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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化身潑婦的何咸

  「兄長,不好了!」賈璣匆匆忙忙地跑向中軍大帳,一看何咸跟平陽公主還在纏綿,登時就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卿卿我我?」


  平陽公主從自己背後脫離的時候,何咸那時候就反應過來了,一看賈璣如今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了。他當即就起身用匕首一把抵住了賈璣的咽喉,警示道:「璣弟,許久不見,連為兄你也敢管了?」


  賈璣當然知道何咸不會殺他,還想掙扎。可平陽公主此時也冷厲一喝,一劍鞘敲在了賈璣的腦袋上:「住口!天大的事兒,也得等妾身放下簾帳再說!」


  看著帳外那些士卒一個個向帳內觀望的樣子,賈璣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可縱然如此,他仍舊焦急個不行,整個人搓著手皺著眉,跟尿急等了兩個鐘頭還沒輪到他上廁所一樣,都快哭出來了。


  好在,平陽公主劍鞘一挑,很快便放下了簾帳。


  何咸這時不待賈璣開口,已主動開口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怎麼從小平津跑到了這裡?難道是.師父出了什麼事?」


  何咸面色冷峻異常,語氣也極為凝重,但一聽這個賈璣卻更急了:「兄長,你怎麼就不盼點兒好事?父親神機妙算,能有什麼事兒?」「既然不是師父出事了,那你著什麼急?難道,是董胖在小平津那裡打了大敗仗?」何咸疑惑地又想出了一個可能,可很快他自己就否決了:「不可能啊,前兩日不是還傳來捷報,言董胖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之計,打得王匡哭爹喊娘嗎?」


  想到這裡,何咸不由感慨歷史的慣性真特么強大:河陽津這一戰,還是照常上演了。雖然史料上沒有記載這場戰役是不是賈詡獻策,但在這個時空,何咸卻知道就是賈詡建議董卓遣派少數部隊作為疑兵,在平陰渡口佯渡,迷惑敵軍。暗地裡卻派校尉李蒙率精兵從另一個渡口北渡,繞到了


  王匡大營的背後,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王匡大營。


  王匡毫無準備,被李蒙等人殺得四散潰逃——這隻可憐蟲再度遭遇大敗,但這狗東西就是命大,竟然混進亂軍中逃得了一命。


  這一役后,袁紹兵勢大衰,北線討董大軍士氣萎靡不振。尤其駐紮在河陽津附近的趙浮、程奐兩萬大軍,聞訊后更是不戰而退,主動讓出了河陽津——人家冀州兵馬自然是聽從韓馥的,根本不會替袁紹賣命。而負責籌備糧草的韓馥也再一次舊病複發,暗中開始

  扯後腿,減少了對袁紹的糧草供應。


  連帶著張楊、於夫羅等部,也都人心惶惶,兵無戰心,退守至漳河一線,遠離董卓大軍的兵鋒。


  這一戰,就發生在何咸攻破橋瑁和孔伷前兩天。要是再算上何咸昨日的大勝,董卓這裡征討關東群雄之戰,可謂打得有聲有色、風生水起。


  就算胡軫和董越那裡沒啥捷報傳來,董卓也大勝在望。何咸怎麼都想不通,這會兒能出什麼幺蛾子的破事兒。


  可事兒偏偏就出了!賈璣這時再也忍受不了何咸搶話,直接揭露了答案:「兄長,河東那裡出事兒了!中郎將牛輔在平陽、臨汾一線被白波軍擊敗,白波軍向南跨過汾河,進擊河東郡治所安邑以及聞喜、絳邑一帶,河東危急!

  」何咸這一瞬就跟腦子裡被人扔了個炮仗一樣,一下就被炸傻了:「河東,白波賊?特么牛輔是幹什麼吃的!別的不說,他手裡至少有董胖最精銳的飛熊軍!就算李傕、郭汜等人都是蠢貨,他靠著飛熊軍的戰

  力,難道還拼不過幾萬白波賊?」「非是這般簡單,」這個時候,柳媚兒也冷著一張臉從帳後走出,手中還捏著一枚木牘:「此番白波賊大異往常,攻守有度,進退有節,也是用了聲東擊西之計,才一舉攻破平陽縣。而從這些變化當中,密間


  查探到了朝中士人,有跟白波賊暗通曲款的蛛絲馬跡」


  「朝中士人?」何咸這一瞬臉色陡然蒼白無比,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結果,愣愣地看向賈璣和柳媚兒:「你們不會告訴我,董胖子又想著遷都吧?」


  賈璣和柳媚兒痛苦地對視了一眼,隨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


  帳外的士卒都在竊竊私語,議論著賈璣究竟帶來了什麼緊急的消息。可隨後他們便陡然聽到帳中傳來了何咸憤怒至極的狂吼,伴隨著這聲吼叫的,還有連續不斷砸東西的狼藉聲響。


  未待這些親衛沖入帳中,無名卻已從暗處現身,陡然掀開簾帳面色陰鷙地吩咐眾親衛道:「今日之事,你們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聽到,明白了沒!」


  言罷,無名便如一尊鐵塔般站在了營帳之外,猶如一尊鐵塔擋住了那些探尋的目光。隨即,無名思忖了片刻,又吩咐小黑道:「去將道衍大師請來。」


  小黑也知事態嚴重,當即悶聲點頭,向著姚廣孝的營帳快跑而去。


  待姚廣孝掀開帳簾的時候,忍不住便眉頭一蹙:大帳中早已一片狼藉,而何咸那一連串的污言碎語更是密集又損辣。他這位向來清凈陰森的謀士僧人,根本忍受不了這樣的摧殘。


  於是,姚廣孝退了一步,先從無名這裡先獲悉了消息后,才一臉凝肅陰鷙地步入帳中。


  「董胖子,你活該絕戶,就算生齣兒子,也該沒屁眼!」「遷都,遷都,你特么以為這是搬家?百萬人的性命啊,老子費盡多少心血,改變多少歷史進程,才讓你打消了這個念頭。可你這頭看似張牙舞爪實則膽小如鼠的豬,就因為河東之敗與朝中士人有勾結,便

  又決議遷都!」這時的何咸完全就是一個潑婦,舉起手中的銅盤又砸向那早已狼藉不堪的案幾:「老子只需五天,不三天就能平滅酸棗盟軍。可你特么一封鈞令就讓老子放手,讓老子給你幸福和安心?老子伺候不了你這小

  婊砸了,今日就要反了你!」何咸這時沒有了一點風度,什麼羽扇綸巾、檣櫓彈指灰飛煙滅的儒將風采,或者殺伐果斷、劍指處血流成河的厲將氣概,統統甩在了一旁。這個時候,他就如最純正、最潑辣、還是被人拋棄的怨婦一般,

  歇斯底里地謾罵詛咒著董卓。


  這一幕,讓大帳當中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這一刻,何咸也根本不在意。


  他畢竟只是一個人,一個穿越到這個時空的俗人。人該有的七情六慾他一點都不缺,憤怒至極的荒唐他也逃不掉——畢竟,這事關百萬人的生死,何咸又怎麼可能不瘋?


  歷史上,董卓遷都長安,驅趕百萬百姓西入函谷關,而後又將雒陽百數里內的房屋、宮闕、建築焚燒一空,夷為墟土。


  兩百年京都、大漢第一繁華城市毀於一旦!

  南北兩宮、白馬寺、熹平石碑、明堂、靈台等勝景煙消雲散!


  但更慘的還是人禍,董卓以羌胡兵強行驅趕百萬百姓入關,一路上死傷無數,二百里之間屍骨遍野,最終抵達長安的竟不足十萬!

  除卻途中逃亡的,死傷至少在六七十萬,實乃後漢黃巾之亂以來的第一慘禍!史載『車駕西遷,董卓收諸富室,以罪惡誅之,沒入其財物,死者不可勝計;悉驅徒其餘民數百萬口於長安,步騎驅蹙,更相蹈藉,飢餓寇掠,積屍盈路。卓自留屯畢圭苑中,悉燒宮廟、官府、居家,二百

  里內,室屋盪盡,無復雞犬。』


  寥寥幾筆,卻寫出了多少悲痛嗟嘆。二百里內無復雞犬,這是何等的一片人間鬼蜮!

  這等痛心疾首以及面對滔天慘禍的苦楚,根本不是小孩子在海灘上堆了一個沙堡,被人一腳踩碎那麼簡單,而是一艘航船在狂風暴雨中絲毫無助!

  這個時候,何咸不發泄一番,他怕自己真的會瘋掉!


  不過,這樣畢竟太不像話了。姚廣孝再度皺了皺眉后,便想上前制止何咸。然而,剛走到平陽公主身側,平陽公主卻用劍鞘擋住了姚廣孝,面容冰寒、語氣如霜般道:「不,就讓他砸,讓他鬧!」


  姚廣孝深吸了一口氣,卻望著平陽公主那副堅決的面龐,也未再上前。


  終於,當何咸將帳篷里所有東西砸得一乾二淨的時候,他才頹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狠狠地搓了把臉。


  久久之後,何咸才將手放下。深吸一口氣看向姚廣孝,露出了一個笑容:「大師你來了,吃了沒?」姚廣孝一臉痛苦,隨即撿起地上還沒砸爛的筆筒,咔吧一下捏碎后,才語氣平靜地開口道:「主公,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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