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謝鵬的請求
他再次嘆息一聲,「你後天要去談判?」
說了半天,他依舊只對畫音的事情感興趣,感情我之前說的那些他根本都沒聽進去,我有點鬱悶,沒有回答。
他轉臉看著我,催促一般地再次問道:「說話,你是不是要去談判?」
我聳聳肩膀說道:「沒什麼意外的話,是的,我後天去談判,他們正商量能保證我安全的方法。」
他恩了一聲,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無語至極,我搖頭說道:「不用,我覺得應該能找出讓我安全回來的方法,而且如果不行的話,你去了也沒什麼用。」
他聳聳肩膀說道:「我不是去做保鏢的。」
「那你要幹什麼?」我發愣,問道。
他趴在陽台的欄杆上,看著遠方,淡淡地笑道:「我去幹什麼,我自然是去看看畫音的敵人是什麼樣的,上次打了一架,沒趁手的傢伙我輸了。」
我撓撓腦袋,無言以對,他卻回頭看著我說道:「這樣吧,你幫我找到趁手的刀,再帶我去瞧瞧,我就教王傑一些我自己的招式。」
這真是意外的交易,我笑著點頭說道:「行。」
雖說要找到能和曾文倩那把長刀抗衡的刀不現實,但我覺得憑藉曾雄和畫音的能力,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
至於帶他去談判,這就更是我自己就可以決定的事情。
用這些換他謝鵬的手藝,稱得上是百利而無一害。
謝鵬點點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他要說的已經說完,當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這個時候,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接通一聽,卻是曾雄打來的電弧。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點開了接聽。
「喂,是小魚么?」
我應道:「是我,伯父有什麼事情么?」
他嗯了一聲說道:「你的安全問題,已經找到合適的人了,後天你們談判的時候,趙局長會保證你的安全。」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和藹老頭的模樣,我笑道:「伯父,我們的這些事情,連公安局都知道了?」
他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個傻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我已經告訴你老闆了,她已經同意了,你這邊有沒有什麼問題?」
我能有什麼問題,不過我還是加了一句說道:「後天我想帶個人過去。」
他好奇地問道:「誰?」
我說謝鵬,他笑道:「沒關係,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但最好還是跟你老闆說一聲。」
我答應了一聲,他便決定掛電話,我突然想起刀的事情,便問道:「伯父,你那裡有沒有好點的刀啊?我想買幾把。」
他愣了一下問道:「有是有啊,不過你會用么?」
我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哪會用,是為弟兄準備的,曾文倩那長刀太厲害了,尋常砍刀匕首都不夠它兩下砍的。」
他笑了笑說道:「這樣啊,那你過來自己挑吧。」
我有些興奮地答應了,當下掛了電話,穿好衣服出門叫上了王傑和馬哲。
興沖沖地開車來到了曾雄的別墅。
話說,我對這裡還是蠻熟悉的,到了門口,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還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的王菲,便回頭向王傑問了一句。
他苦笑了一聲說道:「老大,你老闆說她聰明,然後不知道送哪去了,我幾個月沒見了,電話也不讓我打。」
我撓著腦袋苦笑,怎麼還有這種事,當下答應幫他問,然後就帶著兩人來到了別墅的門前,敲門之後,依舊是曾韻的媽媽開的門。
她熱情地招呼我們進門,還個我們找來了拖鞋。
我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來的時候帶著多少對見到曾韻的渴望,直到進門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至少有一半是沖她來的。
「阿姨,曾韻在么?」
曾母笑眯眯地點頭說道:「在樓上了,我給你叫去?」
我趕緊搖頭說不用,然後問曾雄在那,曾母皺著眉頭說道:「在地下室呢,不知道幹嘛,來,這邊走。」
此時,我們三人已經換好了拖鞋,便在曾母的帶領下來到樓梯間,順著樓梯走下去,發現這所謂的地下室,確實一個面積不小的健身房。
各種設備一應俱全,最誇張的是,在中央甚至還有一個拳擊台,真沒想到老頭子還有這個愛好,我們下來的時候,曾雄就坐在一個角落裡,那個角落裡有一展很亮的燈。
老頭坐在那,很是顯眼。
曾母笑著對我們說道:「你們忙,我還有菜要做,中午就在這吃飯啊!」
說完,她對曾雄喊了一聲,便匆匆上樓去了。
曾雄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便招了招手讓我們過去。
我們三個人趕緊過去,一去便覺得有些晃眼睛,走近點一瞧,發現在老頭身前的一個矮桌子上,赫然有三把形制各異的傢伙。
一把肋差,一隻筆直的唐刀,還有一把大馬士革彎刀。
都已經從鞘中拔出,在燈光下閃著攝人的寒光。
我一時不好意思伸手去拿,笑道:「伯父,真漂亮啊。」
老頭感嘆地嗯了一聲,這才說道:「肋差叫銘志,唐刀名威,大馬士革叫冷月,還有小倩手上的秋水,韻兒手中的春雷,再加上我的鬼骨,已經入土的春秋,別離。」
他低著頭,近乎呢喃,「一共八把,只剩這三把了。」
我突然意識到,這八把刀劍,大概是曾雄的寶貝,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馬哲無聲地嘿嘿笑了聲,王傑死人一般地沒有任何反應。
奇怪的是曾雄竟然還一口就答應了。
我有些無奈地撓撓頭笑道:「伯父,你怎麼不早點說啊,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都答應。」
多少帶著點抱怨的口氣,我對他說道:「我哪敢接啊。」
說是這樣說,但實際上一看就知道這是好東西,只要他願意給,我是絕對願意接的。
我本以為這樣的語氣會讓曾雄不高興,他卻只是輕輕嘆息一聲,口中說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視君,誰有不平事?」
他抬頭看著我問道:「知道這是誰寫的么?」
我聳聳肩膀說道:「這倒是知道,是賈島吧?」
他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賈島,這刀劍,我也是勤加磨洗,到現在,也不止十年了,可如果刀劍始終不能出鞘,磨地再鋒利又有什麼意義,我只問你,這是給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