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中午,何咸大帳里。
漢中軍校尉兼侍中、慎侯何咸,手裡把玩著賈璣送給他的那柄匕首,赤著頭光著腳,坐在洗腳盆旁。
帳簾掀著,外面是他的大兵們正在營中忙碌,清點著昨夜的戰利品。這時候何咸完全放飛了自我,其心情和狀態只能用一個字來概括形容,爽——!微微的風吹入帳中,還有陽光照在何咸那變得白皙細膩的腳部皮膚上真是久違了,酷烈的沙場和冰冷的刀劍,還有身邊都是和他一樣熱血精壯的士兵,這些才是他生命核心裡不可或缺的東西。最主要的,
這次他又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大勝!不知為何,何咸就想起了身在雒陽城中束手束腳的感覺。那些唧唧歪歪的腐儒酸丁,一個個跟狐狸一般,精明又膽怯地設計著一個個不可能成功的陰柔計策,弄得整個城池陰風詭雨,簡直根本就不是活人
的地方。
重回戰場,生命重新變得酷烈而狂放。取得勝利,人生才精彩而有成就感。突襲橋瑁和孔伷一役,何咸此番大獲全勝,單單俘虜便綁回來了一萬餘人。可笑的是,空擁五萬大軍的酸棗大營里的那些士人們,就在高順兩千餘人的虛張聲勢佯攻下,竟然足足一個半時辰都未發出任何
援軍。直到何咸這支部隊施施然地帶著大批俘虜和繳獲歸營后,他們也是在隔了半個時辰后,才敢去派一支百人的騎兵,探查了一番橋瑁和孔伷的大營——當然,那個時候除卻一片白地之外,他們便什麼都看不
到了。
另外,這次戰役最重要的收穫,就是橋瑁和孔伷的兩顆人頭——橋瑁是被何咸親手斬殺的,而孔伷則死於了亂軍之中。蓋勛那個時候之所以來尋何咸,就是為了彙報孔伷授首的情報。
「夫人,你說那個孔伷是不是有什麼隱疾?身上毫無刀槍劍痕,竟然就死在了亂軍當中。」這段時間,何咸也漸漸摸索出了對付平陽公主的辦法:心中有氣是不能憋著的,尤其不能讓女人憋著。對付前世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逛街買買買,可對於平陽公主這種另類的女主,當然就是讓她去戰
場上放飛自我了。
反正不知道這個理論正確不正確,但何咸特意安排平陽公主兩次殺入戰場后,此時的她看起來已極為溫順可人。她細心地替何咸按摩著背部,開口笑道:「他哪會有什麼隱疾?你看他死後一副雙目突出、驚駭莫名的神情,分明就是被嚇死的。哼,那些目空一切的士人,真以為戰場就是他們手中的書簡,可以任由他們
揮毫潑墨的嗎?」
「我還是傾向孔伷其實是有什麼隱疾的。你說一個正常人,就算精神受到強烈的摧殘,那最多也就成個痴傻兒吧,怎麼可能一下就被嚇死?」為了證明自己的論點,何咸還擺出證據道:「而且,歷史上袁術後來任命孫堅為豫州刺史。如果那個時候孔伷不是暴病而亡,袁術就派孫堅搶了孔伷的豫州,這麼大的一個事件,必然要引起群雄的聲討或討
伐,不會象史書記載的那麼平靜,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那或許,是孔伷回豫州之後,被亂兵襲殺呢?」平陽公主也提出了一個可能,但隨後就搖搖頭道:「反正孔伷就是歷史上一個打醬油的角色,早死晚死遲早會死,死在我們手上也算死得其所了。」
何咸當然明白平陽公主的意思:歷史上橋瑁和孔伷這兩個人都是死於這場討董大戰的,但橋瑁死在劉岱手上,而孔伷死得不明不白。假如真如歷史上兩人這樣就蹬了腿兒,對他何咸來說絲毫無益。
現在,兩人雙雙死在了何咸手中,何咸便可以將這兩顆首級呈送給董卓——能不能換來一個中郎將的職位,何咸不知道。但至少,這兩顆人頭可以讓董卓對他消除不少戒心。「如今酸棗盟軍已不堪一擊,人心惶惶,不知夫君何時才會再召開軍議,一舉蕩平那些腐儒酸丁?」看何咸認同了自己的觀點,平陽公主這時放緩了對何鹹的按摩,身子緩緩趴在何咸背後,語氣魅惑地問道
。
女性清香甜馨的口氣從自己臉頰吹過,何咸身子登時就酥軟了一半。待他感受到平陽公主那怒挺的峰巒已開始壓迫他的後背時,何咸整個人就跟中了迷藥一樣,大腦立時陷入空白狀態。
就算緊急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的靜心訣,來召喚永久增益的靜心效果,都絲毫沒有半分作用。相反,因為心靜了,何咸更能隱約勾勒體會到,平陽公主那具誘人身軀的美妙和熱度。
「夫人,別鬧,你這美人計怎麼就用在了為夫的身上?」何咸當然知道,平陽公主此時故意如此,就是為了能讓自己允許她下次帶兵去闖營。畢竟,奇襲橋瑁孔伷一營的時候,平陽公主只能算壓陣。即便後來也沖入了敵營,但怎麼也沒程咬金和張遼那般殺得酣
暢淋漓。
然而,此時平陽公主非但不收斂,反而魅惑一笑,更加緊依在何咸身後:「夫君可是妾身的男人,妾身這美人計不向夫君使用,難道夫君還想讓妾身魅惑他人嗎?」
何咸身子顫抖起來了,真的顫抖起來了:「夫人,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那個時代,有個潛規則?你看駕校學車,要想學得會,還跟師傅睡呢,你這是不是也要多少表示表示?」平陽公主臉色陡然一冷,但隨後也就放鬆了:認識何咸這麼長時間,平陽公主也算了解這傢伙。這種傢伙,不管如何水到渠成、甜蜜浪漫的事兒,他最終總能大煞風景、搞得兩人跟要做什麼見不得人事兒
一樣。雖然,那事兒也的確不適宜有旁人在場,但從何咸那狗嘴裡一吐出來,總讓人感覺又氣又怪——像何咸這種直男,除非結婚入洞房他才能將新娘推倒外,剩下一些撩妹的技能他就只會生搬硬套,虎畫不成
反類犬。
幸好,平陽公主如今也不怎麼介意何咸如此混賬。強忍一番后,反而伸出柔荑從後面挑了一下何鹹的鼻子,繼續在何咸耳邊吹氣如蘭道:「夫君,妾身早已是你的人,你想要什麼,妾身自然無所不從」
這個時候,何鹹的臉都紅了,噴出的氣都帶著熾烈的慾望:「夫人,五天後,不.三日後,你便領程咬金一部,親自去踏營!」
平陽公主當即便面若春風般笑了,不過,本著一位良將的操守,她還是問道:「夫君,酸棗大營當中可還有五萬餘眾,難道此事不需召開軍議商討一番嗎?」「還商討個屁!」何咸這時比平陽公主還急,竹筒倒豆子般快速說道:「就那些絲毫不通兵事的士人,有十萬大軍也沒半點用。你看這兩天,他們除了死命挖壕溝、堆鹿砦之外,他們還會幹些啥?若非穩妥起
見,我等要用幾日時間去搦戰進一步摧毀酸棗大營的鬥志,今夜我都想踏了那酸棗大營!」
「如此說來,夫君可是有了妙策?」平陽公主心中當然也有定計,不過她打算再給何咸一次機會,看看兩人到底是不是心心相印。
上次朱符和伏德一事,弄得兩人都特鬱悶。尤其女人,更在意這種虛幻的東西。
幸好,這次何咸飛速開口,一擊即中:「上次我們為消滅敵營有生力量,選擇了四面圍堵。但這次,我們只需擊垮酸棗大營便可,圍三闕一,必然會令酸棗大營迅速崩盤!」
這一刻,平陽公主心花怒放,衝動之下不由主動親了一下何咸。
而何咸,則愣愣地望著帳外,雙目痴獃,傻乎乎地說道:「夫人,剛才是真的嗎?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咦,還真是幻覺,我都看到賈璣跑過來了.」
而這時平陽公主則一下從何咸背後脫離了起來,嫵媚嬌美的神色立時不見。因為這一刻,她從賈璣那焦灼慌張的臉色上,已然看出賈璣必然帶來了極為嚴峻的消息!