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不省心
蘇芮目送兩人離開后,轉過頭面色不善的看著夜斯琛:「你別胡鬧了,趕緊回你的床上去,不要命了是不是。」
剛剛被好友說了一番,現在自己的女人也來,但是男人沒有發火,夜斯琛銳利冷冽的眸子閃過柔軟。
「我沒事,你靠過來,這樣不累?你不能亂動。」夜斯琛說完見蘇芮還是不動作,男人眸子里閃過一抹無奈:「傷在右邊,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他也怕蘇芮這樣挪來挪去,等會內出血了,他心疼自責死。
說完,男人還怕蘇芮不相信,索性單手解開病服,露出大半個胸膛,蘇芮看見刺眼的白色繃帶的時候,瞳孔縮了縮。
「沒事,沈謹他騙你的。」男人淡淡安撫道。
蘇芮想伸手去摸一摸夜斯琛的傷口,手指捲曲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偏過頭:「嗯,你回你的床上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夜斯琛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蘇芮的側臉,眸子里的溫情淡淡褪去,他沉聲道:「還在跟我鬧彆扭?」
蘇芮抿唇不語,她其實很擔心他,也很感動危險時夜斯琛毫不猶豫的給她擋了子彈,但是她心裡複雜的情緒,讓她不知道說什麼。
「你好好休息。」
這句很輕柔的話,一下子點燃了夜斯琛的火,他左手一把摟過蘇芮,避過了蘇芮這扎著藥液的手,動作很輕柔,然後不顧自己的傷勢,低頭狠狠的吻住她。
蘇芮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推他,不小心碰到男人的傷處,頓時悶哼了一聲。
夜斯琛唇稍稍離開了幾分,跟蘇芮額頭相抵,咬牙切齒道:「沒良心的白眼狼!」
蘇芮看著他白色繃帶慢慢滲出血,尖聲道:「夜斯琛你瘋了嗎?!」
身體傳來的疼痛,讓她現在十分暴躁。
夜斯琛不甚在意的掃了眼抽疼的傷口,無視上面的刺目的紅色,淡定的盯著蘇芮,那架勢頗有威脅她的意思:「你可以再推我試試。」
蘇芮氣急,按了床頭的鈴,擦了擦嘴不想跟這無恥男人說話,她覺得她內臟被氣得隱隱作痛了。
夜斯琛見蘇芮嘴唇隱隱發白了,斂下脾氣,伸出左手一把摟住蘇芮:「你現在不能激動,乖乖別亂動。」
蘇芮無法,為了避免再碰到夜斯琛的傷口,再者她身體已經多次用疼痛提醒她不要亂動,只得靠在他懷裡。
沒一會護士就來了,瞥見床上沒人剛想說話視線一動,看見另外一張床上躺著兩個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這些有權勢的人真的不好伺候。
護士帶著職業的微笑,上前說:「您好,需要什麼幫助?」
蘇芮聽見聲音,挪了挪身子,指著夜斯琛說:「他傷口好像崩了,你看一看。」
護士上前小心翼翼的拉開夜斯琛的衣服看了一眼,便規矩的收回了視線,眉頭微皺忍耐著怒火,勉強笑了笑:「您現在傷口剛剛縫合,不能亂動,我去拿葯重新包紮,夫人您也盡量不要劇烈動作,您現在身體也很虛弱。」
蘇芮聞言橫了一眼夜斯琛,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這幅無所謂的樣子,看得蘇芮想罵人,對小護士歉疚的笑了笑,等人去拿東西的時候,她冷冷道:「痛死你算了。」
夜斯琛眉毛微揚,輕輕的換了下動作,讓蘇芮靠的舒服一點:「這麼無情,這傷可是為你收的。」
蘇芮抿唇,磨了磨牙,行,這句話她不反駁,嘆氣:「我欠你的。」
當時夜斯琛來救她的時候,她心底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替她擋槍的那一瞬間,她害怕極了,想跟他說對不起,以後不跟他發脾氣了,但是看他現在這幅樣子,蘇芮就心裡來氣。
「您稍微忍耐一下。」護士端著醫用盒走進來,小心翼翼的解開夜斯琛的繃帶,最後一圈脫落的時候,男人大手蓋住了蘇芮的眼睛,同時說道:「別看。」
蘇芮咬了咬唇,猜到夜斯琛是怕傷口嚇到她,猶豫了一會,慢慢拉下夜斯琛的手,男人低沉優雅的嗓音帶了些無奈:「不要看。」
與此同時護士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眼裡閃過羨慕,這夜總裁沒有外界傳聞那麼冷酷無情啊,對他的夫人這麼寵溺溫柔。
蘇芮拉下夜斯琛的手,還是沒能看到傷口,護士已經給他止好血上好葯,包紮了一層了,不過鼻間的血腥味兒,還是讓她難受了一會,護士離開后,夜斯琛摟過蘇芮。
「睡覺吧。」
蘇芮這一次沒有掙扎,盯著男人的側臉,突然說:「謝謝。」
夜斯琛睜開狹長深邃的眸子,看著蘇芮還是沒有血色的臉,皺了皺眉:「嗯,快睡覺。」
但是還等他們閉眼睛,蘇芮和夜斯琛的手機同時想起來了,兩人各自拿起手機。
「喂。」
「乾媽。」
「你們今天怎麼回事?!」這是梁思華。
「出事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這是顧母。
兩人各自挪了挪身子,夜斯琛眼神瞥了眼蘇芮,蘇芮就乖乖沒有動,靠在他懷裡繼續講電話。
兩個人大概跟她們解釋了半個多小時,兩個老人家才稍稍放下心,掛了以後,蘇芮望著上空沉默了一會,夜斯琛隨手把手機扔在旁邊的床上:「睡吧。」
「嗯。」
第二天一早,蘇芮醒來的時候夜斯琛已經不在床上了,安靜下來隱隱聽見洗手間里似乎有水聲,立馬蹙眉,這人不會去洗澡了吧,他知不知道傷口不能沾水?!
於是夜斯琛端著熱水一出來就看見自家夫人,一臉憤怒還有點頭疼的樣子,沉聲說:「這麼早就醒了。」
蘇芮被男人早上性感的聲音拉回了思緒,看他不像洗過澡的樣子,鬆了口氣:「嗯。」
男人走過來,把熱水放在旁邊小沙發的桌上,單手擰了擰毛巾彎腰紆尊降貴的給蘇芮擦臉。
突然受到這種待遇,蘇芮眨了眨眼睛,熱毛巾敷過臉的溫暖感讓她腦子更加清醒了:「剛剛在接水?你沒有洗澡?」
夜斯琛慢條斯理的嗯了一聲,啟唇道:「我去碰了水,等會你跟沈謹又說個沒完沒了,心煩。」
蘇芮哼了一聲,毫無身為一個病患的自覺,別人還說不得了,她伸手拿著帕子一角:「我自己來吧。」
夜斯琛不咸不淡的掃了她洗澡,目光頗為銳利:「你自己來?你現在不能亂動,」說完掃了她一眼左手。
蘇芮撇嘴,她是怕他扯到自己傷口,還不領情,想著自己也看了眼旁邊的醫用設備,她現在好像是不太方便動。
「我覺得我沒有哪兒不舒服了。」被熱毛巾敷過,蘇芮的臉有了些顏色。
夜斯琛隨便的擦了擦臉,毛巾扔回了盆子里,他斜睨了一眼蘇芮,毫不留情的說:「你說了不算,把沈謹叫來看了之後才能確定。」
蘇芮看著男人略顯刻薄冷漠的臉,突然莫名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夜斯琛,你為什麼這麼霸道專制?」
蘇芮這會很放鬆,夜斯琛察覺到了,就隨性的靠在床邊,病服在他身上也顯得不凡,依舊英武俊美。
「我什麼對你霸道過了?」夜斯琛反問,一直以來,他對蘇芮都用最大的耐心,別人都看得清,這蠢女人偏偏還在自我束縛。
眸光緊緊的鎖定蘇芮白皙的臉,充滿了佔有慾。
蘇芮仔細回想,想了半天,最後定論為太多了,她說不清了:「很多次,你自己還不承認。」
夜斯琛不置可否的揚了揚唇角:「那你呢,你有什麼瞞著我的?」
一直以來他都想跟蘇芮心平氣和的好好聊聊,但是兩人的性格一言不合就會吵起來,每一次這事就無疾而終。
蘇芮沒想到他突然話鋒一轉,愣了一下,然後扯了扯被子,目光從男人身上移開:「重要嗎?」
「重要,我是你的丈夫。」這句話像跟所有人宣告所有物一樣,霸道的氣息顯露無疑。
蘇芮抬頭對上男人銳利的眸子:「你有什麼瞞著我?」
蘇芮最近也憋了一肚子話,想跟夜斯琛說,卻不知從何說起,每次她想說的時候就有人來攪局。
夜斯琛沉默的跟蘇芮對視了一會,男人線條分明凌厲的側臉隱進陰影里。
「我不知道你知道什麼,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保護你。」
語罷男人走上前,彎腰看著蘇芮,近距離的看著她,讓她無處遁形:「我是你丈夫,你要相信我。」
夜斯琛冷峻的眸子裡帶著真誠,蘇芮看得心中一動,她舔了舔唇,說出自己一直以來最生氣的事情。
「我收到你跟沈嫵的照片,照片上你們很親密,我派人去查什麼都沒查到。」
夜斯琛眸子眯了眯,快速劃過什麼,他沉聲說:「那些照片是夏之瑤寄的,為了離間我們。」
蘇芮蹙眉,她寄的,她哪兒來的這些照片?
「夜傾城在背後幫她。」夜斯琛輕描淡寫的解答了她的疑惑,伸手給她扯了扯被子。
蘇芮腦子轉了轉,腦子裡的結慢慢通順了,難怪查不到,她沒有想過夏之瑤會跟夜傾城勾結在一起。
但是蘇芮忽略了一件事,夜斯琛沒有否認照片上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