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連扳指帶人頭
周圍的人再次低聲議論了起來，大概就是互相問是什麼事情之類。
我心中苦澀，雖然失敗是理所當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就這樣回去依舊是無功而返，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畫音和曾韻。
之前問話的那個年輕人笑著開口問道：「二伯，不知道溫先生的第二件事是什麼啊？」
絡腮鬍子回頭笑了笑，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之後說道：「溫先生要借我楚家之力，對抗一個有翠玉扳指的人。」
又是一片震驚的聲音，「這小子這麼不自量力？」
「翠玉扳指有什麼，不過抱得美人歸還想借我們的力量，真是異想天開。」
「我看是沒睡醒。」
「浪費時間，喊我來看瘋子啊！」
……
「哈哈哈哈！」一連串的朗笑聲從側面傳來，那個青年越眾而出，來到祠堂中央的空地上，大笑之後說道：
「昨天知道沙湖來了個北方的客人，我就一直好奇是哪裡的過江強龍，心中好奇便查探了一番，諸位可想知道，這位溫先生是什麼人么？」
我沉默地坐下，沒搭理他，想著失敗之後回去該怎麼辦。
周圍傳來了應和聲，說想知道，絡腮鬍子淡淡笑著喝茶，並未阻止。
青年人轉向我，笑著說道：「溫瑜先生，幾個月前才從牢里放了出來，坐牢罪名是什麼，各位知道么？」
得，一生陰影，連湖南都有人知道，我抬頭看著他，心中的煩躁慢慢變成了火氣。
青年之前的友善，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鄙薄和厭惡，他說道：「是強殲！」
不用聽都知道周圍議論的人是怎麼樣的嘲諷態度。
他繼續說道：「做出這種事情，便已經是豪無品德可言了，你這種人，放你進來都是我楚家的恥辱，還不快滾，莫不是要我轟你出去？」
「對！轟他出去！」
「垃圾玩意，還想娶大小姐！轟出去！」
「先打一頓，再轟出去！」
……
群情激奮，甚至都有人蠢蠢欲動，準備上前動手，王傑有些緊張地手握刀柄。
我站起身，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環顧四周之後，我淡淡開口說道：「求親之事，成與不成，自有天意，我本來不是很計較。」
似乎想知道我這個罪犯想說什麼，他們稍稍安靜了一點。
我看向那個青年，一步步走過去慢慢說道：「你們同不同意，在我眼中也根本不重要。」
青年眯著眼睛，隔著一米的距離和我對視，我看著那雙滿是陰謀和狡詐的眼睛，淡淡說道：「如果楚歌愛我，想嫁給我，你們這幫人同意不同意，我都不在乎。」
我看向絡腮鬍子，他臉色平靜地看著我，嘴角的笑意卻也帶著好奇。
「你們自然可以不同意楚歌嫁給我，你們自然應該不同意幫我，這沒什麼。」我環顧四周安靜的人群，慢慢開口道。
「但你們不該拒絕讓我進門，以無禮辱我，這是其一，更不該草率安排，讓我們一天一夜無吃食，這是其二。」
我帶著憤怒的冷淡看著絡腮鬍子說道：「最重要的，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用無知的詭計害我是其三。」
「我溫瑜，此刻雖一文不值，渾身上下沒半點東西能讓各位看得起，但是！」
我狠狠地瞪著他們，大聲喊道：「若我溫瑜不死！今日恥辱，我必將報答！告辭！」
說完，我轉身帶著王傑就準備離開，他們徹底被我激怒，以那個青年為首的人群沖了上來，似乎準備揍我。
一聲銳響，王傑拔刀而出，冷冷地護住我，他們沒帶傢伙，略微退卻。
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細微，卻無人敢忽視的聲音緩緩響起：
「住手。」
兩個字，很平靜，這股子平靜的力量讓周遭那些躁動的人群瞬間喑啞了下去。
我回頭看去，老人淡淡笑了笑繼續說道：「其他人回去，溫瑜留一下。」
照我的想法，既然娶不到楚歌，也得不到楚家的幫助，那麼繼續留下去除了忍受侮辱和煩躁之外，並沒有任何意義。
可一來老人說的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說服力，二來我心中某處還隱藏著一種期待的希望。
我點點頭，讓王傑出去等我，然後反身回到了祠堂之中，再次坐下。
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音，緩緩關閉，祠堂之內立刻變得陰暗了些。
我沉默著，祠堂之中只剩下老頭，絡腮鬍和我三個人，立刻安靜了下來，我慢慢開口說道：「不知道兩位前輩還有何見教？」
老頭低垂著眼瞼，微微笑了笑，淡淡開口說道：「老二，一個男人要有出息，最重要的是什麼你還記得么？」
我莫名其妙地撓著頭，不知道他要鬼扯些什麼，但絡腮鬍疑惑著開口說道：「我還記得，您說過，最重要的是運氣。」
老頭很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第二點呢？」
絡腮鬍這回似有明悟，微微點點頭說道：「第二點是膽量。」
既然聽不懂，我乾脆就安安靜靜地等待著。
老頭笑了，而且似乎還很開心地哈哈大笑道：「那麼你眼前的這個溫瑜，年紀輕輕，便是吳大師的關門弟子，韓家丫頭的手下悍將，算不算是運氣好？」
絡腮鬍淡淡點頭，很嚴肅地嗯了一聲，老頭繼續笑道：「面對你那莽夫一般危險的兒子，雖不能敵，卻連眼神都不曾躲閃，算不算有膽量。」
絡腮鬍淡淡開口說道：「很有膽量，近愚的勇氣。」
老頭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絡腮鬍輕輕一笑，右手在左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然後抬手之間，拋來了一個小玩意。
我下意識地接住，看清之後腦袋裡被震地空白一片。
絡腮鬍子淡淡說道：「父親既然認可，我便可以認可，我楚家和那幾個人有言在先，所以不能幫你，用這個小玩意能做到幾分，看你自己，但你記住。」
「你要是敢做負心人，我就親自連扳指帶你的頭一起拿回來給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