲,總覺得心裡還是不太舒服,腦子裡突然閃過昨天沈謹說過的一句話,蘇芮又道:「沈謹昨天說,你知道夜傾城背後是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夜斯琛直起身子,雙手隨性的插在兜里:「告訴你你要做什麼?讓你把自己又陷入危險中去?」
夜斯琛犀利的反問,讓蘇芮沉默了一會,她低聲說:「我也有權利知道。」
夜斯琛還沒說下一句病房門就被推開了,慮慮憂憂邁著小短腿噔噔噔跑進來。
「媽咪,粑粑。」
小傢伙們直直衝過去抱著夜斯琛的腿,蘇芮看著擔心的提醒說:「慮慮憂憂小心別撞著爸爸。」
梁思華跟在慮慮憂憂後面進來,剛走近就聽見蘇芮這句話,趕緊把慮慮憂憂拉開:「寶貝乖,來奶奶這兒。」
慮慮憂憂估計也想起來昨天沈謹跟他們說過同樣的話,頓時就小心的鬆開夜斯琛,仰著小腦袋望著自家父親。
兒子略微嚴肅的小臉和女兒天真無邪的小臉,看得男人冷硬的心在不自覺柔軟。
抬手摸摸兩個小傢伙的頭:「沒事。」
梁思華坐在蘇芮病床邊,仔仔細細看了她一番,確認沒發現什麼外傷的時候心放下了一半,眉頭還是皺著:「傷得嚴不嚴重,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跟我打個電話!」
蘇芮拍拍梁思華的手,讓她放心:「我沒事,一點小傷,修養修養就好了。」
梁思華自然不會全信蘇芮的話,她板著臉:「不要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會擔心了,你們倆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梁思華說道這兒的時候,慮慮憂憂聽懂了,很贊同的在一邊點了點頭。
夜斯琛保持沉默,他懶得浪費精力去應付母親了。
蘇芮無奈:「我真的沒關係。」
「你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還跟我說沒事,人抓住沒有?」梁思華自動忽視了蘇芮說的話,不過蘇芮的臉色看起來的確不健康,說著她臉色變得有些冷凝。
蘇芮瞥了眼夜斯琛,回道:「抓住了,是夏之瑤。」
「夏之瑤…你那個繼母?」梁思華對夏之瑤的印象並不多,只有蘇芮婚禮的時候見過一兩次,她不太喜歡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是世家小姐,自然有自己識人的標準和態度。
蘇芮點點頭:「嗯,她一直對我懷恨在心,之前被我父親軟禁在外面,沒想到她偷偷逃走了。」
「這種女人,死一百次也不為過!」梁思華眉間帶上冷厲,想起昨天聽見他們出事的消息的時候,差點急暈過去!
蘇芮清清嗓子,眼神示意夜斯琛,你光看什麼?不說點話?!
「媽,夜斯琛也受傷了。」
梁思華聞言目光移向夜斯琛,眉頭皺得更緊:「你搶到哪兒了?」
夜斯琛單手把憂憂抱在蘇芮床上去,讓她坐穩,淡淡說:「沒事,中了一槍而已。」
梁思華簡直要被家裡這個兩個一點都不讓人放心的大小孩給氣死了,中了一槍而已?雖然她生氣,但是語氣里還是掩飾不住的擔心:「打中那兒了?怎麼會受槍傷。」
「沒有打中要害,有人暗算。」夜斯琛三言兩語就把昨天晚上的危險揭過。
梁思華這才鬆了口氣,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憂憂正小聲跟自家媽咪說著什麼,慮慮乖乖的站在夜斯琛旁邊,活脫脫一個縮小版。
顧母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幅畫面,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來了不少。
「乾媽。」
蘇芮額頭隱隱作痛,剛剛應付完一個,現在又來一個。
顧母身後跟著顧十年,他的神色似乎有一些疲憊,蘇芮心中奇怪,這才過了一晚上,他怎麼成這樣了,昨晚上沒有休息好麽?
「你這傻孩子,下一次不準以身險了,知道了沒?」顧母一來就是警告。
蘇芮知道她擔心自己,點頭笑道:「好,下次不會了。」
幾人又聊了一會,氣氛很和諧,當然前提是排除梁思華和顧母時不時數落她一句。
梁思華過來見蘇芮沒事了,就要帶著慮慮憂憂回去了,說去給她熬一些補身體的湯,另外還有小念念在家裡,不太放心。
蘇芮捨不得孩子,讓她把孩子留在這兒,等會來接回去,梁思華沉思了會也答應了。
顧母聽見小念念在她們家的時候,挑了挑眉毛,等梁思華離開了,她才坐下,問:「念念怎麼接你哪兒去了?」
蘇芮眼珠子轉了轉,有一種要完蛋的預感,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她什麼都沒跟顧母說!十年哥哥千萬不要出賣她啊!
「易靜她…出去散了幾天心,把孩子送到我這兒來了。」蘇芮避過危險簡潔道。
顧母也沒有多去思考,轉而問起她的傷勢:「你傷到哪兒了?嚴不嚴重?把昨晚上的事給我複述一遍。」
蘇芮順著憂憂頭髮的動作一頓,拍了拍小傢伙:「來,去姥姥哪兒。」
憂憂乖乖的爬過去,隔空撲過去,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姥姥。」
喊完轉頭看著哥哥,跟他招了招小手:「哥哥,來。」
對妹妹有求必應的慮慮,立馬邁著小短腿走過去,把手遞給憂憂,憂憂順手牽住,然後嗲嗲的在顧母懷裡撒嬌。
看見很久沒見的倆個小傢伙,顧母心軟得不行,剛剛問的問題一下子被拋之腦後了,親親熱熱的摟著慮慮憂憂說話。
蘇芮舒了口氣,目光移向顧十年,探究的看著他:「十年哥哥,你怎麼了?」
自己的女人又去關心別的男人,夜斯琛深沉的眸子劃過不悅,眯了眯沒有說話。
顧十年揉了揉眉心,嘴角勾了勾:「沒事,就是沒休息好,有點累。」
蘇芮才不相信,昨天接連出事,易靜和他的事,大家那會兒都沒心情去處理,難道後面這倆人又說了什麼。
「程澄那邊…她還好嗎?」蘇芮遲疑道。
「嗯,她要走了,她不會再回來這裡了。」顧十年想起程澄也是滿心無奈,那丫頭驕傲任性慣了,也不聽他的話,非要回家去勸她家人不與顧氏為敵,她不知道她家裡知道這件事後報復的有多厲害,怎麼可能和解。
顧氏昨天就接連受到攻擊,報紙上也儘是他跟程澄還有易靜的新聞,等他把這些清理完后,易靜又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他們自己不可能了,放棄吧。
昨天一晚上沒有休息,身心俱疲。
蘇芮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們,覺得這些事不應該發生在她身邊,但卻都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一邊跟慮慮憂憂說說笑笑的顧母笑容淡了些,這些事能怪誰,當初不珍惜,現在想挽回就晚了,真是跟他父親一個樣子。
「你…你別太難過,易靜她嘴上絕情,心沒有那麼冷硬。」蘇芮不知道說什麼勸他們了,當初就是因為她的撮合,才讓易靜受了這麼多傷,現在她真的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顧十年沉默,當初蘇芮介紹易靜的時候,他內心是抵觸的。因為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愛著蘇芮,即便她嫁人了,他也想在背後保護她,突然有一天有個人跳出來擋住了她的路,所以他才會這麼厭棄易靜。
從而忽視了她對他的好,固執的把蘇芮放進心底,拒絕其他人進入。
夜斯琛坐在一邊,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對這個曾經惦記著自己女人的人,沒有絲毫好感,沈謹走進來看到奇怪的氣氛推了推眼鏡,面不改色的跟夜斯琛說:「出來。」
夜斯琛慢吞吞的起身,偏頭看了蘇芮一眼,揉揉慮慮憂憂的頭跟著沈謹出去了。
蘇芮那句「你傷沒關係嗎」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兩個腿長的男人已經出了病房了。
「怎麼了?」
「人太多不方便在裡面說,那個夏之瑤你打算怎麼處理,現在還關在地下室的庫房裡。」沈謹清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男人,抬手扯了下他衣服,看了眼傷口,沒有滲血。
昨天他可聽護士說,這人不安分得很,非要去摟著蘇芮睡覺,弄得傷口都裂開了。
夜斯琛幽深溟黑的眸子對上沈謹的眼睛,挑了挑眉:「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喜歡上我了?我等會派人把她帶走,你最近身邊也跟點人,周止旻最近小動作不斷。」
沈謹的眸子里嫌棄顯露無疑,他冷哼:「放心,他動不了我。還有,喜歡你除非我眼瞎,這話別用在我身邊,惡不噁心?昨天護士跟我說你一點兒都不規矩,身殘志堅啊你。」
被好友奚落了一番,夜斯琛也沒有生氣,他靠著牆,沉思道:「我想把慮慮憂憂送出國。」
沈謹眸子閃過銳利,清楚為什麼夜斯琛要把孩子送走:「準備好了?蘇芮同意麽?」
以蘇芮對慮慮憂憂寶貝勁兒,估計這事沒有那麼容易成。
「很早之前就派人去辦了,瞞著蘇芮,她肯定不答應。」男人說著話眸子半眯,遮住銳利,有些無奈,「但是他們在國內太危險了,很容易成為我們的軟肋。」
這件事,他很早就吩咐手下去辦了,吩咐他們不準告訴蘇芮,本來打算暗中把孩子送走,這會出了這檔子事,蘇芮肯定不會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