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匈奴這幾年

  朔方郡太守王碩最近有些鬱悶。此人乃是個老實之人，中原人，祖上是長安富豪，被武帝遷到朔方。當時武帝打擊豪強，又兼鞏固邊防的需要，乃將朔方建成重要軍事要塞，大量遷徙人口。到王碩一代，家道已落，過著耕讀生活。因為孝順，三十歲時終於被舉了孝廉。當時國內大亂，哪裡顧及朔方這麼遠的地方，匈奴橫行。董卓攜西涼軍馬入洛陽，不久關東諸侯組織起聲勢浩大的聯軍，雙方在中原猛撕。董卓為避關東軍鋒芒，遷都長安，不久一個叫落塵的人開始為人們談起，據說此人深謀遠略。果然，長安政變，李傕郭汜之亂，短短半個月，長安風起雲湧，各種力量短兵相接。這期間董卓、王允、李傕郭汜等各個大佬紛紛完蛋。終於當漢獻帝宣布那個神秘的落塵為丞相，人們才發現這個落塵不足二十歲。


  動亂期間朔方等北方諸郡幾乎處於自治狀態，匈奴人經常來搶東西。王碩就是這個時候被選出來擔任朔方郡的參事，掌管軍隊後勤、吏治之類。當時軍隊編製混亂，各自為政，也沒什麼撥款，俸祿時給時不給。王碩就這樣勤勤懇懇地幹了好些年。匈奴政權自武帝以來遭到漢朝連連打擊，實力孱弱，中央政權控制力不強，部落有左右分裂的趨勢。所以儘管中原政權無力顧及北方重鎮，匈奴也沒有趁虛而入，確立統治，還是由漢人政權勉強維持著。


  羌渠單于是一個比較強勢的單于。大有重振匈奴輝煌之勢，經營了中央統治，常常有掠邊之意。只是到羌渠單于組建自己草原上最強大的的部落和隊伍，逐步實質上號令匈奴諸部落時，曹操和落塵的潼關大戰已經打完了，西邊的落塵政權派出馬騰駐紮在石城，擋住羌人東進，同時力量也能向北延伸，對匈奴以震懾。雖然當時馬騰的力量不足，影響微弱，但還是有一定作用的。羌渠無意和落塵全面開打，所以只是騷擾騷擾，並沒有大舉進攻朔方、長城裡的上郡等地。而曹操實力更加強大，曾派遣夏侯惇北上經略雲中、九原等地。由於和袁紹大戰，曹操先退一步，每年提供邊境互市，並每年給數十萬銀幣的「安撫費」。河北的袁紹也不是好人，強勢控制遼東，遼東太守公孫康，被迫向袁紹稱臣。至於北方雁門、代郡、上谷等地，袁紹都有重兵屯駐。曹袁大戰後，曹操部分接收了袁紹的北方軍事重鎮，現在有的還在袁尚和袁熙手裡。


  落塵抗擊完曹操后終於有精力注意一下北方了，北方三股勢力中落塵這邊邊患最為嚴重，因為落塵的邊境軍隊不多，不甚強大，有巨大疏漏。落塵派出徐庶巡視北方諸郡，徐庶到朔方后，朔方太守新亡，中央還沒有新的太守調任，乃當即提拔王碩為朔方太守。王碩終於從孝廉走到了地方要員的人生巔峰。徐庶在北方巡視，和匈奴艱難談判，模仿曹操開放了邊境互市，並給安撫費。


  事實上，這個邊境貿易是不公平的。乃是匈奴掌握主要定價權。牛羊並非漢人必需品，但漢人生產的不少手工品、生產生活用品確實匈奴必須的，而且匈奴人不能造。邊境貿易有些強制的意味，主要是安撫匈奴用的。


  這個王碩倒也勤勤懇懇，落塵南征北戰至今，朔方並沒有大的亂子。不料不久前中央空降了一個將領過來，到了朔方郡，啥也不說，拿出落塵親筆任命狀，宣布自己是新的朔方太守。王碩頓時傻了，自己也沒做錯啥啊，不是一直都幹得挺認真的嗎……不久他接到關中太守諸葛亮批的任免令，上面白紙黑字的寫著任命常遇春接替王碩擔任朔方太守，令王碩輔佐。王碩兩眼一黑……這下看來是無法挽回了。這還是朔方頭一次接到大領導的批文呢……先前徐庶當場任命王碩為朔方太守，因為大戰剛過，國家各級政權都不完善，也沒啥正式公文，那徐庶乃是副軍師級的大領導，說他是太守他就是太守了。落塵佔領益州后將控制區一分為三，分別是關中、益州、涼州。益州太守乃是司徒張居正，關中地方極大，不僅包括傳統關中平原，關中以西、以北大片地區都包含在關中里了。關中太守由軍師諸葛亮擔任，諸葛亮平時輔國，處理宰相府日常事務。落塵一般只做重大的軍政決策，具體事務和人事任免都由諸葛亮執行。至於涼州，乃是個挂名的，落塵宣稱涼州是他的地盤，實質上他沒有真正控制，只是馬騰駐紮在石城，大約有十幾萬軍馬。涼州太守為馬騰。事實上，如果是號稱的話，落塵乃是大漢丞相，漢朝所有的領土都是漢獻帝統治的……


  王碩接到軍師諸葛亮的親筆批複，只好一夜回到解放前，從人生巔峰開始走下坡路。準備老老實實輔佐這個將軍，對了，叫什麼常遇春……以前從來沒聽過。


  這個將軍身材高大，身披精甲，王碩觀察到他的鎧甲和頭盔和漢代的造型不怎麼一樣，但好像設計巧妙。「啊！你叫什麼來著……王……王什麼來著，落公和諸葛軍師交代過的……」這個叫常遇春的大搖大擺走到堂內。


  「王碩。」王碩連忙道。


  「嗯，對……任命狀看了吧……我現在是朔方新太守了。」常遇春大大咧咧地說。


  王碩做了個恭敬的姿勢，其實心裡有點媽賣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