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回家
毫無疑問,賀大少是想殺了他的那個兄弟的,可是當別人真的殺了他的兄弟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他的欣喜,我站起身,不自覺地擋在了兩人之間。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站著,事實上我相信只要賀大少不發神經,我們應該是安全的。
殺人滅口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所有的情況我都給畫音彙報過,翻臉對他來說也是危機。
馮山輕輕拍了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賀少輕輕掃視我們,然後看向了我,我聳聳肩膀微笑著說道:「賀董,還有什麼事要吩咐么?」
他回報我以微笑,「沒什麼要說的了,具體情況和馮山說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超市。
馮山開口道:「溫師弟,這是答應給你的錢,」他伸手,他身後一個小弟提著兩個箱子來到我們身前放下。
他繼續說道:「人在外面,馬哲有他們的聯繫方式,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要求?」
看那模樣,似乎我還可以再要求些什麼一般,我撓撓腦袋笑道:「倒沒別的事情,不過還得請你送我們出城。」
他點點頭說了聲應該如此,然後就讓我們休息,安排好了會通知我們。
說完,他離開了倉庫。
倉庫當中只剩下了我們幾個人。
曾韻依舊拉著我的手,她似乎決心在離開之前一定要好好跟我在一塊一般,我有些內疚,因為我們都清楚,回到陽城之後,這一切便都要結束。
回頭看去,謝鵬還是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他身邊的王燕臉上陰晴不定,只是淡淡地看著謝鵬,沒有說話。
馬哲掏出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聳聳肩膀,心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謝鵬和王燕,但事實上我現在的精神早已經放倒了陽城。
想了想之後,我掏出手機給畫音打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我來到角落當中,低聲和畫音通話。
「怎麼樣?」畫音開口問道。
我:「成功了,出了些意外,是謝鵬殺的人。」
一陣沉默,但她還是嗯了一聲之後說道:「既然如此,賀鑄什麼反應?」
賀鑄就是賀大少,我開口說道:「看不出什麼端倪,說會安排我們離開,應該會安排車子吧。」
她嗯了一聲,讓我通知回去的時間,然後就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我就聽見了王燕的聲音。
回頭看去,只見王燕蹲在謝鵬身邊,低聲說著些什麼,我聽不太清楚,只模模糊糊地知道她在道歉。
我和曾韻面面相覷,但心中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管,我和曾韻坐下,我只想安安靜靜地等待馮山的消息。
等時間到了之後就趕緊回到陽城,去復仇。
可我有其他心事,但謝鵬卻突然對我開口說道:「溫瑜,你剛剛是不是和畫音通話?」
我扭臉看去,只見王燕一臉絕望的死灰色,而謝鵬則目光炯炯地看著我,我只得點點頭,但依舊沒說什麼。
謝鵬點點頭,然後就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王燕低下了頭,看著她那樣子,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畢竟當初也是我勸她那麼乾的,後來告訴謝鵬實情的也是我,這樣來看的話。
我等同於是出賣了她,這樣說來,我應該安慰她,至少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可事實上這種事情別人是不可能幫得上忙的,何況我自己也有這方面的大麻煩,
曾韻此刻就躺在我的懷中,馬哲不時會瞟一眼,然後對我比個鬼臉,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在嘲笑,但也是警告。
不久之後我就會回到陽城,雖然是刀光劍影前途未卜,但一旦我活下來,我就必須得處理曾韻的問題。
她幫了我很多,也是真心愛我,可我雖然喜歡她,卻也不希望傷害到淑蘭姐。
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和淑蘭姐有聯繫了,對她的思念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有的時候我甚至會想,是不是因為淑蘭姐不在身邊,我才會放鬆警惕,允許曾韻走進了我的心裡。
這樣看來,我也不算一個專一的男人啊。
我在心裡諷刺了自己,然後閉著眼睛緩緩進入了睡眠。
馮山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我們幾個人就被他送到了城外,同時,他甚至還把我們的車準備好了。
曾韻和王燕的車,停在了高速入口之前。
而他承諾給我們的十五個人,則按馬哲的安排,坐進了一輛中巴之中,而且還是馬哲親自做司機。
匆匆道別之後,我們就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離開之前,馬哲告訴我他做了一些安排,此去前途未卜,按他的說法,一旦我們的行蹤暴露,那麼迎接我們的將是致命的打擊。
曾文倩不會允許我們帶著強援回到陽城,而畫音和曾雄,卻未必能抽調力量迎接我們。
他說他想做好萬全的準備,但實際上我很清楚,沒有什麼萬全的準備,我們只能儘力在夾縫之間尋找生存的機會。
王燕堅持同行,畢竟她要看著她的師哥,而收到消息的梅俊,也帶著他的大個兄弟鑽進了王燕的車中。
從北京到陽城,不多不少是一天的旅程。
我給畫音大概彙報了一下到達的時間,她沒多說什麼,只祝我一路順風,我很想說我回去便有危險,希望你能帶人保護我。
但這種話我最終沒能說出口,而這種承諾他最終也沒能給我。
我們一行人,對我和曾韻來說,踏上的是歸家的路途,而對其餘的人來說,這條路途各自又有其他的意義。
沒有磨蹭太久,我們在城外的高速路入口集結之後,很快就出發了。
三輛車浩浩蕩蕩,在早春的陽光之中飛速地疾馳,如果我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強人的話,我想我會很享受此時此刻的風景。、
但我不是,我也不想裝。
而帶著緊張開車只會更加疲憊,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滯後於,儘管我們是輪流做司機,但是當我們離開高速路,駛上通往陽城的告訴路的時候。
眼前的景象便讓我不得不停了下來。
一輛車停在了路邊,兩個男人站在路邊。
我近乎是顫抖著停下車,然後打開車門走過去的。
那裡站著兩個男人。
王傑和老三,王傑紅著眼睛,臉上滿是憔悴和痛苦的顏色,而老三,少了一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