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投名狀
掛掉電話，我回頭看向王力等人，曾韻不在倉庫之中，我想她大概已經回家了吧，我有些失落，但也有些放鬆，這正是我想要的。
我對王力說道：「這裡已經不再安全，其他人放掉，帶著鍾無量和孫奔，另外找地方安置。」
王力點點頭，我環視四周，然後大聲喊道：「眾位弟兄們，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什麼心理準備，但我今天殺人了，繼續跟著我可能會殺人，或者被殺，想明白點！」
我大聲喊叫，王力一臉詫異地看著我，我繼續喊道：「想明白點啊！現在就走，我相信鍾家不會把你們怎麼樣！」
畫音剛落，王力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他在我耳朵邊上焦急地說道：「老大，我們需要人手，你這樣今後怎麼辦？」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看了看周圍，已經有十多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剩下的大多數也都在猶豫。
王力有些生氣，看著那些人大聲罵道：「艹你們媽的懦夫孬種，平時養你們是幹什麼用的？廢物！」
他的罵聲沒有給予那些人多少勇氣，陸陸續續地還有人在離開。
我按住了王力的肩膀，對周圍的人大聲笑著說道：「我是王力的老大，你們別怕他，之前每個走了的兄弟，我溫瑜每個人會送去十萬塊錢，剛剛忘了說，謝謝各位！」
深深鞠躬之後，我站起身大聲說道：「謝謝各位這段時間的幫忙，該走的立刻走！」
那些猶猶豫豫的人終於堅定了信心，快步離開了倉庫，門外有車聲響起，我們的人只剩下了幾個。
他們來到了我的身前，包括先前那個遞給我手機的人，他笑眯眯地看著我，我有些好奇地開始散煙，然後問道：「幾位什麼打算？接下來可就是玩命的勾當了，何苦？」
王力一臉陰雲地站在我的身邊，那五個人彼此面面相覷，那個遞手機的人輕輕笑了笑說道：「不想玩命的走了，剩下的肯定就都是想玩命的嘛，老大。」
我抽了口煙，笑道：「叫什麼啊？膽子很大啊。」
他嘿嘿笑了聲，然後搓搓手說道：「小的馬哲，膽子倒不大，但剛剛一聞到那味就知道了，我喜歡血腥味，就是有點臭啊。」
我聳聳肩膀，看向了另外幾個人，說道：「各位呢？慚愧啊，我都不知道你們名字。」
一個絡腮鬍子的大個，他開口說道：「我們四個和王力一個村的，都是光棍，沒什麼顧忌，想賭一把。」
其他幾個紛紛報了名字，矮個的叫羅榮，戴眼鏡的叫李三德，一個大眾臉的叫周世昌。
他們報完名字之後，我開口說道：「虛的我不說了，我現在一無所有，各位還願意跟著這賭，我謝謝各位。」說著，我微微鞠了一躬，然後直起身繼續說道：
「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借著這臭味加上血腥氣，我們就是兄弟了，同榮華，共富貴。」
他們看來都不是什麼願意說話的人，除了馬哲嘿嘿一笑，其他的人都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馬哲笑了笑繼續說道：「老大，剛剛聽你說，你準備把其他人放了，只帶走那個孫奔和鍾家的那個公子哥？」
王力眯著眼睛問道：「怎麼了？有意見？」他悶聲悶氣的，大概是因為自己帶來的人走了大半，心中有些難受。
我回頭笑了笑，示意他注意情緒，然後轉頭問道：「怎麼了，馬哲兄弟。」
馬哲嘿嘿笑著說道：「我看殺一個也是殺，殺十個也是殺，老大既然動手殺了人，就得明白個斬草除根的道理啊，我們人少，不用這麼多籌碼。」
他環視一周，他人都是一臉冷笑地看著他，他舔舔嘴唇繼續說道：「既然不能帶走，我看就乾脆都殺掉，我多出些力，一共十四個人，留倆，死了一個，還剩十一個，我殺六個。」
然後，他掏出刀子來，陰鷙地笑著說道：「剩下五個，除了老大之外一人一個，也算個投名狀！」
王力一聲冷哼說道：「老子跟老大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不信我么？」
我眯著眼睛看著馬哲，他看著眾人，哈哈地擺手笑著說道：「不敢不敢，力哥一隻手都能掐死一打馬哲，嘿嘿，但是投名狀是要有的啊。」
王力看著我問道：「老大，你的意思呢？」
我聳聳肩膀說道：「我沒逼自己兄弟的習慣，馬哲，你喜歡你就自己動手，懶得動就算了，放人一條生路。」
馬哲嘿嘿笑了一聲之後說了一聲好勒，轉身就朝那些被蒙著眼睛的十多個人走去，一邊走他還補充了一句說道：「投名狀得有啊！兄弟們!」
說著，他已經走到了那一排凳子前面，他哈哈大笑，凳子上的人劇烈掙扎，他們聽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嘴巴被封死了，我懷疑這裡的恐懼叫聲會傳過江那邊去。
我饒有興緻地抽著煙看著馬哲的動作，我已經確信了，這是個變態，他唱著一個我所沒聽過的曲子，一邊唱一邊割斷別人的喉嚨，動作乾脆利落。
每割斷一個喉嚨，他都彷彿是打了一管葯一般興奮地顫抖一下，然後才哈哈大笑地繼續唱歌，走向下一個在恐懼中迎接死亡的可憐人。
一連六個，他的歌聲也在殺戮之中達到了高峰，我終於確信那是某種方言歌曲，我聽不懂。
他深深吸氣，咳嗽了一聲，回頭誇張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被徹底驚呆的眾人面面相覷，出乎我意料地走向了剩下的待宰羔羊。
當我們這幾個誕生於殺戮之中的兄弟每個都手染鮮血之後，我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