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噩耗
聽著她輕淺的嘆息，我笑著問道：「為什麼嘆氣？」
她不滿地哼了一聲，把臉在我的胸口蹭了一蹭說道：「跟你嘆氣的原因一樣！」
是啊，跟我嘆氣的原因一樣，而那是一個不能談，卻又跳不過去的問題。
我輕輕搖晃著她，表示著我對之前問出那個問題的歉意，她如小貓一般滿意地哼了一聲，略微表示了對我歉意的接受。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笑道：「你今天講地真好，收買人心的功夫你是在哪學的啊？」
我愣了一下，啞然失笑。
這就是收買人心么？不過說完那些話之後，我和那群師兄師弟的關係的確和諧了很多，甚至之前對我敵意最終的二十二師兄甚至要單獨請我吃飯。
我裝作得意地一笑，然後問道：「說地很好么？」
曾韻點點頭，輕聲說道：「一套一套的，還很有說服力！你以前可沒這本事。」
她不會騙我，更不會拍我馬屁，說有區別大概真的是有區別吧，或許跟我這段時間看書有關係？
曾韻見我走神，輕輕問道：「怎麼了？」
我回過神，抱歉地說道：「我剛剛在想些事情。」
她帶著好奇，抬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問道：「什麼事情啊？」
我聳聳肩膀，「我來北京是我老闆安排的，去夜校讀書也好，去棋社學棋也好，自然也都是她的命令，我之前特別不理解，干這些無聊的事情到底有什麼用，現在似乎有了點明悟。」
她哦了一聲，顯然還是不理解，我笑著摸摸她地臉，她害羞地躲避，可當我的手離開的時候，她又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臉上。
我想了想，解釋道：「你之前說的，收買人心，我想就是和我之前讀書的影響吧，不僅如此，我說話的水平也有了些長進，可能還有其他作用，我沒有發現。」
曾韻點點頭，眼睛成了月牙形狀，她笑道：「你越來越厲害了，而且你老闆也厲害。」
我嗯了一聲，然後笑道：「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我這學棋又什麼作用。」
曾韻突然伸手摟住了我的脖子笑道：「或許過段時間就知道了，不著急。」
我恩了一聲，但真的不著急么？
她今天帶來了壞消息，我在北京的這段時間裡，曾文倩的勢力瘋狂擴張，眼看連畫音和曾雄聯合都無法取勝了，可我在北京什麼用都起不到，能不著急么？
這種焦慮我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我不打算讓她知道。
我暗自思考，她卻動了，勾著我的脖子就紅著臉吻向了我的嘴唇。
太美了，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不斷顫動，素凈的臉上滿是紅暈，嘴唇紅艷飽滿，我真想輕輕品嘗。
可電光火石之間，我卻突然想起了在陽城對我百分之一百放心的淑蘭姐。
就在我們雙唇即將接觸的時候，我卻猛地錯開了臉，我的頭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嬌軀一顫，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歉疚？或許是吧，我的心裡一下子涼了下去，之前種種美好與溫柔就在這麼一瞬間煙消雲散。
我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
她輕輕搖頭，繼而又嘆息了一聲，猶豫了片刻之後，她奮力地掙脫了我的懷抱站起了身，臉上有了淚痕，一天哭了兩次，不同的是，前一次因為開心，因為激動。
那淚水是甜蜜的，熱情的。
此刻的淚水是失望，是嘆息，是苦澀的，冰冷的。
我伸手去拉她的手，她靈巧地躲過，擠出一個微笑之後，她伸手擦掉了淚水，繼而笑道：「沒什麼對不起的，你有女朋友，而且你愛她。」
沉默著，我站起身把她樓進了懷中，她剛剛的努力白費了，她終於哭出了聲。
我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她說的沒錯，我心中無法同時進入兩個人，她也不能接受一個心中有其他女人的男人。
那我們的接過就是註定的，無論之前經歷了些什麼刻骨銘心，無論之前有過什麼樣的生死與共。
她一邊哭泣，一邊訴說，女人這一項技能是奇怪而可愛的，她們總能在哭泣的時候把自己心裡的話說給專心聽的人。
「我早就喜歡你了，溫瑜，從你出手救王菲時候的義氣，到我痛經時候的照顧，我越來越喜歡你，當你在倉庫里……嚇到我的時候，我以為我會害怕你，遠離你。」
「可我發現我做不到，我知道你有危險，我的心根本放不下，我無法思考，無法睡覺，我喜歡你，可你心裡有別人。」
「我為什麼沒有早點遇見你呢？為什麼是秦淑蘭陪你度過那些你孤獨的歲月呢？每次想到這些的時候，我都覺得上天好不公平。」
說到這，她猛地推我一掌，脫離了我的懷抱，她的臉上甚至還有鼻涕，她不管不顧地用袖子猛地一擦，然後大聲說道：
「但我不怕不公平！我會和她競爭！」她淚眼婆娑，但信誓旦旦，「我不會破壞你們的感情，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
聽完這些話，我已經無法判斷自己心中的感覺。
愧疚，得意，感動，悲傷，慶幸，恐懼……所有的所有在這短短的兩分多鐘的時間裡瘋狂地在我的腦海中胸腔里糾纏。
她說完之後，有些羞澀地紅了臉，繼而又自豪於自己的勇敢，笑了，最後還是難免地帶著些委屈，她嘟著嘴說道：「你現在應該抱緊我，哪怕是安慰自己失戀的好朋友。」
我苦笑著伸出手，抱緊了她。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只要抱緊她，我就覺得安心，覺得舒服。
正享受著，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咳嗽的聲音，我有些意外地回頭看去，發現馬哲正拿著我的手機，一臉鐵青地看著我。
不詳的預感從我的心裡升起，我輕輕鬆開抱住曾韻的手。
我向馬哲走去，低聲問道：「怎麼了？」
馬哲的臉色很難看，「韓畫音打來的，你問她吧。」
我點點頭，接過電話，說了聲老闆。
畫音沒有責怪我這麼久才說話，她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是還是帶著些許的擔憂和悲傷，「曾文倩偷襲，老三和羅榮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